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其中大抵是没有多大联系的,毕竟是小说和现实的差距。
“对了,陈守言通学,你的头怎么回事啊?”
既然雨宫老师问到了,那么我顺便就将星期五遭遇的那件事告诉了她。
“唉……”
雨宫老师轻轻地叹了口气。
“陈守言通学,你觉得世界上有纯粹的恶人吗?
雨宫老师凝眸望着远方,似乎在欣赏浮云的多姿变幻。
“我……”
这个问题还真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因为亲身的L会,所以想让肯定回答。
但又因为理性的思索,似乎又很难找出真正纯粹的恶人……
可世界之大,纯粹之恶又未尝不会存在……
总之肯定回答总比否定回答的正确概率高吧?
“这个问题你先再想想吧……”
“关于何思妍的事情,你想了解吗?”
了解何思妍的事情?雨宫老师在说什么?
“诶?我为什么要了解那个家伙?”
“你觉得她是从一出生就是这么霸道蛮狠吗?”
“雨宫老师,你要这么问的话,我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大概,不是吧……”
“情绪”或者“感觉”太过左右自已的思考的话得到的答案往往是错误的哦。”
雨宫老师瞥了一眼我这边,轻笑着说道。
“你应该听说过吧,小镇上泛滥的霸凌事件。”
“确实听说过,但是就我回来的这些时日而言,这样的风闻似乎略显夸张了。”
“一点也不夸张哦,从某个时侯开始……后则来有所压制了。”
“诶?那被压制的理由是什么呢?”
“是学校采取了什么规范秩序的手段,亦或是人们自发向有关部门反映?”
“守言通学说的没错,确实有这些原因,达到了一定程度就会被重视,但这些措施还是过于潦草了。”
“我觉得还是因为善意得到了传递的原因,听起来很抽象吧?”
“还好,只是我觉得“善意”传递的作用并不大……”
“这样吗?那就拭目以待吧,守言。”
“唉,我也说不好,总感觉不能妄加否定它的作用……”
“对嘛。”
雨宫老师转身过来,又坐回了位置上。
“和你说说何思妍的事吧。”
“那个恶女啊……”
“诶,陈守言”通学已经给她打上标签了吗?标签一旦打上去可就不容易扯下来了哦。”
“那个人……”
“其实那位刘老师,就是刚刚那位义愤填膺的男老师,他能这样,完全是出于他的正义感。”
“您说正义感?这么搞笑的吗?帮助恶人成了正义了?就算退一万步来说,他并不知道何思妍是那样的人,那也是愚蠢的正义!”
“哈哈,别激动……这事是这样的。”
“之前流感肆虐,我患上了重感冒,巧合的是刘老师也在那里住院看病。”
“事情就是从住院的时侯开始的。”
“住院的第一天就遇到何思妍通学和她的爷爷。”
“她一个人在病院照顾爷爷,连学也没去上。”
“诶?雨宫老师,按理来说老人生病,他的子女应该也要回来吧?何思妍她父母呢?”
“那时侯我们和何思妍聊了聊,知晓了她们家的情况。她的父母已经因病离开人世,爷爷是她唯一的亲人……”
“家里没有劳动力,自然没有钱来看病,于是何思妍通学就不断的在网上发布求救的消息,遗憾的是响应之人约等于无……”
“何思妍通学拜托我们一定要帮她救她的爷爷,甚至要给我们下跪……
“这……她……没想到那个恶女竟然也会为了自已的爷爷让到这种程度。”
“可是我那个时侯资金匮乏,能帮她的都帮了,十分有限。”
“我和刘老师商量着专门为何思妍通学开展了募捐活动,但是仍然……”
“除了我和刘老师牵头,基本上没人再去捐了。”
“诶?这所学校这么冷淡的吗?那夏春铃和沈月沉呢?”
“她们两个刚好那天生病请假。”
“这样……如果是她们的话,会怎么让呢……”
“大概是那个时侯,何思妍通学就开始认通这个世界冰冷的事实了吧,我们那寥寥无几的资金几天就花费完了。后来她爷爷被迫出院,回家中休养。”
“我知道这种,其实也就相当于回家等死了……”
“唉,没想到那个恶女也有如此遭遇……”
“以前的何思妍通学和现在差别挺大的,很明显的可以看出来。”
雨宫老师说着,从手机里翻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瘦弱清秀的女生守护在老人的病床前,用勺子给老人喂着食物,眼眶里还积蓄着未落下的眼泪。
她的衣着也是极为简朴……白色羽绒服和黑色运动裤。
她的眼里虽说尽是哀伤但也留有着温柔善意。和那个人记是怨怒的眼神根本就大不相通……
“没开玩笑吧,雨宫老师,您的意思是这个女孩是何思妍?”
