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奋觉得自已头痛欲裂,无数条神经疯狂的撕咬,扭打在一起。
很快,就像是结束了一场惨烈的战争,整个人都变得疲惫不堪。
突然一激灵,大脑瞬间变的清明。
这时侯才发现自已躺在地上,头上正在汩汩流血。
“你叫啊,叫的大声点——”
“难道没有吃饭吗?都不知道刺激一下老子——”
“哈哈,也对,跟这个傻子,你怎么会有饭吃?吃屎还差不多——”
“等你把老子伺侯好了,老子保证让你吃饱饭……”
一个彪形大汉骑在娇小的女人身上,大手一挥。
“嘶——”
女人单薄的衣裳被撕开,露出白的晃眼的雪肌,眼底尽是泪水,颤巍巍的看着秦奋。
“秦奋,快走……”
场面太辣眼睛,秦奋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这对男女他好像认识……
赵黑子仰头大笑,“走什么走?让这个傻子留在这里看戏不好,多刺激……
你这傻男人肯定不会玩花样,老子给他现场教学,让你以后也享受享受——”
“秦奋,快走。”
田瑶大声喊道,泪水夺眶而出。
秦奋回神,看见她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剪刀,朝着赵黑子的背部猛地刺去。
“臭婆娘,给脸不要脸。”
赵黑子早有防备,一把将田瑶手里的剪刀抢过来,“啪啪啪——”疯狂的甩出几个巴掌。
“贱货,守着个傻男人睡觉爽吗?只有老子才能让你爽,今天老子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男人——”
说完,他就开始扒田瑶的裤子。
秦奋觉得血往大脑涌,真他妈的畜生。
他看见床边放着两个酱菜坛子,抓起酱菜坛子就朝赵黑子的头上砸去。
“砰——”
“砰——”
赵黑子正兴奋着,没有想到秦奋会出手,被砸了个结实。
但他也是一个扛砸的,愤怒的瞪着双眼,快速的揪住了秦奋了衣领,“傻子,敢打老子?”
秦奋嘴角狠狠的一抽,伸手抓住他的肩,顺势把他从床上拖下来。
他这时才知道赵黑子嘴里的傻男人指的是自已……
怒火窜的更高,直接将赵黑子拖到外面,凶狠的一阵猛踹,有几脚是直接踹向赵黑子的裆部的。
他其实不是赵黑子的对手,但那两个坛子砸过去已经抢了先机,对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傻子,你疯了?”
“啊啊啊,傻子住手……”
“饶命……”
赵黑很快就扛不住,晕死过去。
秦奋停下来,感觉整个人如虚脱一般,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
等他醒过来的时侯,发现自已躺在床上,门外传来说话声。
“村长,我也不知道秦奋他今天怎么会这样狠,您也知道我家穷,根本拿不出医药费……
而且赵黑子是想欺负我,秦奋才出手的,他虽然是个傻子,可也是我男人,不管哪个男人遇到这种事情也不会忍的……”
又是傻子?
这个词反复灌入他的脑海,他还是觉得一脸懵。
当他看见墙上日历,眼珠顿时定住。
1985年7月5日。
不应该是1978年吗?
他真怀疑自已的脑子出了问题,双手用力揪着自已的头发,很快,脑海中出现了一些记忆碎片。
艹,自已真的是脑子出了问题,也真是个傻子——
而且,最炸裂的是他和田瑶结婚了!
这,这是祖坟冒天火了?
田瑶是这里最漂亮的知青,他一直默默喜欢着她,以前只敢在远处偷看她,看见她干活辛苦,他就趁着吃午饭的时侯偷偷的帮她干地里的活。
有一次生产队长吴彪故意让田瑶去挑猪粪,到了偏僻的角落就想占她便宜,他英雄救美冲上去跟吴彪打了一架,伤到了头,就成了傻子,吴彪也没有落好,被打断了腿成了瘸子。
事情闹得很大,公社干部罢免了吴彪的生产队长的职务。
本来双方都有过错,但吴家有六兄弟,在整个生产队都是横行霸道。吴彪成了瘸子,恨秦奋,也恨田瑶,为了解心头之恨,出了个损招,扬言只要田瑶嫁给秦奋,吴家人就既往不咎,否则让秦家血债血偿。
还有什么比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嫁给傻子更让人解气的?
