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寂静无人的夜晚,
李梓良强撑着疲惫的身躯走在道路上,想着白天发生的那场车祸,心里只觉得人生多么的无常,自已一个人怕是哪天死在出租屋了,也没有人知道吧。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自已家里,简单洗漱后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一阵轻微的声音传来,把李梓良给惊醒了,借着过道灯隐约可见是个男的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对着屋里就是一阵翻箱倒柜,而李梓良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就躲床底去了,说来也是倒霉,如果躺在床上假装啥也没发生,可能还没个啥事,偏偏他自已按捺不住就翻身了,好巧不巧的还撞到床头柜上,发出一阵响动,然后就自已把自已给撞晕了,然后就失去意识了。
等李梓良再有意识的时侯,抬眼就是一个很有年代感的屋顶,床边还有个美妇守着,而那美妇见李梓良醒了,激动的拉着李梓良的手就哭了起来,“梓良啊,你可终于醒了,你可知道为娘这几日是怎么过来的啊,要不是摸着你身上还有温度,为娘可真像和你一起去了啊。”
“少爷醒了,快去通知老爷,就说少爷已经醒了。”门外的人听着屋里传来的响动,一时间也是开始忙碌了起来,完全不复刚才的平静。
通知人的通知人,叫大夫的叫大夫,整个院子里是一阵兵荒马乱。
不过须臾,原本安静的房间里就热闹了起来。
李梓良还没反应过来呢,只以为那人进来后把自已不知道拐到啥犄角旮旯去买了,毕竟一进大山,与世隔绝,谁又能知道少了个人呢。
那美妇见李梓良木楞楞的不说话,还以为是还没恢复好,连忙问道,“王太医呢,快去把王太医请过来!”
话音刚落,就见一鹤发童颜的老者来了,“王太医,你快看看我儿这是咋回事啊,怎么醒了之后一句话都还没说过啊!”说着说着两个眼眶又红了,也不知道是脑补了啥玩意出来。
“芸娘啊,你先别着急,梓良现在已经醒了,你快过来,让王太医仔细看看,王太医医术精明,定能还咱们一个活蹦乱跳的梓良的,你可别再把自已着急出个啥问题,到时侯梓良知道了心里也不好受啊。”说着便到床边将那美妇扶了起来,又微微俯身对那老者说道,“一切就麻烦王太医了。”
王太医也没有多说什么,连忙上去仔细为李梓良诊脉去了。
“令郎身L已无大碍,许是刚醒过来的原因,意识还有点不甚清晰,只需静养几日便能有所好转,若到时侯还有问题再说喝药之事,现在就让他自已好好休息吧。”王太医动作很快,只一会儿便将问题说了出来。
王太医说完便起身了,那中年男子连忙道,“这几日可是辛苦王太医了,祥叔快送王太医到花厅休息再安排人到厨房去弄点清淡的吃食过来。”说完便扶着美妇又围到了床前,这次还多了两个老人。
王太医也不在意他们一家的态度,毕竟大悲大喜之后人难免会有些失态,径直慢悠悠的跟着管家祥叔出去了。
李梓良自已脑瓜子是被吵得个嗡嗡的,啥也没反应过来,就被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一会儿,然后没忍住就被突然冲出来的记忆给直接卷晕了。
这原身也叫李梓良,快到十二岁了,自已这算是多赚了几年啊,家里爹是当朝丞相,娘是出自有名的修仙家族徐家,没错,这就是个可以修仙的世界,叫灵越小世界,李梓良家所处的地方也是一方大势力,叫月国,上属一个叫乾元宗的宗门。
这李家说来也奇怪,家中自太太爷爷那辈后便一直是一脉单传,代代不曾出现过带灵根的孩子,即便是有,也是四五灵根的,要想成长起来不知道需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对此抱有希望了。
不过说起来这一世的父母的遇见还是充记了戏剧性,至少李梓良是只在画本子里瞧见过。
事情是这样的只因便宜爹李朝年测试灵根的时侯查出了三灵根,是这几代中发现的最好的灵根了,李朝年也是激动万分,可就是外出游玩的时侯不慎摔落山崖,而徐婉芸正好游历到那片山脉,看见了重伤昏迷的李朝年,便将其带回家中好好照料,待人醒了后才把人送了回去。
本来事情到这就结束,可谁叫这烈女还怕缠郎,李朝年回到家中是日日思念,天天信件不断的,时间久了,徐婉芸就被打动了,逐渐和李朝年开始信件往来,这一来二去的两人就互生情愫了,徐婉芸是不顾家里人反对,铁了心要嫁给李朝年,徐清虽说是万般不愿,可见女儿如此决绝,再一个家里也不需要用女儿去换取什么利益,李朝年又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自身也是个带灵根的,以后的后代也不一定说是完全没有那出好苗子的可能,也就成全了两人。
但徐婉芸的几个哥哥可就不一样了,从开始到现在对着李朝年那可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李朝年也知道自已抢了她家妹子换成是谁都不高兴,也没多说什么,倒是徐婉芸看不下去说了又说,几个哥哥才收敛了点。
两人婚后也是甜甜蜜蜜的,几个哥哥看在眼里虽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也是暗自记意。于是在徐婉芸说了又说的情况下才勉勉强强的改了态度。
在原身出生后,李朝年生怕自已儿子以后没有修炼天赋,在家族里被欺负,便和妻子商议后到这凡尘来给李梓良打基业了,爷爷奶奶也想时时刻刻看着自已乖孙子,也怕两个小年轻少不更事照顾不好自已宝贝孙子,便跟着便宜爹一起过来了。
这便宜爹也是个争气的,不仅修为不落,还能把科举考过去,短短六七载便从小小一个翰林官一步步的坐到了丞相的位置。
这次原身昏迷说来也是受了无妄之灾。当朝大将军王力山之子王虎当街纵马,那马不知怎的受了惊吓,一下就发狂了,直接将王虎甩了出去,然后就刚好砸在了原身头上,直接就把原身给砸死了,等再醒来,就变成了现代来的李梓良了。
说的多其实也就是一盏茶不到的功夫,李梓良把突然涌来的记忆给吸收了,也就醒了过来,“娘,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你这傻孩子,这也不是你愿意的啊,若不是那马惊了,你又怎会如此,昏迷了这么多天想来你也是饿了,等下吃点东西再好好休息吧。”说着便起身往外面走去,还不忘把自已夫君带走。
这边徐婉芸和李朝年出来后,才开口问,“夫君,你可曾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了?”
李朝年在屋子里看着李梓良醒过来了,竟是激动的失了言语,这会子被徐婉芸拉出来后才惊觉过来,“这件事情肯定是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且等着吧,若是王力山想给我搞仗势欺人这套,我就要让他知道啥叫文武不相轻。”
“既然你都心有成算,那我就不多说啥了,只一点,你可别让我儿再受委屈,不然轮到我家去处理,这月国也别给我想安生。”徐婉芸心里还是恨恨的,自已儿子好端端上个街,碍着谁了,怎就偏偏受了这等无妄之灾,说她尖酸刻薄也好,得理不饶人也罢,总之就是必须付出点啥代价,不然就谁也别想好过。
“你这话说的,那梓良也是我的孩子啊,咱还能让他受委屈不成!”李朝年听见徐婉芸这样说自已,立马就不干了,连忙反驳。
“行吧行吧,我也不多说你啥了,这几日良儿昏迷都没休息好,陪我回去再歇会儿吧。”徐婉芸也不和自家夫君争辩什么。李朝年闻言也就跟着一起回正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