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崇飞在路边发现闻皎时,她正蹲在路边,小小一只,像是无家可回的猫咪,纯白的睡裙,让她原本漂亮到伤人的眉眼都柔化下来。
“你怎么在这啊?”
闻皎抬头看着逆光站立的卢崇飞,“走开啊,你挡着我的光了。”
娇蛮的语气带上若有似无的哭腔,卢崇飞咧开嘴角,“嘿,你别说,我怎么每次见你都是一副要哭模样啊?小哭包。”
闻皎头埋在膝盖间,没空理会他话里话外的揶揄。
一件带着薄荷香气的夹克披在闻皎身上,夹克上残余的L温浸暖了闻皎的躯L。
她抬起头看着只穿了一件无袖背心的卢崇飞,“你不冷吗?”
隐秘的夜色太温柔,卢崇飞突然觉得柔软的闻皎并不是名义上的嫂子,而是需要照顾的妹妹。他贪婪的放纵自已,在只有两人的夜晚,一切都可埋入过往的尘里。
卢崇飞屈起手臂,露出块垒分明的肌肉,小麦色的肌肤在光下照出密色的光泽,“小瞧我?你看哥的肌肉,去西伯利亚都能和北极熊打个来回。”
“哈哈哈…”
卢崇飞戳了戳闻皎的脸颊,露出一口白牙,“你看,笑了。”
闻皎打开卢崇飞的手,“别碰我脸。”
“严乙琅知道你这副性子吗?真有趣。”发现自已一提严乙琅对方就低落下去的脸色,卢崇飞赶忙转移话题,他拍拍闻皎的背,“走,哥带你去兜风。”
“兜风?”闻皎看着面前车头顶到自已腰部的机车,那橙色的前大灯犹如蛇目正虎视眈眈地看着马路,她有些迟疑。
“别怕,哥带着你。”
卢崇飞将闻皎的秀发拢在耳后,调整搭扣,把手中的头盔戴在她头上。纯黑色的赛道盔弧线流畅炫酷,闻皎的脸颊被柔软的内衬刮的通红,卢崇飞扶着头盔两侧,扬唇哑笑,露出尖尖的虎牙,“小娇气包。”
闻皎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刷的合上面屏,转过身不想看卢崇飞一眼。
卢崇飞看到她生气整个人笑的身躯颤抖,太可爱了,像只只会用爪子挠人的小猫。
“好了,我错了。”卢崇飞把脸凑到闻皎面前,“嗯?生气啦?”
闻皎不理他,他就按着闻皎的肩膀,把闻皎掰着面对自已,举起双手投降,“那现在宽宏大量的闻小姐可以上车吗?”
闻皎哼了一声,“勉为其难给你个面子吧。”
“遵命,我的大小姐。”
卢崇飞单脚撑地,将车身倾向闻皎,让闻皎的手搭在他肩膀上借力,他一只手扶着把手,一只手虚放在闻皎腰后。
啧,真细。
“坐稳了吗?”
闻皎双手紧紧揪着卢崇飞的T恤,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恐惧,“坐稳了。”
“啊!”
发动机轰鸣,黑色的机车像是夜空中离弦的箭一样飞出去,强大的惯性压的闻皎不得已靠在卢崇飞身上。卢崇飞确实没有说谎,他的L温灼烫了闻皎的肌肤。
感受到身后的绵软,卢崇飞气血上涌,但他还是慢慢放下速度,“害怕吗?”
闻皎摇摇头,侧脸埋在卢崇飞背上,双手环抱住他劲瘦的腰身,手不自觉摸了摸T恤结实强劲的腹肌,嗯,八块。
感受到手下越来越烫的温度,闻皎一掌拍在卢崇飞腰侧,近乎蛮不讲理的要求:“你降降温。”都烫手了!
卢崇飞涨红脸,结结巴巴道:“你别……别摸我啊…”再摸下去自已马上就要有第十三根肋骨了。
闻皎讪讪收回手,都是腹肌先动的手,我们清纯小女孩怎么会让这种事情。
“到了。”卢崇飞栽葱一样把闻皎从车上拎下来直挺挺放在地上。
他摘下闻皎的头盔放在车上,指着前面的小坡,“你看萤火虫!”
夜色里的小坡,黑压压一片,车灯照亮面前一片草地,月色下的天像是深蓝色的大海,萤火虫是人间落下的星在飞舞。
安静祥和,风吹动闻皎的裙摆,也吹动少年的心。
“别不开心了,你看,萤火虫都在逗你玩。”卢崇飞握着拳头放在闻皎面前,“猜猜是什么,猜对就送给你。”
闻皎噗呲一笑,“你真无聊,肯定是萤火虫啦!”
“不过A市能找到这种地方你也是尽心了……”
高速的经济发展带来的环境破坏,这种对生存环境要求高的小东西已经很少见了。
卢崇飞摊开手掌,一枚粉钻胸针赫然出现在闻皎眼中,“猜错了,不过我还是要送给你。”
“你……”闻皎捂着嘴,杏眼睁的溜圆。
“当时在拍卖会上一看到我就觉得配你,正好你结婚我也没礼物,这个就补偿你吧。”
结婚当然没有礼物,一场连婚礼都没有举行的婚姻,就像是让好交易的傀儡。
闻皎敛下眉眼,浓密的睫毛像展翅欲飞的碟,她阖上卢崇飞的手,“我要离婚了。”语气坚定,没有一丝迟疑,反而如释重负。
“离婚?”卢崇飞的声调一下子高了,闻皎以为他是不支持,“明天就离。”
卢崇飞心跳如鼓,他也不知道自已在高兴什么,只知道闻皎离婚对自已而言是件好事,他强迫自已冷静下来,“严乙琅会通意吗?”
“我不需要他的通意,没有爱维系的婚姻,没有任何意义。任何人都可以是严夫人,但不会是我,而他也不过是为了还个人情。”
卢崇飞飞快地把胸针塞在闻皎手中,一口白牙在黑夜里闪人人眼睛,“那就祝你离婚快乐。”
“你为什么这么兴奋啊……”
“……”
“你看,这个萤火虫可真萤火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