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穿米白色丝质浴袍,眼窝有些深邃,外双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上三白,眉峰凌厉,嘴角自然微微下压。
反正第一眼就给人一种清冷蔑世,高智商高颜值精英学霸的感觉。
浓烈的苦艾酒信息素。
攻击性十足的气质。
顶级alpha的压迫感。
玛德,惹不起。
江祁安看了一眼之后,赶紧低下头。
老天爷。
这不是司锦年吗?
司家年轻有为的未来继承人。
还曾经是父亲的忘年交好朋友。
之前父亲在世的时侯,这人就经常来自已家让客,也带自已玩儿。
自已还让他偷偷给自已补过作业呢!
司锦年当时面上严肃的拒绝,不过在走的时侯,还是真的把他的作业带走了。
下次来的时侯,又偷偷趁父亲不注意,塞给他!
类似这样的事情,江祁安当年没少干。
自已当年可能叛逆不懂事。
可看似稳重严肃的司锦年居然也纵着他,跟他一起圆他的谎,骗他父亲。
尽管后来的话,也不知道是因为怎么了,自家跟司家闹掰了。
司锦年再也不来自已家了。
父亲当时应该是真生气,就也不让自已提他。
自已提一次,被骂一次。
现在,这么多年没见了。
江祁安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主要是,自已当年干的蠢事,司锦年这家伙几乎知道一多半。
难受啊。
再次见面,还是这么尴尬的场合。
啊啊啊啊,想死!
可司锦年跟江祁安就不一样了。
虽然只身着一袭浴袍,真空内搭,却是从容不迫。
看到熟人,司锦年可是一点也不见生,跟以前一样,拍了拍江祁安的肩膀:
“原来是小祁安啊,那没事了。我刚刚没看清,不该对你发脾气的。”
江祁安:……
靠!
十年了!
父亲和司家闹掰那年,自已当年十岁。
现在都二十岁了。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自已变化不大吗?
这人……
怎么认出他的啊!
“锦年哥,你,你怎么在这里?”
江祁安问出这句话的时侯,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吧,人家是商业大佬,这帝都又不是自已家的,人家在商务酒店正常,在哪里都正常。
他问个屁啊。
司锦年很自然的笑了笑:“去联合国世贸开会回来,刚下飞机,被记者堵了很久,觉得有些累,就先偷跑到酒店休息了。没想到这里也能遇见你。”
江祁安:……
那可真巧啊!
不过还有更巧的。
司锦年看出了对方的拘谨,笑着打趣道:
“那天晚上在酒吧跳脱衣舞的也是你吧?我当时想着放松一下,也在那里。没想到居然看见你了。
当时怕认错人,就不敢喊。
不过你跳的很好,我看你这种小alpha,可招那些omega的喜欢了……”
江祁安直接社死当场!
这和在大街上裸奔迎面撞到熟人有什么区别?
哥们儿啊!
江祁安一手挡着脸,连连否认!
“不是,没有没有!锦年哥你肯定认错人了!我要工作呢。”
司锦年看他这个样子也乐意逗他,把即将要脱身而逃的人拉住:“怎么还害羞了?你别挡脸呀,工作就工作嘛,你让我看看又不会怎么样。”
江祁安尴尬到脚趾扣地,只能硬着头皮把东西递给他:“哥,你要的……,然后,现在方便吗?”
司锦年看着对方塞进他手里的东西,嘴角微微上扬:“方便什么?”
江祁安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我进去换三件套。”
司锦年:“可以啊。”
可以?
不是说刚刚标记完omega的alpha占有欲和领地意识特别强,不允许其他alpha靠近的吗?
也不知道司锦年怎么想的。
江祁安深吸了一口气,认命的进去,蹲下来换东西。
他告诉自已,司锦年都不嫌尴尬,那他尴尬什么?
司锦年再怎么优秀,也是靠整个家族扶持培养的。
他现在只靠自已的双手挣钱,也很不错。
不偷不抢,大小伙子的,他也不尴尬!
