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绿色的毒囊看上去犹如放大版的苦胆,然而袁野心里清楚,这玩意儿内部的东西可比苦胆可怕得多。
原始版的化尸水,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前所看过的电视剧中的情节,只要淋上,尸骨无存。
周围的奴隶们一见到他掏出毒囊,都吓得赶忙后退几步。
一阵凉风吹过,袁野汗湿的后背顿时惊起一片鸡皮疙瘩。
这里的温差似乎有些大,刚来的时侯还潮湿闷热,太阳落山后,却变得异常阴冷。
袁野举起毒囊,朝着荆棘猪比划着。
他时而向左偏移,时而向右移动,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投掷角度。
毒囊的效果是腐蚀,如果毒液没有将荆棘猪弄死,反而流到地上,不仅会浪费一个宝贵的道具,还可能会更加激怒这头蠢猪。
正面击中的概率实在太小,而荆棘猪的侧面击中范围更广。
可是……要如何才能在它保持侧面的情况下成功击中它呢?
安雅看见这个陌生人手持毒囊,记脸愁容。
她原本想开口询问,但突然想起自已不能发出声音,只得闭嘴。
找不到攻击目标的荆棘猪变得异常暴躁,它不断地变换角度,发出佯装攻击的信号。
偏偏它的速度极快,这一伙人被它弄得进退不得,就连安雅都险些被吓得发出惊叫声。
袁野拿着毒囊,朝着其中一个人靠近。
此时荆棘猪正好面对着他,只要他保持不动,等到蠢猪冲击的时侯,袁野就可以顺势将毒囊扔出去。
然而,那个人一看到袁野拿着那个恐怖的东西靠近自已,立刻惊慌失措地逃走了,其他人也纷纷四散逃窜。
袁野不禁无语:“……”
真是坑爹啊,跑什么跑!
连续尝试了三个人后,大家都因惧怕花斑蛇的毒囊,不敢让袁野靠近半步。
可恶......这些人反应如此敏捷,若是真的跑起来,自已恐怕还真拼不过这群瘦弱的奴隶。
袁野将毒囊放在地上,朝着他们比划着手势,他将手掌举到面前朝下覆盖,食指钉在掌心,示意他们停在原地别动。
经过好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才终于说动这些奴隶站在原地。
他再次拿起毒囊,缓缓靠近荆棘猪正对面的那个人。
他示意那个人叫喊一声,然而,这个奴隶几乎要把头摇下来,坚决不肯发出任何声音。
袁野急得张开嘴,差点就要说,要不你来丢我来叫。
话到嘴边,骤然急刹,不行,他也不敢冒这个险,万一这家伙没扔准,他可不想被那些尖刺给刺穿。
就在大家僵持不下的时侯,安雅咬了咬干裂的嘴唇,主动走上前来。
她的双颊消瘦,唯有一双眼睛明亮而深邃,与其他奴隶那种黯淡无光的眼神截然不通。
她急于摆脱眼前的困境,而这个陌生人是他们能接触到的唯一希望。
她指着自已的嘴,又比对着荆棘猪,然后指了指袁野手中的毒囊,最后将掌心放在心脏的位置,表示相信他。
袁野吞了吞口水,虽然他听不懂,但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他表示明白,一定会竭尽全力。
安雅后退一段距离,为其他人留出安全的撤退空间。
袁野则站在一旁,与安雅形成
90
度的夹角。
观察了一下形势,朝着她比出一个
ok
的手势。
安雅有些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搞错,他们看不懂ok。
反应过来的袁野连忙改成点头示意,她这才明白。
其他奴隶也看出了安雅的意图,她是想用自已的声音吸引荆棘猪,而那个陌生男人则要用手里的花斑蛇毒囊让一些可怕的事情。
他们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安雅。
“喔!”
安雅发出一声呼唤,荆棘猪侧耳倾听。
强风不仅在草原上吹出绿色的波涛,也模糊了荆棘猪的听觉。
她又更大声地呼唤起来:“喔!!喔喔!!”
这次荆棘猪听清楚了,有人在发出呼喊。
它蹬着后腿在地面上刨出一阵尘土,接着如闪电般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安雅没有停止,继续发出呼唤声,紧张的汗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
袁野无暇抹去脸上的汗液,他紧紧地盯着荆棘猪,只见它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速度快如闪电,眨眼间便抵达了中线。
此刻,袁野的耳畔一片寂静,既听不见风声的呼啸,也听不见安雅的呼喊。
他全神贯注地计算着荆棘猪的冲刺距离,心中默默估量着出手的时机。
快了。。。马上就到了。。。。
终于,袁野高高举起了那颗鹅蛋大小的毒囊。
他左腿抬起,屈膝借力,然后猛地一抛,将毒囊如炮弹般射了出去。
去吧!花斑蛇的毒囊!就看你的了!
椭圆形的毒囊在空中急速旋转,仿佛能听见尖锐的破空声。
就在荆棘猪即将冲到安雅面前的千钧一发之际。
“噗嗤!”
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仿佛水袋破漏的声音。
荆棘猪突然感到背上似乎沉重了一瞬,它本能地停下脚步,想把尖刺上扎着的东西甩掉。
袁野猛地一喜,紧张地示意安雅后退。
此时的安雅手脚发软,已经面如白纸,她连忙后撤数米,与荆棘猪保持安全距离。
荆棘猪开始狂躁地在原地蹦跳,试图摆脱背上的毒囊。
然而,它的挣扎不仅没有将毒囊甩下,反而使破洞越来越大。
里面的腐蚀液顺着尖刺流淌到背上,散发出一股令人牙酸的灼烧气味。
“嗷!!!!”剧痛让荆棘猪陷入疯狂,它拼命挣扎着,但腐蚀液迅速侵蚀着它的皮毛,深入骨髓,眨眼间便将它的外皮破坏殆尽,露出了里面鲜红的肉L。
由于袁野扔中的位置恰好是荆棘猪脖颈的关键部位,短短一两分钟后,这只凶猛的荆棘猪就以头身分家的悲惨结局,倒在了花斑蛇的毒囊之下。
随着毒液逐渐消散,现场只留下了一滩散发着恶臭的尸水和被分离出来的荆棘猪躯干。
袁野的身L不由自主地颤抖着,除了小时侯被他顽皮弄死的蝌蚪和蛤蟆,他这是第一次对如此庞大的活物下杀手。眼前惨烈的死状让他的心情难以平复。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杀了一只猪嘛……啊哈哈....只是大了点而已……但他也算是救人了啊。
他在心中安慰自已,苍白的脸上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问道:“死……死了吧?”
安雅自然能明白他的意思,她哭笑不得地朝着袁野用力点头。
不仅死了,还死得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