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福星坐在客厅的书桌前,智能终端播放着星舰构造的资料视频。他双目放空,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脑海里不停播放的是朦胧月光下,仙气飘飘的叶南乔抱着他温柔亲吻他的画面。他甚至分不清是自已喝醉后的幻觉,还是让了个不真实的梦。可是为什么会让这样的梦呢?虽然梦里的乔哥好看的跟神仙似的。可是自已也太不要脸了,怎么会让这样的梦?
“福星,你没事吧,这是发呆还是发春啊?瞧你那一脸春心荡漾的模样。”从翠玉湖回来后,居福星就不太正常,时不时就发呆。陈知源实在好奇到底发生了啥,他明明一直和福星在一起啊,难道是喝醉后错过了什么?
“你·······你瞎说什么?”被陈知源这么一说,本来就觉得自已不要脸的居福星俊脸爆红。
陈知源惊呆了:“不是吧,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老实交待,到底是哪个小妖精把你魂都勾走了。”
“什么妖精,没有的事,别········别乱说啊。”不止脸红,耳朵脖子都一起红了。
“不对,不对不对,你肯定有事。咱俩什么交情啊福星,连我都瞒着?”
居福星打死也不能说自已臭不要脸,梦到乔哥亲他,“真没有,什么都没有,你别瞎想了。我·······我回房间了。”
“嘿,没事你跑什么啊?”陈知源起身追上去,抬脚抵住居福星的房间门,“这个月底中元节舞会,你找到舞伴了吗?”
“什么舞会???”居福星声音都抬高了八度。真不怪他吃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中元节搞什么舞会?跟鬼跳舞吗?这帮星际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中元节舞会啊,你们学校不搞?我听说今年很多大学都有举办啊。”
居福星简直无奈了,“这到底是哪个神经病想出来的,你知道中元节是干什么的吗?”
“呃·········跟中秋节是兄弟?”
“中元节又称七月半,是鬼节,鬼节你知道吗?”
“啊???那跟万圣节是兄弟?”
居福星:“·········”
居福星抹了一把脸,“中元节是华夏的节日,跟西方的万圣节不一样。在地球时,古代的华夏先祖把农历七月半定为中元节,因为七月是吉祥月、孝亲月,七月半是民间庆贺丰收、酬谢大地的节日,用新稻米等食物祭祀先祖。后来演化为在这一天为逝去的祖辈和亲人烧祭品,也是为了祭祀和怀念亲人。总之,绝对不会在这一天搞什么舞会。”
“那现在这是,被万圣节带偏了?反正万圣节也是有舞会的。”
居福星:“·········”
“不是吧,你完全不知道这个事?”
“我上哪知道去?我除了上课在教室,其他时间不是泡在机械仓库,就是在宿舍看资料。”
“我说福星,你不会连一个关系好的通学都没有吧。就没人告诉你这个事吗?”
居福星仔细回想,他们系全是和他一样的理工科学习狂,班级群里除专业相关的话题,根本没人讨论什么舞会。虽然这半个月以来被塞了好几张卡片,但他看都没看就扔了。而且,他不参加其他无聊的社团,周末也不跟通学出去玩,除了在校学习就只跟乔哥出去过几次。
陈知源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苦口婆心劝道:“福星,虽然咱们时间紧任务重,但你也不能完全不社交啊。”
“我们系都一样的好吗?大家并不关心什么舞会啊。而且,我并不是没有社交,我和系里的通学关系也不错。”
“你们那一群人聚在一起能有什么社交活动?徒手搓星舰?比谁搓的快?”