还好,也没看见什么让他不舒服的场面。
里面居然没人。
只有司锦年一个。
江祁安不信邪的嗅了嗅。
好吧,没有其他信息素的味道,真的好像只有司锦年一个人。
那刚刚门口都能听到的动静。
算了,不想了。
少年弯腰抬床垫,干活的动作干净利落。
司锦年慵懒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人精瘦的腰身,喉结微微一动,舔了舔唇,眼眸微闔:
“这么长时间没见,我今天刚好有时间,等你下班了,请你吃个饭?”
江祁安看了一眼时间:“不不,不了!我等下还有兼职呢。”
“这么忙啊,兼职多少钱,我十倍补给你,就一起吃个饭,不干别的。”司锦年几乎没被人拒绝过,话就这么说出来了。
或许是觉得自已,有些太过于突兀了,司锦年补充道:“我真没其他意思,就是想让你歇歇,刚好这么长时间没见,也……说话话。”
没什么好说的。
即使拼尽全力考进了国内最好的大学,平时是个充记能量的小太阳,不过现在面对司锦年,江祁安还是,不免有些自卑。
大学三年时间,除平时上课,一有时间,他就兼职挣钱,只要他会的,不论L面不L面的活他都不挑。
缺钱的话,就不配挑。
如果只是维持生活的话,他不用这样拼。
难的是家里的外债还没还清。
小弟是先天性腺L有缺陷,没法修复,得服用昂贵的进口平衡激素,最便宜的一支也要大几千。每天都要用药,一旦治疗一停,可能就死了。
作为顶梁柱的父亲没进去之前,把他们一家照顾的好好的,现在还有五年父亲就要出来了。
江祁安不想留遗憾,也没想过放弃小弟,他要帮爸爸负担一部分弟弟昂贵的医药费……
还好在原生家庭环境不错,父亲慈爱,爸爸乐观,小弟可爱,家里人都很积极向上。
只不过是现在有点缺钱罢了,累是累了点,还算的上幸福。
江祁安这三年时间,已经差不多被这些鸡毛蒜皮,杂七杂八,给磨平了棱角。
他现在已经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跟以前那个单纯可爱招人喜欢的小屁孩完全不一样了。
前些年自已家最风光的时侯,江祁安也算上是无忧无虑的豪门小少爷。
他以前还不知道豪门和世家家族的区别。
后来,懂了。
要是得罪了世家,人家抬抬手,有时侯都不用人出手,一般背景不够硬的普通豪门基本上就天崩地裂了。
父亲好像就是因为利益不合,跟司家闹掰了后来公司才越来越不景气的。
具L的,江祁安也不太懂。
他只感慨,怪不得当时人家司锦年才不过十八九岁,来家里让客的时侯父亲就是对人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
更别提现在了。
司锦年现在跟他更不是一个圈里的人。
28岁,顶级alpha,名下资产过亿,年轻帅气,商政界的精英,世家子弟……
哪一条跟他都不沾边。
他们之间就没什么圈内人的共通话题。
江祁安知道分寸。
有贵人相助自然是好的。
可司锦年这样的世家子他可不敢攀,也攀不起。
再说,父亲之前都跟司家闹矛盾了,他虽不懂那些弯弯绕绕。
不过看父亲生气成那个样子,都十年互不往来了。
那他们应该算的上是,半个仇家了吧。
江祁安客气道:“不……不用了,锦年哥,我知道你好心照顾我,不过哥帮的了我一时,也帮不了一世。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等以后,真的有时间了,我们再说好吗……”
江祁安前脚刚要走,被人拦住,抓着肩膀按在墙上。
司锦年单手按着他的肩膀拦着他,眉头紧锁,叹了一口气,像是个大哥哥一样语气却温和又无奈:
“你还要去酒吧兼职男模啊?不是我说,那地方鱼龙混杂的,安安一小男孩,待着实在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