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还是尊重商岁岁的意愿:“那我先给你开药。”
商岁岁只是说了一句话,就好像耗费了所有力气,躺着小口喘气。
等陈妈送走了医生,她才反应过来。
“医生说了些什么?”
陈妈正要回答,却看见商岁岁又摇了摇头:“天黑了,陈妈,我们回去吧。”
商岁岁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思维混乱,甚至开始挣扎着要将输液针拔掉。
陈妈想起刚才医生的话,只能安抚她:“夫人,等打完了针再走吧。”
商岁岁有些犹豫,却还是安静地坐好。
半小时后,药瓶见底。
商岁岁像是一刻也不愿意多待,挣着瘫软的身体就要往外走。
陈妈只能上前搀扶。
才到走廊,就撞见了席琰舟。
他的眼神冰冷,透露着厌恶:“你来医院干什么!你又想对清绾做什么!”
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的病房里传来林清绾凄厉的喊声。
下一秒,商岁岁的下颌被人狠狠掐住,席琰舟脸色阴沉:“商岁岁,如果清绾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商岁岁心都快碎了。
她脸色苍白,靠着别人搀扶才能勉强站稳,而她深爱的丈夫没有一句关心。
反而还要误会她是不是伤害了林清绾。
他的手用力到好像要将她捏碎,清脆的一掌落在她脸上,身旁的陈妈惊呼出声。
席琰舟气息不稳,压着怒气开口:“商岁岁,这一巴掌是昨天你骂了清绾,险些逼得她自杀,这只是一个教训。”
商岁岁的半边脸上顶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苍白的嘴唇被擦破了皮露出血色。
血腥味蔓延进口腔,商岁岁尝着,却连味道都是苦涩的:“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来医院了。”
她乖顺却又冷漠的样子,让席琰舟莫名烦躁,没再理会,略过她径直进了林清绾的病房。
透过门上的小窗,商岁岁看见了两人相拥在一起。
席琰舟的声音是她许久没有见过的温柔,林清绾眼角含泪靠在他肩头。
商岁岁只觉得心脏一阵钝痛,垂下眼,正要将目光收回。
却猝不及防和林清绾对上视线,她面色红润,看上去没有半分不适。
甚至对着她露出带着几分挑衅的笑。
商岁岁有些狼狈地别开视线,头好像被无数锋利的铁线割断,疼得她两眼发黑!
她踉跄着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前走,却险些栽倒,被陈妈眼疾手快地扶住:“夫人,要不就在医院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回去。”
商岁岁半边身子都倚在陈妈身上,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缓解心脏的不适。
想要开口却被撕心裂肺的咳嗽打断,她用袖口将口鼻掩住,好一会儿才缓过劲。
将沾了血的袖子捏紧,又看了一眼病房里亲密的两人:“没事,回去吧。”
东郊壹号。
已经是凌晨,商岁岁躺在床上,却感觉浑身都开始发烫。
眼前人影晃动,扭曲变形的画,最后定格在席琰舟狠厉冷漠的脸上。
身体各处的疼痛让她连开口都做不到,就这样生生捱到了天亮。
第二天。
陈妈推门进来,看见商岁岁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心里一紧,正要伸手去试探。
就被惊醒的商岁岁躲过,久未开口的声音有些嘶哑:“什么事?”
陈妈只能作罢,拿了披肩将商岁岁裹住:“没什么事,只是商老夫人现在在客厅坐着,要见夫人。”
商岁岁简单洗漱,将脸上的病色盖住,拒绝了陈妈的搀扶,忍着痛下楼。
商母看见她就急忙迎上去,神色紧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没有,昨天没盖被子,有些感冒了。”商岁岁遮掩过去,注意到商母泛红的眼睛,“妈,怎么了?家里出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