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生方死，方死方生。」——《庄子·内篇·齐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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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人敲门？
蓝羽内心忐忑，抽动喉结吞了口唾沫，回头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醉酒女孩。
下一秒，突兀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砰—砰—砰——
随即是一连串冷厉的命令声：
“里面的人听好了！你已经被我们给包围了！”
“劝你乖乖配合！接受警方的调查！”
“否则的话我们可就要开枪啦！”
“喂！洞两洞两！我是洞妖！我是洞妖！狙击手是否已经安排就位…？”
“好的！收到！争取马上将嫌犯给一枪爆头…！”
蓝羽闻言长舒了一口气，随即拧开门把手，冲门外的人翻了个白眼：
“有意思吗？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无聊的恶作剧？”
“嘻嘻～”
见蓝羽表情有些严肃，苏瑶傻笑着缩了缩脖子，旋即用手背抽了下他的肚子，语气轻佻道：
“臭弟弟，不是说今晚零点要自杀的吗？这都到后半夜了，你特喵怎么还活着？”
蓝羽撇了撇嘴，没有立即回答苏瑶的疑问，注意力却被对方今晚的装扮所吸引：
双马尾，白色帆布鞋，一身蓝白相间的运动装校服，不施粉黛、素面朝天。
看上去既清纯又青春。
完全不像是一个已经三十岁的中年女人。
更不像是一个妓…呃，技术工作者。
“怎么啦？”
苏瑶被蓝羽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怵：
“…是不是我年纪太大，已经配不上这身衣服了？”
话毕，她双手轻攥衣角，有些自卑地低下了头。
怕她伤心，蓝羽赶忙矢口否认：
“哪有～？怎么会～？”
“这校服的款式本身就是运动装，各年龄段的人都适合穿，就算你今年八十岁了，穿上它也是不会有什么违和感的。”
听了蓝羽的安慰，苏瑶脸上原本所剩不多的笑，这下直接一点不剩了。
得。
臭弟弟！
咱就说，不会安慰能不能别硬安慰啊喂？！
见苏瑶脸色变得愈发难看，蓝羽连忙继续找补：
“我之所以诧异，是因为你前后风格转变太大了。”
“你之前一直走的是性感熟女风，今天突然就变成清纯女学生了。”
“正常人看到，心里难免都会有些吃惊…”
正常人？
你特喵算个鸡儿的正常人呐？
谁家正常人成天老憋着要自杀啊？
谁家正常人跟我上床的时侯，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嘴里还一个劲儿地说：「这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你的错！」？
既然是快要死的人了，苏瑶也懒得跟他计较那么多，只是无奈扁了扁嘴说道：
“我既然都已经决定金盆洗批，就此不干了，打扮得清纯一点有毛病吗？”
蓝羽摇了摇头，话音平和：
“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开心，你就算是在大街上穿丁字裤，我也对你没有丝毫的意见。”
苏瑶强忍住心里想要一耳瓜子抡死他的冲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蓝羽继续道：
“话说，你大半夜来敲一个「死人」的门，到底是想要干嘛？”
“不干了、不干了。”
苏瑶卖力摇着脑袋，两条双马尾来回拍打在脸上，看上去活像个抽象的拨浪鼓：
“就是好奇你到底死没死。”
蓝羽：？？？
啥尼玛叫「不干了」？
我特喵说的是那个「干」吗？
说到这里，苏瑶长叹了口气，表情中是难掩的失落：
“唉，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没想到竟然还特喵活着，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蓝羽无奈。
蓝羽红温。
蓝羽羞得没脸见人。
他抬手拍了拍苏瑶的肩膀，话音中记是安慰的意味：
“放心吧瑶姐，我自杀是一定要自杀的。”
“但时间可能要推迟几天，因为我这边出了点儿意外。”
一听到蓝羽日后还会自杀，苏瑶顿时就像是打了鸡血，圆睁起美眸问道：
“什么意外？”
蓝羽将房门敞开，随即闪身站到一旁，指了指屋内的床位：
“那个就是意外。”
苏瑶上前两步，探头朝蓝羽所指处一看。
只见床上赫然昏睡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年轻姑娘。
姑娘身形娇小，身穿雪白连衣裙，黑海藻般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枕头两边，白皙的皮肤缺少血色。
屋内酒味很浓，苏瑶原本以为是蓝羽喝了酒，现在看来，酒味似乎是来自床上的那个姑娘。
“你这是捡尸了？”
蓝羽嘴唇微抿着点了点头：
“算是吧。”
“哪儿搞的？”
蓝羽耸了耸肩：“海边捡的。”
呃…
蓝羽：有时侯一个人去海边自杀就挺无助的。
“牛批。”
苏瑶朝他竖起了拇指，而后又问道：“吐过了吗？”
“什么？”
蓝羽没听明白她的意思。
“我说，她这半天有没有呕吐过？”
蓝羽摇了摇脑袋：
“还没。”
“哦。”
话毕，苏瑶利落地蹲下身子，将食指和中指塞进蓝羽的脚趾缝，仔仔细细地抽插了一番。
蓝羽：呆jio不⊙_⊙？
呃…
咱就说，有时侯一个人穿拖鞋也挺无助的。
“你特喵要干嘛？？？”
蓝羽无语到直接爆起了粗口。
“yue～”
苏瑶表情酸爽地发出一声干呕，旋即将头扭向一旁。
手指却依旧倔强地抽插着蓝羽的脚趾。像是在借机报复蓝羽昨晚对她所让的事。
“嘻嘻～，应该已经腌入味儿了～”
苏瑶看着自已老痰酸菜味的手，脸上浮现出一抹变态的笑。
旋即站起身来，大踏步来到床边，表情玩味中带着狰狞。
“呕～”
“呕～”
“呕…”
嗓子眼被苏嬷嬷马桶刷般的手一阵捅咕，醉酒女孩在昏睡中不由得发出一连串干呕。
最终却只在垃圾篓里呕出了少量酸水。
“…好好好！连颗花生米都没有。”
“合着就那么干喝是吧！”
“你也是真善呐，临了临了了，都不知道给自已吃顿好的…”
苏瑶嘀嘀咕咕地抽出了自已的手，随即将醉酒女孩的身子恢复平躺。
最后还不忘用对方的连衣裙擦擦手。
蓝羽：
_？
大姐，论缺德还得是你呐。
作为一名有洁癖的妓术工作者，平时连老痰酸菜味的泡面都死活不吃。
问你原因，你特喵腆着脸说觉得酸菜太脏了，被工人们用脚丫子踩过。
结果今天就这么水灵灵地喂别人吃脚泥是吧？
畜生啊！
畜生！
主打一个我嫌脏但你不嫌。
什么？
你嫌？
苏瑶：不，你不嫌
。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不嫌！略略略
()
比心
在心中暗暗吐槽过后，蓝羽忽然想起了什么，戳了戳苏瑶的胳膊，说道：
“你能不能先在这待一会儿？我现在有急事要出去一趟。”
苏瑶回头看他：“出去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