“她就是一个保姆,我解雇她还要你的同意吗?”席琰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陈妈,动作麻利点,快点走。”
陈妈“哎”了一声,将摊开的行李箱合上,拉上就要往外走。
却被商岁岁拦住,她这几年唯一能说话的人就是陈妈,几乎是像母亲一样照顾她。
可席琰舟竟然毫不留情地将她解雇。
“陈妈没有做错什么,她年纪大了,找工作也难,琰舟,你能不能……”
“不能!清绾不喜欢她,我也没必要留她在我家里。”
席琰舟特意在‘我家’上加重语气,一双眼睛盯紧了商岁岁,他这句话就是将她也排除在外。
自己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商岁岁的手无力地垂下,被陈妈握住搓了搓:“夫人要照顾好身体,药我已经按每天该吃的量分好了,做好标记了,你不要忘记。”
陈妈带着薄茧的手一下一下地将她冰冷的手暖热,她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什么药?”
“和你没有关系!”
席琰舟的话才说出口就被商岁岁强硬地堵住。
刺耳的关门声彻底将两人的关系降至冰点。
送走陈妈之后,商岁岁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眼泪无声地往下滑落,越擦越多。
……
第二天。
商岁岁一早就去了医院。
她在病房外停住,看见席琰舟轻声哄着林清绾起床,两个人黏糊地抱在一起的画面。
她好像成了破坏两人幸福的外来者。
商岁岁缓了一会儿,才推门进去。
林清绾依偎在席琰舟怀里,笑容灿烂明媚,甚至乖巧地叫了她一声“岁岁姐”。
席琰舟则一脸冷漠地看着她,眼神催促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商岁岁立在原地,咽下心底的委屈,弯下腰:“清绾,对不起,之前是我尖酸刻薄乱说话,伤害了你,我向你道歉。”
“不跪下吗?”
席琰舟冷漠的话将商岁岁最后的尊严彻底折断。
商岁岁的膝盖像有千斤重,重重地砸在地上,她的自尊全都粉碎。
“对不起。”
她不承认自己做错了。
她唯一的错就是嫁给了席琰舟,相信他会爱她一辈子!
商岁岁不肯低头,背脊挺直,看向席琰舟怀里的林清绾。
她眼神得意,哪里还有半分柔弱。
商岁岁只觉得一股腥甜梗在喉间,强撑着精神站起身。
席琰舟似乎想要说话,可转瞬间就被怀里低声咳嗽的林清绾吸引了注意。
“清绾,没事吧?”
商岁岁脚下动作顿住,心口忽然像刀绞过一般,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再醒来时,已经是几个小时后。
商岁岁只感觉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嘴里也是苦的。
“医生,她怎么了?”席琰舟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听不出什么情绪。
商岁岁吃力的睁开双眼,是她之前检查时的医生。
她朝医生使着眼色,示意他不要将真实情况告诉席琰舟。
席琰舟顺着医生视线看过去,注意到她醒了,原本关心的话又生生止住了。
他冷下脸来,无情地自顾自下了诊断:“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大病,惺惺作态!”
商岁岁听见他的话,心脏开始高频率跳动,眼前一片模糊,陷入短暂失明中。
脑海中却开始播放他们相识相恋的二十多年。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学会的第一个名字是‘席琰舟’。
她的前半生几乎被席琰舟占满,他们从谈恋爱到结婚,今年是他们的第七年。
七年的情爱,却抵不过他和林清绾的一年。
商岁岁掐紧了手心,尖锐的刺痛让她勉强能够看清席琰舟的脸:“是,我没事。”
席琰舟盯着商岁岁灰败的脸,心里闪过一丝不安,刚想开口。
助理徐盛却推门进来,瞥了一眼床上的商岁岁,迟疑地开口:“清绾小姐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