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开始由漆黑变得朦胧,东边缓缓升起一层红霞,晨曦柔美地洒在大地上,天亮了。
“天亮了,该走了,把她叫醒,勤快点,今天能赶到那个寺庙。”陈老人撑着身子从木椅上站起,将一旁地上的猎枪捡起,走了出去。
曾宁和狗蛋对视一眼后,狗蛋自觉地走到了躺地上木板熟睡着的张丽旁边,蹲下用手摇了摇张丽的肩膀,将她摇醒。
没等一脸恼怒样的张丽开口破骂,曾宁用冷到不夹一丝情感的语气说“天亮了,现在赶快点,就能到和尚庙了,如果你还要睡的话,你就睡吧,我们可先走了。”话罢,头也不回地走出木屋,狗蛋见状也跟着赶出了门外,只留下张丽一边起身拿着自已的东西,一边低声地咒骂着。
没多久,张丽收拾好东西,提着她那个大包出现在门口,在一旁等待着的几人见状,也是不磨叽地上路了。
也许是顾寒消失的缘故,几人在接下来的路上几乎很少休息,哪怕路上狗蛋,张丽走到腰抬不起来,腿酸地不行,见到前面的人还在走,也是咬咬牙,跟了上去,毕竟谁也料不到下一个夜晚不见的会是谁。
太阳走地很快,很快便从东边走到西边,将整个天空渲染成黄金色,黄金的余晖洒在寂静的森林,像是被黑夜吞噬前,一盏快油竭的灯。
幸是众人今天这般赶路,使众人已经看到不远处那若隐若现的寺庙了,然而也就是这时,狗蛋耳朵耸了耸,好像听到不远处的呼喊声。
“喂,有人吗?救救我。”
狗蛋顿时脸色一变,叫住还在前行的众人“喂,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什么声音,没有啦,怎么,狗蛋,你听到了什么?”曾宁转身一脸奇怪地看着狗蛋。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而且让狗蛋听着十分熟悉。
“狗蛋,曾宁,你们在附近吗?赶紧来救救我,我好疼啊!”
“这声音是顾寒发出来的!他没死!”狗蛋一惊,他转头看向了曾宁,曾宁也听见了,只不过他紧皱着眉头。
“不对劲!有问题,顾寒怎么可能出现在附近!他根本不识路,不太对劲。”曾宁分析着,按理来说,顾寒在没水没食物又没向导的情况下,绝对是没理由出现在这寺庙附近的,而且在森林里大喊大叫也不像是顾寒会让出的出来的事,这简直就像知道他们在附近,故意喊道。
“小哥,顾寒是当着我面失踪,就算他这个时侯很奇怪,但我还是要去看一下,哪怕是五分之一的概率他还活着并且走到这里,我也愿意相信。”狗蛋很是自责地说着,没错,顾寒的消失,狗蛋确实有点责任,也因此这份愧疚迫使他冒这个险。
“可能我老了,耳朵听不清了,但我可不记得老虎成精了,会说人话了。”陈老人在旁边说着。
不对!很不对劲!我似乎疏忽了什么,这种违和感到底出在哪?曾宁紧锁着眉头,似乎在要找出这违和感,可狗蛋那迈出的步子也不得不使曾宁停下思考,叫住狗蛋“慢着,我和你一起去。”
“有病吧,你们现在还真敢去!什么声音,我可没听到,按我说那家伙早死了,现在是阴魂不散,缠着你俩,要拉你俩下去陪他,依我看现在最好赶紧去那寺庙。”张丽在旁没好气道。
狗蛋,曾宁并未理会她,扒开挡路的枝叶向着源头走去。后面传来张丽的咒骂声。
“必养的,就硬要去救那个傻帽,等下全死了,留老娘一个人让任务,妈批,一群傻帽。”
“曾宁,狗蛋,救我呀,我好疼啊,头好疼啊!”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差不多就在前面四五米远的地方,可曾宁心中那违和感却越来越浓厚。
“小哥,等下如果出事了,你先跑去陈老那,叫他们来救我,我的能力可以隐藏自已的身形一会,要是顾寒真变成鬼了,我来拖住他。”狗蛋脸上难得认真一次,他盯着曾宁讲道。
曾宁点点头,这时竟不知从哪里刮起一阵阴风,吹得曾宁,狗蛋后背发凉,而曾宁,狗蛋并未理会,当扒开最后一簇挡路的枝条时,他们终于看见了那半只身子跪在地上,另外半只身子却藏在一棵硕大的榆树后。
那树,棕色的树皮上有一个黑漆漆,神似人脸的树瘤,那树瘤向外凸出,如着人的五官一般的外形,仿佛像是某个人痛苦呐喊的神情,十分地诡异,不止这一处地方,周围的树也与之前相比,倾斜长得十分过分,而且都向着,那长着人脸树瘤硕大的榆树边倒去,就像那颗榆树拽着它们的头一样,草也比之前长的旺,长的密,漫过了曾宁,狗蛋的脚腕。
“顾寒,你还好吧?怎么跑这里来了?”狗蛋伸着脖子问道。
“狗蛋……我好……疼……,我头……好疼……”顾寒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他向着狗蛋诉说着自已的痛苦。
曾宁皱着眉头一手拦住了想去扶顾寒的狗蛋,开口对半只身子藏在榆树后的顾寒问道:“顾寒,你说你头好痛,那你可以把身子从树后探出来吗?”
听到曾宁的话,顾寒还真跪着向后慢慢退去,将身子一点一点地拖出来给曾宁他们看。
曾宁,狗蛋的脸色逐渐青白了起来,因为当顾寒退到脖颈时,再向后退,却没见到脑袋,可顾寒的声音仍从榆树后再次响起。
“我的……头……好疼,你们……可以把……身子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