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殿下可还满意?”
柳清弦淡淡收回思绪,定定望着面前的男人。6
旋即。
她看见章呈安眼里的疑虑一点点散去,她便知道,她是安抚住了。
“清弦,孤并非是怀疑你。”章呈安坐在了她的床沿,拉住她的手。
柳清弦只是笑笑,不着痕迹抽回手:“是。”
章呈安眉头微蹙。
不给他再度开口的机会,柳清弦偏过头去咳了几声,“妾身还病着,殿下莫要挨得近了,以免伤了身子。”
闻言,章呈安眉梢舒展,见她在病中还在记挂着他的身体,他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暖意来。
从前他以为自己对柳清弦并无多余感情。
直到这次她落了水。
章呈安记起见到她那毫无生气时的模样,只觉难受至极。
即将失去她的那一刻,他才忽地意识到,原来柳清弦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占据了他心中的位置。
他对她……是有怜爱的。
章呈安神色沉沉,将其拥入怀里。
“清弦,从前是孤冷待了你,日后孤会好好补偿你的。”
话音落地。
怀里的人却是身子僵住。
柳清弦神色诧异,她不知道章呈安怎么突然间就变了性子。
但也只一瞬,柳清弦将所有的情绪掩下,无甚波动地点头:“多谢殿下。”
她的心绪已经飘远了去。
为何刚刚来通传的侍卫却又说,梅园只并无第二人呢?
难道那日的身影,真的只是她的错觉吗?
正想着。
章呈安动作轻柔松开了她,替她盖上了被子。
“清弦,你好生休息。”
“二哥最近旧疾又感染风寒,亦昏迷了几日,孤去瞧瞧。”
登时。
柳清弦的眸色一紧,心也倏地提起。
这一刻,她确认。
那日并非是她的错觉!
心下一急,柳清弦脱口问道:“二皇子情况严重吗?”
传闻中都道二皇子身子弱,难道是五年前那会儿受伤留下的病根子吗?
懊悔自心口涌来。
柳清弦忍不住想,自己不该那么任性跳了水,害得他也跟着下水。
如今不知他情况如何……
下一瞬,她手腕猝然一疼,抬眼却正好撞入章呈安黑沉如墨的眼眸。
他反手捉住她的手腕,语气低沉——
“柳清弦,你好似对孤这位二哥格外感兴趣?”
柳清弦神色当即僵住。
理智也在一瞬骤然回笼,她拉着章呈安衣角的手指一点点松下力道,手腕被他捏得生疼不已。
安静片刻。
她才缓声开口:“殿下误会了,妾身是听闻二皇子乃是殿下的双生兄长,一母同胞,那便是殿下最亲近不过的了,妾身是看在殿下的份上才关切一句。”
“一母同胞,呵。”
章呈安却是嗤笑了一声,他满不在意地轻瞥过来,“他自幼不在宫内,孤更是从小到大都不曾听过有这么个兄长,他是凭空冒出来的,孤与他,并无甚兄弟情谊。”
“如今也不过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和罢了,你是孤的侧妃,只需在意孤即可,不必管旁人。”
章呈安说得轻描淡写。
柳清弦的心却是咯噔一下,隐隐有些发疼。
谢云安,你不惜假死抛弃我也要回来的‘家’,原来竟是这么冰冷的吗?
可她表面却将这一切情绪都掩盖得很好,只低头轻声称是。
章呈安很快拂袖离开。
屋子里飘散着药味。
过了不久,小桃端着药上前来。
“小姐,到了该喝药的时候了。”
柳清弦撑着身子坐起,接过药来,目光却随意瞥到小桃不大自在的走路姿势。
她几乎是一瞬便明白过来,眼色当即露出诧异来:“小桃,你受刑了?”
小桃神色一慌,摇头:“小姐,是奴婢没干好活,让您落了水,殿下罚奴婢是应该的。”
“他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