秦奋的两个哥嫂怕惹麻烦,将他赶出家门,扔给了田瑶,说都是为了救她,秦奋才会变成傻子,她要负责。
田瑶不知道怎么的就真的答应了这桩婚事,接受了秦奋。
秦奋如遭雷劈,我当了七年的傻子?
七年的时间如南柯一梦,醒过来多了一个漂亮媳妇,真是美事一桩。
秦奋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就想去告诉田瑶自已已经不傻了。
这时,却听见村长赵长贵又道:“现在赵黑子躺在床上下不来,地里的活也要耽误,拿不出医药费我也不勉强,他家地里的活你们应该帮着分担一下吧?”
田瑶声音很小,透着哀求,“我也想帮忙,我一个女人哪里忙得过来?
秦奋又是一个不理事的,地里的活都是我一个人……”
赵长贵的声音立即冷了下来,“这么说,你们是一点也不想负责?医生说了,赵黑子的命根子都有可能废了,就你这样的态度,我怎么调解?”
“打人的是秦奋,要不您就去告公安吧,把他抓去坐牢好了。”
田瑶柔柔弱弱的说道,意思却很坚定,“不过,赵黑子也犯了流氓罪,也要坐牢的。”
赵长贵语噎,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又不是傻子,报公安吃亏的是自已的侄子。
秦奋的嘴角勾起一抹弯弧,自家的媳妇不愧是文化人,脑子果然好使。
他立刻便想到自已如果现在就恢复正常,打赵黑子的这件事情肯定糊弄不过去,这傻子还的继续当。
赵长贵没有讨到好,很快就离开了。
秦奋听见田瑶的脚步声朝房间走来,心情立即就紧张起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昔日的女神,最后傻呵呵的一笑,“吃,吃……”
这是他过去经常对田瑶说的一个字,像本能一样从嘴里蹦出来,根本不需要什么演技。
田瑶的眉眼上笼罩着一抹轻愁,看见他没事的坐在床上,微微松气,艰难的扯出一丝微笑,“你等着,我去给你拿吃的。”
说完,转身就走。
看她的背影似乎比七年前更加清瘦,秦奋的心莫名的一痛,这些年都是自已拖累了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傻子生活,有多么艰难可想而知。
他哪里还能坐在床上等她伺侯?
立即下床,跟在她身后,不停的小声嘟囔:“吃……吃……”
往日,他也是这样,田瑶并没有阻止。
厨房就在房间的隔壁,其实整个家就这两间屋子,厨房很小,就垒了一个土灶,放了一个水缸,还有一张摇摇晃晃的破桌子。
外面炙热的阳光从小小的窗口钻进来,正好照在田瑶的身上,那张憔悴的面容瞬间就有了光彩,肌肤细腻,眉眼如墨染,红唇透着粉嫩珠光,还是和从前一样漂亮的不像话。
秦奋紧紧的抿了抿唇,突然间心跳如鼓,小腹下很快就窜起一股燥热。
田瑶从锅里盛出一碗稀饭放在桌子上,“你就在这里吃,别到处跑,我去把花妮找回来吃饭。”
花妮?
秦奋努力回想着这个名字,身L立即一僵。
对了,自已跟田瑶还有一个女儿叫花妮。
浑浑噩噩的活了七年,现在突然间清醒过来,还真有些不适应,记忆断断续续的,很多事情也没有印象。
但他真的饿了,端起桌上的稀饭就大口的吃起来。
稀饭很稀,没有多少米粒,里面还放了很多野菜,吃起来又苦又涩。
不过他已经习惯这种味道,不一会儿就把一碗稀饭给吃完,还觉得饿,又马上走到灶台边往锅里一看,里面的野菜稀饭所剩无几,自已添一碗,田瑶和花妮就没得吃了。
他从水缸里舀出凉水喝了几口才堪堪填饱肚子。
随后,就出门闲逛,他要重新认识一下东魁村,很多事情都需要重新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