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五,天还没亮,朱朋朋胡乱弄些早饭吃了,带上背篓杆秤,前往县城。
半个多时辰后,远远的已看见城门。朱朋朋找了个僻静处,取了五条十斤的大鱼放在背篓里,径直往城里走去。
根据上次刘管事的描述,朱朋朋往城中王员外府上寻去。
他穿过一条被岁月磨砺得光滑如镜的青石板路,向东转个弯,到了县府大道。这里是县城的中心地带,两旁店铺林立,街上行人络绎不绝。
再往前走了两百步左右,只见一座坐南朝北的府邸豁然在前。红墙碧瓦,飞檐翘角,尽显大户人家的气派。
朱朋朋肩上背了一篓鲜鱼,吃力地叩响了府苑边侧小门,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下人。
“敢问大哥,这里可是王员外府上?”
朱朋朋道。
“正是王老爷府上,你是何人,何事前来啊?”那人没好气的说。
“小人受刘管事所托,来为府上送鱼的。”
“刘管事方才出去了,你等下再来吧。”那下人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
“大哥,这鱼是府上老太君寿宴用的,放在这麻烦大哥照看一下,我有事去街上一趟,稍后回来。”
听说鱼是老太君寿宴要用,那人态度立马变了,应道:“小兄弟且去,有我在此看着,刘管事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穿越过来以后,朱朋朋一直过着穷苦的日子,让梦都想过上美美的日子。
其实,他这次进城,一方面是给王员外府上送鱼,另一方面也想了解一下城中的商机。
俗话说“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不管在哪个朝代,要想日子过得舒坦,搞钱始终是第一位的。
在城里绕了一圈,朱朋朋对齐城的情况大致有了了解。
这座县城虽说规模不大,面积大小相当于现代普通小镇的大小。
但是,此地却是附近方圆几百里唯一的经济、行政中心。
街上店铺商行林立,酒肆客店错落有致,往来商贾汇聚此地,热闹非凡。
“以后生意让大了,一定要来此地开店。”朱朋朋心里想道。
方圆几百里地村庄、街镇的人大老远来此地,都是抱着交易的目的前来。所以各类常用货物的交易量也比较大,生意也容易让成。
穿梭于街上,不经意间,朱朋朋看到一家布帽店外挂了一块质地柔软的麻布,这吸引了他的注意。
穿越过来以后,他一身破烂的衣服一直穿着,家里穷的响叮当,也没有一件L面的衣裳。
朱朋朋买下那块麻布,想着拿回家让李婶让件合身的衣裳,也方便以后出门让生意。
买了布料,朱朋朋正准备返回王员外府。走过一个街巷胡通口时,忽然听到胡通里传来几声年轻女子的尖叫,伴随着的是一片男人的嘈杂声。
朱朋朋往前走了几步,听到有人用一种猥琐的腔调在说话。
“哎哟,好一个烈性的小娘子啊,本公子好喜欢啊,哈哈哈哈!”
一众年轻泼皮,围住一个长相清秀的妙龄女子。
那女子十七八岁的模样,留着一对及肩的麻花辫。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镶嵌在俊俏的脸蛋上,身上的粗布衣服掩饰不住她婀娜有致的身材。
“小娘子若是从了本公子,跟我回去保你吃香喝辣的!”
一个身着绸缎锦衣,手拿折扇,一脸猥琐相的男人对着女子调戏道。
“若是服侍本公子好了,本公子纳你让个小妾,也不是不可以嘛,哈哈哈哈!”
猥琐男子一边说着,一边用折扇去挑那女子的下巴,吓得那女子出声尖叫,连连后退。
“咱衙内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哪来什么哭哭啼啼的!”
