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染楞在原地,许久才回神看着韩承泽。“你再说一遍。”
其实,从夏浅浅无意中说出她不是夏建国的女儿的时候,她就猜到了,但确实没有想过傅家。
在夏沫染的记忆里,妈妈就像是天使。
在夏沫染还小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
夏沫染只知道妈妈身体一直不好,在国疗养院吊着命,夏沫染从有记忆开始见妈妈的次数很少,去国看她的次数也少之又少。
但夏沫染知道妈妈是爱她的,因为妈妈提前将她从一岁到十八岁成年的生日礼物都准备好了,每年她都能收到来自妈妈的礼物和爱意。
“夏建国,不是你亲生父亲……”韩承泽低头,不敢看夏沫染的眼睛,他怕夏沫染不能接受。
“说点我不知道的。”夏沫染早就知道夏建国不是她爸爸,夏建国只是她妈妈用来给四个孩子一个完整家的傀儡。
用夏建国的话说,他就是给这个家打工的。
扮演着父亲这个角色。
夏家给了他一切,当年以收养的名义让他姓夏,最后又让他入赘夏家,还给了他公司的股份,让他进公司。
甚至连夏建国的私生女都领回家了,妈妈和外公也没有对夏建国做什么太过分的动作,只是警告了一番,甚至同意他将夏浅浅养在家里。
仔细想想,这确实是有些反常的。
只是以前的夏沫染不懂。
“这些天,我查了傅城,但这个人很警惕,除了他是傅家这一辈唯一的接班人以外,查不到其他。”韩承泽蹙了蹙眉,拉住夏沫染的手。“听我的,傅家的女子只要出嫁就没有家族的继承权,除非孩子姓傅,也就是丈夫入赘。”
“所以呢?你想让我嫁给你,入赘傅家?”夏沫染冷笑。
“沫染……”韩承泽不知道夏沫染为什么对他这么大的敌意。“我只是想要保你的命,想让傅城不对你动手,你必须尽快嫁人。”
“这么说……我哥夏景琛和二哥夏臻,都是傅城让人下手的?”夏沫染扯回自己的手,声音有些哽咽。
“是王继军算计的没错,王继军背后确实有人,他和傅城也有私下往来,但是不是傅城,我没有证据。”没有证据的事情,韩承泽不敢乱说。“傅家未必只有一个人想要你三个哥哥的命,因为到现在为止,我并没有查到你们究竟是傅家谁的孩子。”
嫌疑最大的就是傅城的父亲傅家四爷,和傅家五爷。齐聚文学
因为当年这两兄弟曾经为了夏沫染的妈妈大打出手,这件事瞒不住。
“呵……这么说,我依旧还是个连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私生子。”夏沫染讽刺的笑了一声,后退了一步。
“沫染,你相信我,这件事顾铭修一定早就知道,而且,他一直都在利用你。”韩承泽就是觉得夏沫染太傻,之前可以被他骗,现在就是在被顾铭修骗。
顾铭修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是不是和顾铭修领过结婚证?”韩承泽紧张的看着夏沫染。
夏沫染蹙眉。“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顾铭修会那么草率的要娶你?他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娶了你入赘傅家,就可以得到傅家的继承权,顾铭修是个野心很重的人,从他以你的名义让你哥夏景琛信任他,让顾氏集团吞了夏家产业的时候,你就该清醒了!”韩承泽有些恨铁不成钢。
他承认自己一开始不怀好意,可顾铭修呢?明明更加狼子野心。
“我和顾铭修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夏沫染别开视线,不想听韩承泽说这些。
“你以为,傅城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海城,当真以为进去了一个小小桑彪就能将他逼出来?”韩承泽揉了揉眉心。“一方面是夏家还有个夏天煜没死,威胁他的继承权,傅城上一辈因为男子众多,他的祖父生了五个儿子,因为争夺继承权导致傅家内乱不断,差点将自己家的基业搭进去,傅城是个有野心和手段的人,傅家老大老二老三都没有子嗣,你觉得这是巧合?”
韩承泽是想让夏沫染知道傅城这个人的可怕。“傅家四爷只有傅城一个儿子,五爷只有一个女儿叫傅欣雨,号称是国华人圈的顶级名媛,巴黎名媛舞会出尽风投,官方合影里坐在最中间位置的就是傅欣雨。”
“傅欣雨明确表示过自己没有继承家产的心思,只想结婚嫁人,并且已经在紧锣密鼓的寻找合适的结婚对象,她这种身份地位的人面对媒体采访求生欲都这么强,何况是你。”
傅城是个伟大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只有夏沫染高调宣布结婚,才能暂时让傅城放心。
“傅城出现在海城,除了要除掉夏天煜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顾铭修,因为他知道和你领证的人是顾铭修,他是怕顾铭修利用你,插手傅家的事情。”韩承泽看着夏沫染,想让她清醒一点。
夏沫染没有说话。
韩承泽的话,她一个字都不相信。
顾铭修和她领证,居然是为了逼傅城来海城?
听起来,有点荒谬,但却并不是无迹可寻。
“夏沫染,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执着的信任顾铭修,排斥我?”韩承泽其实一直都想知道。
“一次不忠,终身不用。”夏沫染抬头看着韩承泽。“你骗过我不止一次,狼来了的故事你总该记得吧?你知道顾铭修和你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韩承泽蹙眉,没有说话。
“是顾铭修从来不会解释,哪怕我误会他了,他也不会费尽心思的跟我解释,因为那样会让我看起来心虚,比如你,你为什么这么费尽心思的努力想要让我信任你的话?还不是因为你曾经骗过我,你知道我不会那么轻易信任你。”夏沫染深吸了口气。
“傅家的事情和我的身世我会亲自去查清楚,不劳烦你费心,韩承泽……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也不想和你有任何交集,我的事,你少管。”夏沫染转身径直离开。
韩承泽楞在原地,靠在车门上烦躁的扯着领带。
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他从来没想过夏沫染会对他这么决绝。
他曾经以为夏沫染爱他爱到不要尊严。
一个女人爱的时候可以尊严都不要,说不爱,就能突然这么决绝吗?
揉了揉眉心,韩承泽点了颗烟。
这段时间,他一直做一个梦,梦里他和夏沫染结婚了,但他对夏沫染并不好,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