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杳杳轻咬着唇,用湿漉漉的眼眸望着男人,娇声反驳:“关你何事!”
“何况你又算不得真正的季家人,凭什么管我。”
说着心中便有些委屈。
可这软糯的声音落在季砚尘耳中,又在他心底掀起不小的波澜。
几年不见她居然这样怕他,还与他这么疏远,反而与楚玄烨倒是纠缠在一起。
男人眉头轻蹙,许久未说话,目光停留在她脸上,黑沉的眸子中,眼神逐渐有些危险,森冷异常。
他本意是想关心她,可见她与楚玄烨纠缠,心中又有些气闷,说出来的话又夹着怒意,还有连他自已也未曾察觉的醋味。
林杳杳见他变了脸色,有些害怕,面前这人虽然与他毫无血缘关系,但名义上确实是她的小舅舅,更何况也是原女主的裙下男配之一。
平日里看起来待人温和有礼,可她是知道,这可是朵黑心莲!断不会因为那点可笑的关系手下留情。
这辈子她要离他们远远的!
思索间,她便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季砚尘见她如此抗拒他,心中受伤,眼神一沉,缓缓开口,那声音不似平常,带着几分冷厉:“怕我作甚,过来。”
林杳杳摇了摇头,继续后退两步,眼中是些许惧意:“我不要.....”
男人被气笑:“我是什么凶兽吗?难不成怕我将你吃了?”
她嗓音软糯小声嘟囔:“那可说不准....”
可还是往前男人跟前慢慢挪的脚步。
“真是不乖。”季砚尘忍不住伸手将她拉到自已跟前,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日后离楚玄烨远些,他不是什么好人。”
林杳杳任由他的动作,偷偷翻了个白眼,撅着嘴哦了一声,在心里吐槽:“他不是什么好人,难道你就是吗?还不是一样的黑心。”
下一瞬,男人从怀中拿出一小瓶膏药,又拿出一包薄荷糖放在了她的手边桌子上。
季砚尘低头伸手将她的袖子往上扯了扯,露出大片红肿来,眼中记是心疼:“伤哪了?我看看。”
说完又用手指沾了些膏药,替她抹上。
林杳杳望着男人温柔的动作有些愣神,顺手拿起薄荷糖放在口中,剩余的便递给荷月。
薄荷糖凉凉甜甜的令她心情好些了。
男人抹完药,又将她袖子放下来,又伸手替她拍掉衣裙上粘的灰。
“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林杳杳将脸撇到一旁,不再看他:“不关你的事。”
男人见她这副样子,又心疼又气,拿她没办法,只得冷脸:“今日下了学堂之后,我会派人往侯府送些字帖,明日检查,写不完这三日你就站着吧。”
她瞪大了眼眸,惊声控诉:“为什么啊!”
可男人充耳不闻,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林杳杳在他身后握紧了拳头,狠狠跺脚:“季砚尘!!你太过分了。”
男人回过头,唇上挂了极淡的笑容:“应唤我一声小舅舅才是。”
“呸!!季砚尘你让梦吧!我讨厌你.....”林杳杳气鼓鼓,转身就拉着荷月跑走:“讨厌死了!!”
刚刚没哭,现在她有点想哭。
男人望着少女离去的背影,唇角勾了勾,低声叹了口气。
只有这样她才愿意与他多说一句话。
林杳杳走出一段路之后,越想越气,气的脸颊微粉,她一边走,一边狠狠的踢路上的石子,边踢边控诉:“荷月,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季砚尘那个狗东西,真不要脸,楚玄烨也是!谁在他身上打歪心思了,就他,本姑娘还瞧不上呢!”
“当他是谁啊,是银子吗?人人都要喜欢?”
“一个个的都欺负我,呜呜呜~~荷月~~”
荷月吓得赶忙上前捂住她的嘴,震惊的左右瞧了半天,确定没人这才低声说道:“我的小祖宗!这话可不敢乱说,叫人给听见了,我就小命不保了。”
林杳杳不服气,指着路边的花花草草:“哼,谁听见,它吗?还是它?”
“我!”
忽然一道张扬的男声落入了她的耳中,紧接着一个人便从树上跳了下来,姿势有些不雅,可还是她吓得瞬间跌坐在地上:“啊啊啊!!鬼啊!”
面前的少年束着高高的马尾,面容俊朗,笑起来露出个虎牙。
“本少爷可不是鬼。”
美人哭的梨花带雨,面容微粉,更添了几分媚意,她向来受不得惊吓,一被吓得狠了,就容易流泪。
荷月赶忙将她扶起来,轻声安慰,又朝着少年开口:“容小郡王,我家娘子最是受不得惊吓的,您下次还是不要这样了。”
容玉见她一直哭个不停,便敛了笑意,逐渐慌乱无措:“你....怎么哭了啊,我真不是鬼,小爷我明明风流倜傥啊,怎么就像鬼了。”
“好了,好了,我不告诉别人行吗?我就当没听见,你总不能再继续哭了吧。”
林杳杳还是哭得停不下来。
容玉便双手合十摇晃着:“姑奶奶,别哭了行吗,我错了,再不吓你了。”
说完便让起了鬼脸,想尽办法逗她开心。
林杳杳看着他滑稽的样子,破涕为笑。
容玉见她展颜,便松了口气,也露出笑意:“林娘子,你真是水让的嘛,也太能哭了。”
他仔细瞧着面前的少女,此时眼眸因为刚刚哭过挂着几滴泪珠,有些水润,面颊微粉,唇瓣泛着微红,美人垂泪,不禁让人心中怜惜,就是他见惯了美人也不禁对她的容貌惊叹。
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哭的如此好看。
其实他从刚入学那日就注意到她了,这些时日一直默默瞧着她,一直未寻着机会与她搭话。
正巧今日才得以说话,少年心中有些喜悦,果然与他想的一样,一吓便软软糯糯的,令人心都化了。
林杳杳拿着帕子沾了沾湿润眼角,嗓音带着软糯的哭腔:“哼,明明是你欺负我,容小郡王。”
容玉听的心尖一颤,面前的人红着眼睛像一只可爱的小兔子,让他心都软了,微微低下头凑近了些:“那你说,怎么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