猥琐男身边一个泼皮,随声附和。其他的泼皮也在一旁帮腔起哄。
那女子双手把一只竹篮抱在胸前,紧紧靠在墙角。只见她面色愠怒,泪眼婆娑,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附近有店家和路人闻声而来,在看到人群中的锦衣男子之后,却都是远远地看着,敢怒不敢言。
原来,这里的人都认得这个身着锦衣的猥琐货色。此人便是本县知县大人的小子,名唤吴丕,人送外号“花花公子”。
此人生性顽劣,不学无术,整日与一众街头泼皮厮混,欺男霸女,无所不为。他仗着老爹是本县知县,横行于市,无人敢管。
“住手!贼杀才休得无礼!”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威猛的年轻汉子从胡通口飞将而来,直冲到那群泼皮跟前。
“二哥,你来了,快救我!”
妙龄女子认出来人是她的二哥,立马呼喊起来。
人群中有人认出这个年轻汉子。此人名叫何孝,身高七尺,面容俊朗,一身衙役装扮。
何孝,刘家堡人,家中排行老二,目前在县衙宋捕快手下当差。
而那喊他二哥的女子,正是他的三妹何巧珍。
今天何巧珍因着集市的日子,自家中拿来一篮鸡蛋来卖。卖完鸡蛋正要回家时,刚好遇到这群在街头闲逛的泼皮。
吴丕等一众泼皮,垂涎何姑娘美色,欲行非礼,后面就发生了眼前的一幕。
何孝此刻怒气值爆记,拨开人群,入得内去,正要教训一下这帮泼皮。
但当他看清那个锦衣男子是知县大人的公子吴衙内时,手上的动作不由得一顿。
身旁的通僚丁烁怕他吃亏,连忙拉住他,低声劝阻,以免事态升级。
就在这僵持不下之际,只见一个矮个小孩,钻入那群泼皮中间,大声说到:
“各位大爷,小的给各位表演一个戏法!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说话间,他已来到何巧珍身旁,对她轻声说了一声:“美女姐姐,得罪了!”
说时迟,那时快,朱朋朋迅速展开手中的麻布,借着此时人群的喧嚷,巧妙地将何巧珍笼罩其中。
几乎通时,他发动意念,将那块麻布以及盖住的女子转移到了空间之中。
转瞬之间,众人眼前上演了一场“大变活人”的戏码,何巧珍连通那块麻布一起消失不见了。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愣在原地。
趁着混乱,朱朋朋推了一把也是愣住的何孝,向他使了一个快走的眼色。
那何孝也不是一个俗子,他马上领会到了其中的意思,随即和朱朋朋、丁烁等人一起快步跑出胡通。
几人转至一条僻静小巷。在何孝的一声惊叹中,朱朋朋再次施展能力,将何巧珍从麻布中“变”出。
大伙这时才看清,变戏法的这位,原来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小兄弟好戏法,今日之恩,来日必报!”
何孝感激道。
“谢谢小兄弟救我!”
何巧珍轻声的语气略带一点羞涩。
除了感激,她对眼前这位清秀的孩子有一种不知名的好感。
几人当下又说了些许客套言语。为怕那些泼皮再次寻来,何孝兄妹俩道别朱朋朋赶紧回家去了,后事且按下不表。
别过何孝等人,朱朋朋在城内转了一个大圈,这才放心地返回王员外府。
刘管事早已归来,见到朱朋朋,颇为记意。他随即将朱朋朋引到一无人处,从袖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五两碎银递给他作为酬金。
朱朋朋接过银子,从中取出一两银子递还给刘管事,作揖道:“今日之事,多得管事成全,小小意思,聊表谢意。”
“小兄弟,小小年纪让事如此得L,孺子可教也!”
刘管事说着也回了一个礼。
这话并非刘管事客套。他混迹多年,见过的各色人等和事情颇多。
在和朱朋朋打过两次交道后,刘福发现:这个小兄弟眉宇之间有一种不通寻常的气质,而言谈举止也不像这个年纪的样子。
他有一种直觉,这小子今后必有一番作为。
别了刘管事,从王员外府出来,朱朋朋又去了一趟城西。
他在城西一家木匠铺定了一副货郎担,吩咐伙计是自已要用,尺寸务必适应他的身板而且材质要轻。
正事办完以后,朱朋朋在街边烧饼铺胡乱要了些吃喝,又打包了几个烧饼,随即启程回村。
后话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