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反击,再次激怒傅砚白。
傅砚白鬼使神差的压住她。
她的身体被男人跟沙发挤在中间,鼻翼间全都是男人身上的荷尔蒙,纪随心有一瞬是迷惘的。
她很快回过神,再次咬住他的肩膀。
可这次无论她怎么用力,男人都不肯放过她,他的手,肆无忌惮从她的衬衫领口伸进去。
傅砚白从没想过,他有朝一日会从禁欲的怪圈跳出来,成为一个时刻被欲望的野兽掌控的冲动者。
他不想碰任何女人。
唯独纪随心。
许是那晚的记忆太深刻,又或者是她对自己的敌意,激怒了他,让他想用最原始的方式征服她,打压她。
总之,她很香,很软,让他失控。
砰!
桌上的酒瓶,被纪随心推倒,碎了一地。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酒香味。
她双眼泛红,浑身气得发抖:“傅砚白,你无耻。”
为了姜婉宁,他居然用这种方式来恶心她?
一想到他早就跟姜婉宁那个贱人睡过,他身上还有那个贱人留下的痕迹,她就想吐!
门,被人推开。
“大小姐,傅先生,这是我跟张律重新拟定的……”
律政圈的霸王花宋酒,万万没想到自己推门进来看到的会是那么暧昧又激烈的一幕:
纪随心的白衬衫扣子掉了两颗,她微垂着眼,绝美的脸蛋泛着暧昧的红,白皙的肌肤上染了一层欲的粉,而坐在茶几上的矜贵男人,一反常态的扯开领带,禁欲又高傲的傅大佬,此刻露出满满的男性荷尔蒙之态。
过来人都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吞了吞口水,立刻退出去。
纪随心喊道:“等等,离婚协议给我。”
夜长梦多。
她现在就要签字,跟这个随时发疯的狗东西彻底断绝关系。
纪随心用手挡住自己胸前若隐若现的春光,起身去宋酒手中拿过离婚协议。
宋酒见状,立刻脱下自己的小西装外套给她披上。
她是纪氏律师团队的首席,于公,纪随心是她的老板,于私,她挺欣赏纪随心的办事能力和手段。
傅砚白眸色一沉:她就这么迫不及待要离婚?
“我就在外面,大小姐有事随时叫我。”
宋酒出去后,再次剩下两人。
纪随心把离婚协议扔在他面前,“签字。”
傅砚白随手拿起扫了一眼。
“什么都不要?”
要知道他名下的资产堪比一个世家的多年积累,她要离婚,当真什么都不要?
“我不是路边的乞丐,一不奢求你的感情,二不贪图你的财产,你麻溜签字,我麻溜滚蛋。”
纪随心牙尖嘴利的怼道。
傅砚白不自觉的握紧拳。
“理由。”
“什么?”
“给我一个离婚的理由,否则,我不会签字。”
他傅砚白不是想嫁就嫁,想离就离的那种男人。
这女人凭什么想离就让他签字?当他是随叫随到的狗?
“我腻了,顺便给你的白月光腾位置。”
傅砚白看向她,目光逼仄,“跟婉宁较劲?”
“她不配。”
“……为什么腻?”
他靠近纪随心,灼热的呼吸,让她心跳失控。
“纪随心,难道是因为那晚的事,你就要逃离我?你别忘了,当初是你要死要活求来的联姻,不是我想娶你。”
哪怕早就知道他并非自愿,可她还是忍不住心口一痛。
“没错,我现在想通了,不想要死要活缠着傅先生了,麻烦傅先生绅士点,签个字。”
傅砚白深吸口气。
他发现,他说不过这女人。
纪随心冷笑道:“不会是舍不得我了吧?傅先生这么犯贱的吗?”
“你——”
傅砚白明知她是激将法,但也忍不住拿起笔,准备签字。
她就等着后悔好了!
“纪随心,一旦我签字,就没有下一次的联姻了。”
纪随心抿唇不语,下一次?
下次就是你死我活了。
联姻?大白天的挺会做梦。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傅砚白的签字。
江南敲了门就不顾礼仪冲进来:“傅总!老爷子找您!就在外面!对了,还有少夫人,老爷子点名要见您!”
傅砚白的手一顿。
纪随心看着协议上的一个“傅”字,低咒一声。
就差一点点了。
傅砚白睨了眼纪随心,“爷爷突然过来,是谁给的消息?”
别是这女人不想离婚,又故意玩欲擒故纵这一招,特地把爷爷请来的吧?
纪随心懒得理这普信男。
她穿好宋酒的外套,率先走出去。
傅砚白冷冽道:“江南,谁把我们离婚的事告诉爷爷的?”
江南摇摇头。
傅砚白把纪随心的沉默,当成了默认。
看来她果真不想离婚,故意演得这么逼真,是想试探自己的底线。
呵,女人!
傅老爷子就坐在车里,看见傅砚白跟纪随心出来后,让管家带话。
“少爷,少夫人,麻烦跟上我们的车。”
纪随心沉默片刻,觉得离婚这事儿,还是得跟傅爷爷说明白。
毕竟当初是借了他的势,她才能嫁给傅砚白。
傅砚白打开车门,准备上车。
纪随心很自然的坐进后座。
傅砚白:……
当初贤惠温柔给自己开车门的女人,现在成了傲娇公主?
他冷哼一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司机立刻驱车跟上傅老爷子的车。
“就算爷爷知道了,你也别想后悔。”傅砚白道。
“离婚协议就在这儿,麻烦傅先生把后面两个字签完。”
她把协议递给男人。
男人被噎了一下。
纪随心翻了个白眼:狗男人!装!
到了傅老爷子的私人园林式别墅后,纪随心跟傅砚白恭恭敬敬坐在下首。
老爷子一身中山装,严谨又威严,他扫了两个小年轻一眼:“吵架了?”
“夫妻吵架正常,但吵到瞒着长辈离婚,就是你们俩的愚蠢了。”
“傅氏跟纪氏是华京四大世家,就算排在华夏,那也是有身份地位的豪门,联姻的事儿有多轰动,你们俩离婚的影响就有多大。”
“怎么,还想悄悄离婚,把我放哪儿?把纪家两个长辈放哪儿?”
“傅砚白!这半年小随心是怎么对你的,你心里没点数?你做了什么,逼着她净身出户?”
傅老爷子的话把离婚的真相彻底颠倒了。
傅砚白一脸无辜且愠怒地看向纪随心。
果然是你告的状!
纪随心也纳闷,老爷子怎么问都不问,就认为是傅砚白逼她离婚?
净身出户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她不想跟狗东西牵扯太久,快刀斩乱麻的手段罢了。
“爷爷,其实我……”纪随心刚开口,就被老爷子打断。
“小随心你放心,只要爷爷活着,就容不得旁人欺负你!谁敢逼你离婚,老子就废了他的继承人资格!”
老爷子完全不听解释,把两人赶到了为他们准备的住处,还故意当着两人的面吃了降血压的药。
这下纪随心再想挣扎,都无济于事了。
一进卧室,纪随心的手就被傅砚白用力捏住。
男人森寒凛冽的口吻,震得她耳朵嗡嗡的:“纪随心,你心机够深的,居然利用爷爷来逼我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