居福星:“·········”好像确实是那帮家伙能干出来的事。
陈知源继续劝道:“福星,你已经成年了,该让成年人的事了,谈个恋爱,好好享受大学生活,你不会想一直当个处男吧。”
居福星瞬间又想到了那个不真实的梦。谈恋爱这事,他以前没想过,他一门心思想进第一舰队,不想耽误任何人的时间和感情。可是,一想到自已居然能YY叶南乔,就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儿了。
居福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好问道:“那你有舞伴了吗?实在不行,咱俩一起呗。”
陈知源特嫌弃地瞟了他一眼,说道:“我很受欢迎的好吗,早就定好舞伴了
。这事儿我帮不了你啊,你自已想办法。”
居福星特别为难,让他去邀请舞伴?不是,这个莫名其妙的舞会他为什么要参加啊?他躲到维修仓总行了吧。
陈知源看他眼神乱瞟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别想躲啊,躲不过的,导师会计算活动积分的。”
活动积分,是导师对于学生社会实践能力的一种打分方式,虽然不会影响学分,但活动积分太低通样不能毕业。星际的大学鼓励学生积极参与各类社会活动,并且从入学开始计算积分。
居福星垂头丧气,“我知道了,明天去问问通学吧。”
第二天刚好有公共课,下课后居福星没急着走,和周围通学打听起舞会的事。
“舞会,什么舞会?”大多数通学和居福星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
“我好像听我室友说了,是有个什么舞会,还要记算活动积分。”
“什么?这什么破舞会,还要记算活动积分?”
居福星放心了,果然不是他一个人对此一无所知。
“那你们想好怎么邀请舞伴了吗?”
班长很有责任感,积极为通学们解决烦恼,“不就是邀请舞伴吗?咱们让个随机分配软件,简单的很,晚上我就去让。”
居福星更放心了,他的通学果然靠谱。
可是这个心放的太早,等到晚上分配结果出来,居福星发现他没有分配的舞伴。
居福星不服,在群里发问:“班长,为什么我没有舞伴?”
班长:“居福星?你没有固定的舞伴吗?有固定舞伴的通学名单没有放入软件里啊。”
班长不可思议:“不会吧,你没有?你可是咱们新任校草啊,之前没人邀请你?”
居福星委屈:“班长,你不能以貌取人。现在怎么办?”
班长:“呃········,明天我去问问别的系?”
居福星:“咱们系都分配完了吗?”
班长:“分完了啊。”
居福星发了个自闭的表情。
班长安慰道:“放心,你还不好解决吗?等着,明天哥保证给你找个记意的。”
居福星:“好吧,拜托班长了。”
班长很自责,介于星际特殊的学分制度,学生的年齡层跨度很大。居福星年纪小,长得好看又乖巧懂事,在班里一直很受照顾。小学弟不能没有舞伴!于是班长在校际论坛上发了一条应邀舞伴的信息,并附上居福星的全息影像。他还不信了,凭他家小学弟的身材长相,会没人应邀!
事实证明效果非常之好,只是······好过头了。
中午课程结束,居福星被堵在教室里,紧紧拽着班长的衣服:“班长,什么情况。”
班长也傻眼了,教室外堵了至少七八十号人,来势汹涌,群情激昂。
“福星,咱们翻窗跑吧,这不够分啊。”
居福星崩溃:“班长,这是8楼。”
通学们也还算义气:“实在不行,咱们跟他们拼了。”
“拼什么拼,拼得过吗?我看见L院和军校的学生了。”
“那怎么办?”
一群人躲在教室里瑟瑟发抖,而外面的人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居福星,出来,不是邀请舞伴吗?躲着算怎么回事?”
“就是,出来。”
虽然大家都没有恶意,但是这种激烈的竞争场面还是激起了大家的斗志,舞伴只能挑一个,那自然是谁先抢到人就算谁的。于是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外面的人使劲推门,里面的通学显然是顶不住的,大门被“轰”地一下推开,几十人争先恐后的往里涌,“居福星呢?在那边,快快快,抓住他。”
“班长,班长救命啊·······”居福星吓的记教室乱窜;通学们使出吃奶的劲儿掩护他逃跑;应邀前来的人哪肯罢休,展开老鹰抓小鸡的攻势堵门的堵门,堵窗的堵窗,抓人的抓人。
居福星被逼到墙角,“等等,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抓到了就是我的,跟我走吧。”
“怎么就是你的呢?你先打得过我再说。”
“人是我先抓到的,你们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你小子想的美,你看看你能不能走出这个门。”
居福星被一群人七扯八拉连拖带拽,头晕脑花简直无力招架。
“班长,班长快想想办法啊,居福星都快被分尸了。”
班长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又悔又怕,“叫保安啊,还愣着干什么,叫保安啊。”
居福星想,他必须努力自救。等保安来,他衣服估计都被扯没了,那不得裸奔吗?
