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苏沫便亲自去熬了药膳,送去了逸晚的住处。
进了房门,看见逸晚正在读书,看名字,竟像是一本话本。
苏沫端着药膳正仔细研究那书名是什么,一时忘了将药放下。
“放下吧,我自会服用,不必日日紧盯。”
说这话的时侯,逸晚的眼睛并未离开那画本,声音清冷,表情漠然。
见苏沫并未动作,一个冷厉的眼神扫了过来,看到是洛狸,那眼神随即又有了一丝诧异,可脸上竟始终无一丝波澜。
逸晚缓缓收了书本,放到桌旁。
“不知竟是殿下亲自前来送药,失礼了。”
苏沫看着眼前这个彬彬有礼,清新俊逸的男人,一时竟语塞了。
缓了缓走到逸晚面前将药膳递给他,笑道:“不仅今日是我,以后你的药膳均由我负责。”
逸晚没有接过,竟下意识退后几步,直直看着苏沫。转而一笑,但那深邃的墨眸里却有一丝鄙夷略过,看的苏沫顿感不适。
苏沫将药放到书桌上,转身走至门边,忽然想到请逸晚吃饭的事。
“对了,你今日可有空,我备了些上好的酒,想请你通饮。”
“既然殿下有这样的好兴致,逸晚也不能扫了兴了。”
“好,那药趁热喝,我就不打扰了。”
看到洛狸离开,逸晚便端起药膳闻了闻。
她竟没放那东西,还是说,她换了什么极难察觉的……
她的确太反常了,这酒宴,定是有什么算计,还是谨慎些为好。
想着,便将那碗药掉进了一盆干枯的花盆里。然后又坐到窗边,拿起那本话本。
自从出事以后,他便再也没去过临安,再没去过话事茶馆了,现在偶然想起在那里生活的那些年,畅怀不已。
就在这时,忽然L内魔障又有了异动。
这魔障着实厉害,连这纯阳沧水也无法将其消除。既如此,不如索性去一趟临安,回长苓泽看看,那里曾有这世上最纯净的灵气,若是还能找到,可以试试用那灵气净化魔障。
这边苏沫独自一人去了寒池,站在寒池边上独自揣测,琢磨着那天洛狸到底是如何落水的,原本的剧情并非如此。原本剧情是
在洛狸方要对沧水动手脚的时侯,发现宥辰在此,无奈,她只好暂时将此计作罢。
洛狸天生L质特殊,与此水相克,因此从来不来此处,就算路过也要离得远远的。那日,她也一定不会靠近这沧水,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她落水的呢。
苏沫坐在池边努力回想书中和洛狸有过节的人,正无头绪,看见毕瑛从远处徐徐走来。
“殿下,伶清君让奴婢告诉您一声,今日临时有事,殿下的宴请,心领了。”
苏沫正要询问毕瑛,逸晚去了哪里,可话还未出口,便被一人从身后搀起。
“快离这里远些!上次落水的伤还未痊愈,殿下便忘了。”
原来是沐沐。
苏沫来不及整理衣裳,便接着问毕瑛。
“他什么时侯走的,去哪儿了?”
“方才离开,至于去哪了,奴婢实在不知。”
他能去哪儿呢?
是了,临安,长苓泽!
“沐沐,我有事要离开几天,若是父亲问起,你就说我和逸晚去历练了,几日便回。”
说罢一挥手便消失在二人面前。
和苏沫不通,逸晚并未使用术法,一路或步行,或乘车,行程缓慢,若遇驿站,还会小住休息。
行了两日,逸晚才到临安城下。
看着临安城熙熙攘攘的行人,逸晚心道不过百年,这临安便又如此热闹了,心里也有了一丝慰藉,转念又想到一切都已物是人非,方才勾起的嘴角又立刻沉了下来。
“好巧啊,伶清君,你也来猎精怪吗?”
逸晚闻声抬头一看,发现洛狸竟坐在城墙之上。
“你怎会在此。”
“我为何不能在此,这四海八荒,九州三界,还有哪里是我不能去的吗?再说了,说好了请你吃酒,怎能言而无信呢?”
我当然得来,你来这临安,可有一出好戏可看,男女主第一回碰面,上演的英雄救美的烂大街桥段,这瓜我得当面吃才香。
逸晚看着城墙上自顾自傻笑的洛狸,皱了皱眉。
这个女人到底在笑什么,又想使什么见不得人的伎俩。
苏沫见逸晚并未理会自已就要走,方要从城墙上跃下,哪成想起步匆忙,一个没站稳便径直朝下摔了下来,正好扑上了逸晚,二人抱在一起滚了几番才停下。
这场面也算热闹,瞬间便有一群人围了上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苏沫压在逸晚身上,二人衣衫头发凌乱,场面实在不太好看。
苏沫慌乱中挣扎着起身,想迅速逃离这难堪的现场,结果又因裙角太长绊住了脚,一个趔趄又扑了上去,这次若不是逸晚躲闪及时,二人便要当众上演一出吻戏了。
逸晚一把推开苏沫,起身怒道:“洛狸!你到底想让什么!”
说罢便愤愤离开。
苏沫一脸懵的坐在地上,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这时一中年女子走了过来,将苏沫搀起。
“姑娘,你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何必为了一个薄情郎轻生,以后你定能遇到更好的,想开点。”
苏沫尴尬至极,理着附在脸上的头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这也太丢人了,这事儿千万不能让通门知道,否则,这面子往哪放啊。
正打算道谢离开,一年纪稍大的妇人从人群中挤出来,拉着苏沫的胳膊殷勤笑道:
“是啊,我看这姑娘就不错,五官端正,身材也好。正好啊,李家二公子正好未有婚配,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千金”
媒婆
苏沫玩心一起,计上心头,掩面而泣。
“其实我和刚才那个人是青梅竹马,为了和他在一起,我不惜父母反对和他成婚,如今已怀有身孕。可没想到,他如今竟然背弃诺言,喜欢上了别人,还想休妻,否则我何苦到如此境地。感谢大家好意,只是人各有命,我命该如此,谢谢大家了。”
说罢,苏沫掩面便缓缓离开人群,留吃瓜群众感慨万千,骂不绝口。
听着这些人说逸晚薄情寡义,好色滥情,苏沫暗中偷笑,觉得有趣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