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上天台护栏,在最后一道钟声落幕时,猛地跳下——
“呼呼——”
狂风卷雪,疯了似的拍打着窗户。
时逾白正在病床边陪着孙梦瑶,心口忽得一阵刺痛,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正离他而去。
他下意识拿出手机翻看,但屏幕上什么干干净净。
没有新电话,也没有新短信。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他接通,只听那边传来急切的求救:“时医生,有人在咱们医院天台跳楼了,全身粉碎性骨折,内脏大出血,情况非常严重!”
“我知道你现在休假,但你是咱们医院的最厉害的外科医生,你能不能来急诊室搭把手?”
时逾白听完,出于医生的本职,立马站起来朝外走,可就在这时——
一旁熟睡的孙梦瑶突然睁开眼,拿起一旁的水果刀就往自己手腕按,发疯大叫:“逾白!你不许走!”
男人吓得停住脚步:“梦瑶,你冷静一点,把刀放下……”
孙梦瑶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水果刀在她手腕处留下血痕:“你走了我就自杀,你必须在这里陪着我,一直到明天举行婚礼!”
时逾白握紧双拳站在原地,两边都是命,都需要自己救。
但那边只是一个素不相逢的陌生人,而孙梦瑶……
几秒后,他回到病床边,温柔劝慰:“好,我不走,你千万别做傻事。”
孙梦瑶这才把水果刀扔了,随后她欢喜抱紧时逾白:“逾白,你好温柔,我好喜欢。”
她疯疯癫癫说着,可躲在时逾白怀里的眼,却清醒又得意。
等到明天婚礼一办,时逾白就永远是她的了。
所以今晚无论发生什么事,时逾白都不能离开,必须一直陪着她。
时逾白守着孙梦瑶,睡得并不踏实,做了个噩梦。7
梦中,顾以安浑身鲜血淋漓站在病床边,怨恨看着他。
“以安?”
他慌张奔上前,可顾以安却怦然一下化成血雾——
时逾白大喊着惊醒,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病床边站着穿着婚纱的孙梦瑶,她阴沉的脸色在时逾白睁眼时,立马变得娇羞:“逾白,我好看吗?”
时逾白揉着眉心,看着孙梦瑶穿着的婚纱,正是顾以安的那一件。
孙梦瑶比以安瘦,像小朋友偷穿大人衣服,并不好看。
但他还是点头,随后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快到点了,我们去婚礼现场吧。”
尽快把仪式过完,等孙梦瑶如愿了,他就能去找以安。
孙梦瑶没错过时逾白眼里的敷衍,眸子中划过不甘,但她很快又调节好情绪,面带惹人怜爱的笑意。
“那我们快出发吧。”
反正时逾白很快就是她的了。
就算他现在念着顾以安又怎么样,等结了婚,她有的是办法让他厌恶顾以安,就像顾家人厌烦顾以安那样……
不久,顾氏集团酒店,宴会厅。
时逾白带着孙梦瑶抵达,看着坐满了宾客席的顾家人时,噩梦带来的那种不安也更加明显。
他蹙眉问:“不是说了只是一个形式婚礼吗,怎么顾家亲戚都来了?”
孙梦瑶心头一紧,急忙拉着他胳膊解释:“大家都知道这只是形式婚礼,过来凑凑热闹,沾点喜气。”
跟来的顾母,神色尴尬地咳了咳:“是啊,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形式婚礼而已。”
但时逾白的紧张感没有消失,他看向四周,找了两圈,都没见到顾以安。
顾父和顾宽在招待宾客,他们像是没有察觉少了人。
“以安呢?”
心头的不安又高了一阵。
却听顾母不耐烦抱怨:“别提她,气量那么小,都说了要给妹妹治病,她还不体谅,心里根本没有这个家。”
这话,时逾白从前也听了很多次。
之前他也觉得,顾以安需要大度一点,可今天听着,却总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