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要成长的嘛。”许褚云跟她打哈哈。
北风道:“要是以小姐以前的性子,定不会在最后放过冯小姐,就像许家大小姐一定要挨上小姐两个巴掌才能从静云寺离开。”
其实大姐姐挨的那俩巴掌,还真不冤。
那日,刚进京没多久的吴荻去静云寺上香,本来人家吴荻一大早起来就是为了上那日静云寺的头香,大姐姐慢了一步,还非要住持让自已上头香。
大姐姐说自已这香求的是子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丫谁啊,竟然敢跟我抢?
吴小姐当然不是个软柿子,当即推了她一把,说她不懂先来后到。
大姐姐被这么一推,当时就火了,指着吴小姐鼻子骂道:“小贱蹄子,知不知道姑奶奶是谁,你便是知道了姑奶奶是谁,也不知道你爹是谁!”
住持无奈地摇着头,恨不得用棉花把佛像的耳朵堵住。
“瞪什么瞪?你这样子跟我娘家那庶女一样晦气。”
话音未落,看着柔弱的吴小姐左右开弓,两个巴掌一前一后落在许茗姗脸上,从印子的红度来看,属于人类高质量耳光。
从未有人敢打许茗姗,从未......
她是家中长女,便是那时许家还未发达,家里也是极尽呵护宠爱,后来她姑姑当了贵妃,她便是再嚣张,谁又敢打贵妃的面子,整日在京城为非作歹,后来还是姑姑看不下去,让主把她许给了规矩森严的刑部尚书家,她才收敛了一些。
颍州,素来民风彪悍,许茗姗人生的前十四年都在那里度过,她的内心深处一直隐藏着凶猛好斗的基因,现在吴荻响亮的耳光震荡的不只有她的大脑,还有她睡眠已久的天性......
谁说女子不如男?
八个和尚也没能拉开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位女子,最后还是刑部尚书家的夫人赶到,呵斥了儿媳,才收住手。
所幸时间尚早,寺里没几个外人。易夫人差点晕过去,强撑着打点好,才没让这场闹剧成为京城贵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话。
事后易夫人带着儿媳亲自赔礼,吴夫人瞥见许茗姗面纱下似乎鼻青脸肿,再看看旁边活蹦乱跳喜气洋洋的女儿,也不好说什么,就此翻篇。
其实从前的许褚云,和吴荻的性子还真有些相似。她跟三姐姐说的话也不全是在忽悠,譬如许褚云和吴荻的生日还真是巧了,连出生的时辰也一样。许是八字相通,性格也相近。
但北风的眼神,像是觉得自已不对劲。这丫鬟聪明,可别被她瞧出什么了。
许褚云叹气道:“我见爹娘因我落水而担惊受怕,顿感为人父母的不易。冯小姐那事,要是真闹到陛下那里去,我爹自会认为我受了天大的委屈,必要陛下重罚冯家,那群文官恐怕要说我爹仗着陛下恩宠,为人霸道了。”
“我既然已经让冯倚尘服软道歉,何必给爹添麻烦,百善孝为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