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忍不住飘离救护车,跟上了程知言的车。
阮秋泪水涟涟蜷缩在他怀里,可怜兮兮的的问:“知言,我的腿是不是压断了,以后我还能跳舞吗?”
她不过委屈的皱了下眉,程知言就心疼的不得了,温声安慰:
“有我在,阮阮的腿不会有事的,你乖乖睡觉,睡醒了腿就好了。”
看着他们相拥,我心痛的一紧。
结婚七年,程知言向来都性子冷冷的,从来不会说什么软话。
我总是安慰自己他性格如此,直到一年前阮秋回国,他喝多了迷迷糊糊对我说:
“陆绵,我后悔娶了你,我想娶的只有阮秋一个。”
“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后悔了。”
七年前,程知言父亲入狱,母亲重病。
能借的地方都借遍了,他走投无路之下想到了我。
临毕业的前一晚,程知言将我堵在寝室楼下,英俊少年带着微醺酒意抱住我。
“陆绵,你喜欢我吗?”
我的暗恋人尽皆知,但心爱的少年亲口问出这句话时,我却紧张的说不出话。
程知言抱住我,压抑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娶你,你借我四十万,好不好?”
四十万对我家来说不是什么难事,看着他发红憔悴的眼睛,我颤抖着开口:“好。”
我是真的喜欢程知言,喜欢到就算用钱来买也愿意。
程知言是个遵守承诺的人,婆婆手术成功的那天,他和我领了证。
大概是真的不爱我,我们新婚之夜,程知言没碰我,背对着我盯着阮秋的照片彻夜未眠。
我本以为朝夕相处总有一天感动程知言,却不想他却越来越恨我。
盲人重见光明后,第一件事就是丢掉拐杖。
程知言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后,我就成了他曾经落魄的唯一见证者。
他职场得意步步高升,我是他衣服***脓***的暗疮,时时刻刻提醒他当年的寄人篱下委曲求全。
他恨我,就像恨当初***为力只能出卖尊严的自己。
想来如今我死了,对他来说也算是解脱。
我沉浸在回忆里,心脏扭曲的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