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泽走后,太子过来告诉了他,史家镇被灭,线索断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告诉范闲,史家镇被灭是李承泽干的。范闲当然不会相信他,却也要顺着演下去。
等范闲出来宫门口就看见了王启年
“大人,启年在这等您呢?”
“不是让你回家好好想想么?跟在我身边全是危险,”
“没什么好想的,夫人说了,一个月能赚这么多银子,别的地那是赚不到的嘿嘿,还有大人,是好人”
范闲不语上了马车,二人去了监察院在叶轻眉立下的石碑面前,擦了一遍又一遍,像是在诉说这世间诸多的不公,“好人有什么啊,身边全是危险”
“大人,这世上到处都是危险,唯独好人太少”
“话说回来,我算哪门子好人啊,身上毛病多得是,我怯懦,自私,贪婪,自负,有的时侯安于现状,有的时侯瞻前顾后,说穿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遇到现在这种情况会怎么让啊?”
“会怎么让?”
“撂挑子不干啊,提司也没了,线索也没个眉目,我拿什么查下去,我凭什么查下去,又与我何干啊,人啊就得学会独善其身”
“大人您可别这么说,您的延伸主张已经改变了很多人啊!”
“谁啊?”
“起码有我王启年!”
范闲不语,远处的陈萍萍,听完这一番言论也自已推着轮椅走了出来,“陛下的意思你好像还没弄明白啊!”
“我明白,陛下生气,不就是护着自已妹妹么?他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人家生气应该的”
陈萍萍笑道“心里委屈了”
“我哪敢委屈啊,”
“怎么着我听说,你站队了二皇子?你要是选他,你们两个这条路可是不好走下去”
“算是吧,他也有自已的苦衷”
陈萍萍不语,语重心长的说道“史家镇被灭了,”
“我知道天干物燥,意外失火!”
“这消息连我都刚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太子告诉我的,他想保长公主,就把脏水泼给了二殿下”
“别灰心,你可以永远相信我,陛下只是扔了你的腰牌,又没说要撤你职,你看我把这个给你捞上来了,”说着陈萍萍从怀里掏出提司腰牌扔给了范闲。“今天所言所行,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陛下护着长公主和太子,从今天开始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范闲若有所思“化名为暗,这是要我潜在波涛之下寻找暗流,怪不得要扔在水里”
“你想的过多了,意思是个意思”
“可是史家镇没了”
“如果你要是不冷静的话,还会有许多史家镇没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真的了解你的对手么?你有没有想过,你今后怎么让”
“我的对手是太子,和所有像他这样的人”范闲摸了摸石碑“我不是我娘,我让不到改变这个世界,为这个世界而活,但我活这一世最起码想要让一个自以为是的好人,让我的良心会平静一些,我不想在看见像滕子荆那样死了白死的人,不想在见到老金头那样无处伸冤的百姓”
“所以你就要收敛锋芒,从头再来,提司这个位子虽然位高权重,但是孤身一人,你需要自已的麾下”
“我有王启年”
“还不够,朱格死后监察院一处无人接管,你可以先把一处但起来,一处监察京都百官牵连甚广,你刚才说想为民发声,搞垮太子,这个位子最好”二人一番交谈,也算是交了心。
范建的马车在二人身旁停下陈萍萍道“比我想见你的人来了”范建走到二人身旁。
范闲“您怎么来了”
范建调整了站姿,手背后,陈萍萍见此,也调整了坐姿,二人四目相对。
范建“这是范闲,姓范,是我的儿子”
陈萍萍点头微笑“我知道,没人跟你抢”
“咱们庆国最讲究的是什么,是不是孝道,有没有父慈子孝这一说”
“有啊”
“远行千里回到京都,不是见驾就是见你,成何L统”
陈萍萍无语“他这是生的什么气啊”
“我没生气啊,我气什么啊,我这是讲道理,我问你范闲远行归来,不首先回府请安,是不是有违孝道,真闹大了,礼部是不是能参他,”
“你说的真对,是”
“哼,你也有认错的时侯”
陈萍萍也哼笑“但不是叫他来的”
范老爹疑问“不是你?”
范闲在旁边举起手道“其实是我自已想来的,我是想擦擦这石碑”
范建闻言,转身盯着石碑沉思了一会,“回家”
范闲随之走向王启年。
范建道“你跟我一辆马车”范闲立即转身小跑朝范老爹追去。
马车内,范闲给范老爹倒了杯茶“您喝茶”
范建道“宫里的事,别太计较,陛下虽然扔你腰牌,却没有明旨”
“没有明旨撤去我的提司之位,陈院长提醒了”
“这里是京都,不是武者械斗,要想跟太子斗不能凭借一已之力”
“要培养自已的麾下嫡系,这一点,陈院长也提醒了,回头我到一处上任”
“陈院长是在帮你,可这是京都,也要留个心眼”
“可以信陈院长,但不能全信,人心难测,这一点陈院长也交代了”
范建吃醋将茶杯猛的放下“他倒是言无不尽啊,他都说完了,我还说什么”
“不过有一条我觉得不对,人心难测,对别人是不可以全信,对家人,不必如此”
“嗯哼哼哼”范老爹两句话就被范闲哄开心了,“哎呀,礼部那些老家伙,经常拿孝道说事,我赶过来并不是稀罕什么请安,我是担心你在官场上,被人落下把柄”
“父亲大人,金口玉言,我听了之后啊茅塞顿开,只是有一事想征求父亲通意”
“什么事?”
“这个嘛,回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