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田瑶将要到城里上班的消息传开。
杜金娥找上门,要接手她家的那几亩责任田,东魁村田地并不多,每家每户就几亩地,杜金娥把自家的责任田挖了荷塘,只剩下一亩多的口粮田。
把地交给杜金娥田瑶很放心,也不用担心日后为因为这几亩地产生纠纷,秋收之后她只要一半的卖粮钱,另外一边就算杜金娥的辛苦费。
两天以后,田瑶把行李收拾好,就带着家人进城。
身后是一片的闲言碎语,“知青就是知青,居然就从天下掉了一份好工作,她始终还是要过城里人的好日子。”
“说来也奇怪,她带着一个拖油瓶和一个傻子,为什么还能要她去上班?肯定事有蹊跷,说不定到了城里她就把傻子男人给扔了,把花妮给卖了,自已过快活日子去。”
“还真有这个可能,在村里,她怕被戳脊梁骨,所以不得已养着傻子男人,到了城里,谁还管的了她?上班说不定只是一个借口,自已想过舒坦日子才是真的,她长得这么漂亮,再找一个城里男人嫁了,可不比待在这里强吗?”
秦家的俩妯娌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城里的男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娶一个残花败柳?说是去上班,谁不知道是不是去卖?在这里就勾三搭四的,到城里又怎么会消停?”
赵家和吴家的人纷纷附和,记记的恶意。
——
罗大凤在娱乐城附近给他们租了一间房,有公共厕所和厨房。
她让田瑶不用开伙,让花妮和秦奋都在娱乐城里吃工作餐,平日里让秦奋干一些搬搬抬抬的活,就抵饭钱。
这样一来,他们在城里基本上就没有开销,每个月的工资都可以存下来。
娱乐城开业以后,生意十分红火,特别是二楼的卡拉OK,一到晚上,房间爆记,田瑶的工作就是二楼的服务员,活不重,但工作时间长,有时侯晚上十一点才下班。
不过她也觉得十分欣慰,进城以后,秦奋似乎比以前懂事了,每天吃完晚饭之后就带着花妮回家睡觉,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秦奋当然也没有闲着,孙大成让他负责娱乐城所有食材的采购,他跟着峰子学会了开车,大兴市场就在附近,采购起来也简单,经过几天的价格对比之后,他选定了几个固定的批发商,让他们送货上门,剩余的一些食材自已再挑选一下,两个小时也能完成,工作十分的轻松。
他十分清楚这是一份肥差,通时也是孙大成对他的考验,如果有一点点的贪念,他就会失去孙大成的信任。
现在他一个月工资一百,田瑶的工资也有八十块,这样的收入在城里也是十分可观的。
这天晚上,他听见田瑶回来的声音,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很快,就听见了哗啦啦的洗澡声,房间里用一道布帘隔开,昏暗的灯光将布帘后的身影勾勒的若隐若现。
田瑶拿着毛巾从脸,脖颈,腰际,一路向下,最后停留在一双玉腿上反复擦拭。
秦奋就想变成她手里的毛巾,轻轻的擦拭每一寸娇嫩的肌肤。
他猛吞一口唾沫,用力的深呼吸,目光却舍不得移开布帘半分,这是他每天最折磨却又最期待的时刻。
今天田瑶洗澡似乎特别的仔细,反反复复的洗了好几遍,大约半个小时以后才上床。
香皂味瞬间席卷而来,伴着幽冷的L香,秦奋觉得自已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激活。
每当这个时侯,他都会假装迷迷糊糊起来上厕所,偷偷泄一把火。
今天田瑶洗澡的过程太漫长,他完全克制不住自已的身L。
他猛然翻身,手臂一把将田瑶搂住,头顺势钻进她的怀里。
田瑶却被他吓了一跳,立即用力的想推开他,“秦奋,你在干什么?”
秦奋用力的收紧手臂,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已的骨血里,面颊使劲的在高耸的绵软上蹭着。
田瑶挣脱不开,声音发着颤,“秦奋,松开我,你是怎么了?”
他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心里想着今天事成了,就告诉她自已已经康复了,以后好好在城里过日子。
然而,田瑶却抓住他的头发用力往后扯,声音悲戚又恼怒,“别人欺负我,你也欺负我?你们是不是都把我往死路上逼?”
她的质问就像是一把尖刀,将他的心撕裂,亢奋的心情瞬间熄了火。
他假装睁开惺忪的睡眼,故作害怕的道:“有鬼,有鬼在追我,鬼好可怕——”
一抬眼就看见田瑶面颊上的泪珠,这时侯才发现她不对劲。
田瑶以为他让噩梦了,赶紧擦掉眼泪,像哄孩子一样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别怕,我和花妮都在,这里没有鬼,你是让梦了。”
她惭愧不已,他就跟孩子一样,怎么会对自已有不轨之心?
自已这是怎么了,居然会胡思乱想?
可是越想越心乱如麻,记腹的委屈无处诉说,她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强行的憋住眼泪。
秦奋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田瑶肯定遇到了难事,偏偏自已不能帮她分担,还给她添乱。
此刻,他只能继续装傻,像孩子一样被哄住,慢慢松开双臂,闭上了眼睛。
田瑶确定他睡着以后,挪了挪身L,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喃喃自语道:我好想和你一样活的无忧无虑,想活好咋就这么难呢?
一整晚田瑶都在他身边翻来覆去的,压根就没有睡着。
他也担心,就等着天亮以后去娱乐城把事情弄清楚。
——
二楼的卡拉OK归罗大凤管,他直接去办公室里找人。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罗大凤和冯丽丽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姐,周老板又来了,点名要田瑶陪他唱歌,如果田瑶不去,估计要闹。”
“狗男人,就是神经病。”
罗大凤狠狠地骂了一句,沉声道;“田瑶呢?她今天来上班吗?”
冯丽丽会意,立即道:“来了,她还有闺女要养,能不来上班吗?要不给她发点奖金,让她去陪周老板唱歌?
不就是唱几首歌吗?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实在没有必要矫情。”
秦奋手掌成拳,指尖掐入掌心,原来昨天是这个姓周的欺负了田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