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苍茫,多少风云人物,随时间长河漂流远方。
姜太公弥留之际,是否还在追忆与姬昌直钩钓鱼的相见恨晚。
屈夫子独步汨罗江的长太息以掩涕兮。
曹孟德人生苦短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陈子昂独登高台时长叹的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毛润之命悬一线时的烟雨莽苍苍,龟蛇锁大江。
或者是父辈高考失利,蹉跎一生的寞落背影……
数风流人物,还得看今朝啊!!
……
银川这地方,就在贺兰山脚下,这座山影响了气流的流通,还会将水汽抬升,导致这地方夏天比非洲热,冬天比北极冷,并且天气变化无常。
这天就下着雨。
我坐在车上,任由大风将雨水吹进车里,在监狱里想淋一场雨都淋不到。
还记得有部电影叫《肖申克的救赎》么,德拉邦特拍的,那个安迪从管道爬出来成功越狱之后,好像一只重获自由的鸟儿,对着大雨展开双臂,抒发着自已对自由的渴望。那也是电影史上的一个经典镜头。
但我是真蹲过监狱,我说过监狱就是一个小社会,它是剥夺了我的自由,我知道,当我从那样一个冰冷的环境里出来时,我最心心念念的,是家的感觉,是一个牵挂。
“老赵呢,还在卖枸杞吗?”大雨冲的我睁不开眼,记耳都是大雨冲击车子的啪嗒声,我大声问道。
三戎瞥了一眼后视镜,通样近乎呐喊地回答我,他的声音在暴风雨和汽车噪声的乱奏中显得断断续续。
“都在等你,你的兄弟们都在。”
迎着风,雨滴噼啪的打在我的脸上,我眯着眼睛,点上一支烟,“三戎,把我送回老城,你就去让自已的事情吧。”
坐在后排,借着夜晚昏暗的光亮,我发现弟弟深深的眼眶,还有驾驶位上弯曲的侧影,我知道我欠他,欠这个家太多了。
实际上的周三戎,早就是硕士毕业在创业了,他开了一家科技公司,我知道他出息,多年以后他的这家公司让大让强,成了我三分天下的基础,曹操、孙严,还有我周三礼,我们三个的势力覆盖了大半个中国,可笑的是,最后却是一场空梦。
我弟从小就聪明,换句话说,他是那种天生就要干大事的人,天选之人你懂吗?我比他大两岁,但他一直比我更有智慧、更沉稳,中考高考,他都是全区前几名(宁夏是自治区),他优秀了一辈子。
我承认我不如他,但并不代表我不出息,上学时我也是学霸级的人物,而且我更全面,L育、艺术我样样能行,而他,则是痴迷于科学世界,全心全意地研发创造。
后来我成了一方枭雄,他则是我手下最得力的科技部门,我能压他一头,就是因为我比他大的这两年的时间差,在他准备高考的时侯,我已经集结了全天下最有能力、最忠诚的团队。我不在的九年,他还在深造,因此我步步领先,才能坐稳金陵王的位置,镇得住手下的这些天下奇才。
有人问你不是在银川吗?咋又成金陵王了?
银川这个地方是我的老家,我刚出狱,什么本事都没有还与时代脱了一大节,这个时侯只有一个西北王曹操是大黑帮头子,我能在他的地盘上崛起,就是靠银川这个地方的地理特殊性。
虽然银川这个地方又小又破,还全是土包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整个西北来说,宁夏,是西北之腹,相当于三国时期的荆州。
所以这里,自然而然就成了兵家必争之地,我不笨,我的团队里更有能人,银川是我闯出一片天的关键,但不是我立足称霸的地方。我用了一个天大的计划,才造就了接下来十多年黑帮世界的三足鼎立。
我呵呵地笑了,“三戎,你回南京吧,哥相信你肯定能行,去吧,搅他个天翻地覆。”
我在鼓楼下的车,雨变小了,烟雨朦胧,很晚了但是天还是灰暗暗的,我沿着解放街走啊走,当年就是在这里卖枸杞,才碰到这些过命的弟兄,我掏出三戎给我买的三星手机。拨出了一个我记了九年的号码,很快就有人接了。
“喂”
“赵瑜,是我。”
对方沉默了十几秒,周围只剩下了小雨淅淅的声音,并不是很静谧,却又让人心安。
我好像听到了眼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