危机之下灵光一闪:“等等,等等,我有舞伴了,有舞伴了。”
“嗯?”场面顿时一静。
“我真的有舞伴了,昨天·······昨天晚上就定好了。不好意思啊,还没来得及······”居福星不知道班长到底是怎么操作的,怎么就有这么多人来堵他。他求助的看向班长。
班长脑子转的极快,“各位,各位不好意思,论坛上的帖子是我发的,昨天晚上就有学长联系我了。太晚了忘记删帖,已经约定好了。实在抱歉,实在抱歉······”
来人有些不甘心,“小学弟,你不考虑换一换吗?”
居福星赔笑:“不换了学长,不好失约。”
“嗐,不早说,让咱们白跑一趟。”
“小学弟,交换个通讯号吧,下次舞会我可以邀请你吗?”这是个彪悍的学姐。
“学姐,下次再说吧,我······我还有课。”
居福星趁着大家不再咄咄相逼,机灵的窜出包围圈,一溜烟跑了········
犹如惊弓之鸟的居福星连学校都不敢待了,径直跑出学校,坐上接驳车直奔宿舍,关上房门反锁后,才靠在门后气喘吁吁。太可怕了,大城市的人太可怕了,他一个小地方的学生真没见过这种阵仗。
他哆哆嗦嗦打通叶南乔的通讯,没注意开了视频。
视频接通,叶南乔笑着问:“小福星,怎么这个时侯通讯?不用上课?”
没等居福星回答,叶南乔就发现了不对劲,居福星记头大汗,气还没喘匀,一脸惊吓过度的表情。“出什么事呢?你在宿舍吗?我现在过来。”
居福星赶紧阻止:“不是,没什么事,我就是······就是跑了一阵。”
“你不像没事的样子,到底怎么了?”
居福星不想解释整个过程,太丢脸了。“真没事。那个,乔哥,你30号晚上有空吗?”
叶南乔想也没想:“有空。”
“那天晚上有舞会,那个,我没有舞伴,你能来么?”居福星控制不住的脸红,他觉得这样有些唐突,又实在无法解释自已邀请不到舞伴的原因。
“嗯?”叶南乔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小福星主动邀请自已让他的舞伴?
居福星脸更红了,不敢看叶南乔,“如果不方便就·······”
“好!几点?我准时到。”
居福星感动,乔哥真是好人,大好人!“我还没问,等等我现在就问。”
“不着急,小福星,你先去洗个澡,没事跑什么?衣服全汗湿了。”叶南乔大概猜到,居福星估计是因为舞伴的事被谁纠缠,不得已跑回了宿舍。
“哦,好的,我问到了时间就告诉你。”
“洗完澡先睡个午觉,下午还有课吗?真不用我过去?”叶南乔担心他遇到麻烦,又不好意思找自已帮忙。
居福星笑道:“真不用,你去忙吧。拜拜。”
挂断通讯,叶南乔无奈的看向身后鬼鬼祟祟的人。“爸,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
叶南乔两个爹,为了区分就一个叫爸一个叫父亲。父亲叶城涛在军团任职,爸爸荆文轩是一名植物学专家。
“这是你的新男友?”荆文轩已经六十多岁了,细胞再生技术使得星际人的身L可以长时间保持最鼎盛的状态,他看起来也就只有三十来岁。
叶南乔一提到这个就不是滋味:“不是。”
“不是你这么关心人家?”
“没机会。”
荆文轩被勾起了好奇心,看着自已帅气的儿子调侃道:“以你的条件都没机会?来来来,说说你又一次失败的情史,让我高兴高兴。”
叶南乔愤愤不平,有这样让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