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随心敛下眸底的滔天恨意,勾起红唇,微笑道:“贱人要犯贱,咱也不能拦着啊。”
她接通电话。
姜婉宁得意的声音响起:
“纪随心,你没想到吧,你辛辛苦苦要弄到的参赛名额,我只要一句话,傅哥哥就会替我拿到手。”
“就算你嫁给傅哥哥又怎么样,他压根没把你看在眼里,他真正爱的人是我。”
“除了傅太太的名分,其他一切东西,只要我想要,他就会给。”
纪随心一针见血道:“傅爷爷不肯接受你,不只是因为你是私生女,还因为你没眼界,没素质,没格局,像你这种三没女人,也就傅砚白瞎了眼才会看上。”
“你——”
对姜婉宁来说,身世,是她最大的痛。
她果然被纪随心激怒,“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如愿。想参加调香大赛,你做梦!”
“傅砚白的权势还没大到打个招呼就能改变结局。”
“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蠢咯,人类进化的时候肯定把你忘了,当初你爹妈生你的时候要是知道你这么蠢,早就给你扔臭水沟了。”
纪随心骂完,准备挂电话。
姜婉宁不甘心的怒吼道:“纪随心你得意什么,舔了傅哥哥那么多年,他不也没碰你吗?”
纪随心的额间,冒出愤怒的青筋。
“所以?被狗咬了还挺得意?”
“你就是嫉妒我独得傅哥哥的宠爱!”
纪随心扯了扯嘴角,“对,我嫉妒你没脑子还能搞定狗东西,垃圾跟垃圾,就应该凑一堆。”
说完,纪随心直接给挂了。
温柔在一旁八卦道:“这个姜婉宁仗着傅砚白一直挺嚣张的,圈子里的人都忌惮傅砚白,因此对她给三分面子,让她以为她真成咱们京圈的红人了,敢跟你叫板!”
纪随心瞥了好友一眼,“讲人话。”
“额、傅砚白真的睡了她,没睡你?”
“温柔!”
“我就是觉得傅砚白审美有问题,放着京圈第一美人儿不要,去宠个一身毛病的小碧池,他脑子呢?”
圈子盛传,傅砚白掌控傅氏之后,即将革新京圈的商业格局,并且把傅氏的产业分布到华夏各地。
也就是说,他在华夏甚至亚欧的商圈封神,只是时间问题。
这样一个睿智冷静的男人,怎么会被个小碧池迷得晕头转向的?
纪随心吐出两个字:“犯贱。”
她没好气地去倒杯咖啡,温柔接了个电话,立马屁颠屁颠跑来打报告:“打听到了,姜婉宁在海城的时候学过调香,师从调香大师霖画。”
纪随心闻言,眯起眼,霖画?
“姐们,你什么时候学的调香,我怎么不知道?”
“我十四岁被人绑架,爸妈把我送到舅舅家住过一段时间,记得吗?”
“那时候学的?可你……”
“放心吧,我不会输给姜婉宁那个小碧池。”
重活一次,她不会输!也不能输!
温柔看不懂纪随心。
她那么爱傅砚白,却说离婚就离婚。
当初为了爱情放弃事业,任由圈子里的人诟病她,现在却突然要搞事业,这其中……经历了什么?
纪随心把自己的调香室设在纪氏集团的大楼里。
她白天上班,其余时间都在调香室。
如此过了两天,宋酒给她打电话,说离婚的事情有了进展,让她去一趟。
她来到罗生门,到了宋酒所说的包房,没看到人。
阴影中,突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男人逆着光朝她走来,精致的轮廓跟矜贵的气质,让她微微一怔。
看清来人后,纪随心周身的寒气瞬间释放出来,“傅砚白,你来做什么?”
“谈离婚,当事人不在,怎么谈妥?”
纪随心沉吟片刻,优雅的坐在沙发上,“谈吧。”
傅砚白看着两日不见,神色疲惫却很有干劲的女人,有些陌生:“你要参加调香大赛?我并不知道你会调香,莫不是为了刺激婉宁?”
婉宁跟他提过,想参加这个比赛,但之前没有报名,因此想要个决赛名额。
他让江南办了这事儿。
但婉宁昨天给他打电话,哭着说纪随心故意为难她,知道她想参加比赛,就故意找了香水协会的会长,想阻止她。
他记得纪随心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否则当初她嫁给自己后,早就对婉宁出手了,而不是等到现在。
但,他想听她亲口说。
纪随心脸微微发白。
为了姜婉宁来质问她的。
还真是渣。
“你为了姜婉宁,跟协会的人打招呼,要把名额给她?”
傅砚白眯起锐利的眼,“生气?”
“她想要什么,你都给,是吗?”
“婉宁对我来说,不一样。纪随心,你既然嫁给我,就应该跟我站在同一立场。”
“让我跟你一起对姜婉宁掏心掏肺?傅砚白你脑子没病吧!”
且不提姜婉宁上辈子害得她家破人亡,这辈子两人的身份立场也是原配跟小三的对立关系,他是怎么厚着脸皮说出这种话的?
“纪随心,你不会调香,何苦要跟婉宁争?”
“婉宁是懂调香的,她想参加比赛,只是想要证明她自己。”
“如果你识趣,放弃那个名额,我可以补偿你。”
傅砚白本来是想见纪随心一面,跟她谈离婚的事儿,可一开口,就成了名额之争。
他望着纪随心失望又冷酷的神情,有些怔忪。
这女人,明明不会调香,就为了跟婉宁争风吃醋,不惜拿纪氏来打压婉宁,是不是太过分了?
“傅砚白,你要真那么喜欢姜婉宁,就立刻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我保证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膈应你们俩。还有,这个比赛名额,我要定了,就算你傅砚白出面,也休想阻止我!”
傅砚白急了,他按住纪随心的肩膀:“区区一个名额,值得你跟我怒目相对?”
“我说最后一遍,这个名额,我纪随心要了!”
纪随心仰着头,跟他对视着,丝毫不在怕的。
傅砚白想要透过她的眼睛望进她的心底。
可他看不透她。
说她是吃醋,偏偏她对自己没有半分迷恋,甚至对他一再地释放敌意。
可她好端端的针对婉宁,又是为什么?
“傅砚白,你想宠你的白月光,无数种方式任你选,为何偏偏要来恶心我?”
纪随心一边说,一边推开傅砚白。
傅砚白压低嗓音,“只要你不跟婉宁作对,我可以尝试跟你过日子。”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纪随心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曾经心心念念想要他接受她,跟她过日子,想不到,竟然那么轻易?
可,真特么讽刺!
她压不住那股子怒意,低头,咬住傅砚白的手臂。
血腥味在口齿之间弥漫,纪随心爽了,抬眼看向男人隐忍的面孔,她冷笑道:“去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