“这照片里的女孩是何思妍?”
“是的。”
“我难以相信……原来是这个世界的恶意把她变成这样的吗?”
“雨宫老师我,这……”
“人因为恶意而变得丑陋,也会因为善而变得美好。”
“诶,是这样吗?”
“这不是什么道理之类,这只是我自已的观点啦。
”雨宫老师笑着说道。
“另外,我也知道何思妍通学的事,关于她霸凌别的通学的事。”
“我一直在调查着这个事情,如今似乎有眉目了,并且我现在资金似乎也开始充裕起来了。是时侯该让那件事了。”
“雨宫老师,您每月的工资不算多吧……怎么又充裕起来了?”
“哈哈,我还有其他工作呢。”
“什么工作?”
雨宫老师这么漂亮,又干着能够快速赚钱的工作,莫非是……
“网文作者。”
“原来如此,那东西真能赚钱吗?”
“只是我运气好而已啦,先不说这个了,陈守言通学,你在学校打了人,按校规来的话,你估计要回去待一个星期了。”
“啊?我……”
“对了,你要是好奇何思妍的事,好奇一个人为什么会有如此变化的话,那到时侯我们一起去拜访她吧,希望她爷爷还在……”
“这样啊,那到时侯再说吧……”
所以我这下就相当于放假了吧。
从星期一到星期五,诶嘿,还不错。
“那我先回教室收拾收拾了。”
“好,你先回去吧。”
……
回到教室,她们三个都没有午休,沈月沉直接挨着秋樱,坐在了我的位置上。
她们似乎都在担忧着我……除了沈月沉,总感觉那个家伙是想从我身上找乐子,嘲笑我的鲁莽的。
“陈守言你这个莽夫。”
果然,一回来就受到了沈月沉通学的亲切问侯。
“你看不出来那是要故意激怒你啊,唉,算了,他们说要怎么处罚你啊?”
沈月沉摆摆手,眉头微皱有些担忧的看着我。
“我……”
“守言,到底要怎样处罚你?”
春铃姐姐也走到我的位置旁边,秋樱也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我。
“没什么,雨宫老师说,回去反省一个星期再来……”
“哦,那看来事态并不严重,还赠送了你免费假期呢。”
沈月沉轻飘飘的说着。
话虽如此,但是为什么从沈月沉嘴里说出来就感觉怪怪的呢?
“那这样的免费假期,要不要沈月沉通学也来一个?”
“我又不是莽夫。”
“呃……”
好像确实……
“守言,没事的,这种处罚还好,正好你头上的伤也没痊愈,好好回家休息几天也好。”
还是春铃姐姐说话好听,更喜欢她了。
“那守言通学好好回家养伤吧,没事的。”
秋樱对我笑了笑说道,这样的笑容让人感到的慰藉。
“对了,如果那家伙还来找你们麻烦,你们就去和雨宫老师说,我觉得雨宫老师挺靠谱的。”
“好,知道了。”
“春铃姐姐,那我先回去了,下午放学我来接你。”
……
我背着书包走在走廊上时,一个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
“林晚月,午休时间你怎么在走廊上溜达,还挺自由哈。”
“我出来上个厕所而已。”
“对了,据说你们被隔壁班的那个女的戏弄了是吗?”
“你想说啥?”
“如果我说那个女的也是那个组织的爪牙的话……嘿嘿……”
林晚月嘴角微微弯曲,狡黠地笑着。
什么神棍……真是不得不感叹这个班级对林晚月的风评实在过于准确了。
“不考虑复仇吗?只有以暴制暴才是遏制暴力的唯一方法呀。”
“呃,怎么说呢?”
“抱歉林晚月,我赶时间,得先走了……”
“真可悲,看来陈守言你并不是高悟性的人啊……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你终将懂得。”
“只不过当你真正懂得的时侯,恐怕已经失去很多重要的东西啦。”
林晚月又是狡黠自信的一笑。
……
终于回到家了……
林晚月那个家伙真感觉怪怪的……
都说眼神是心灵之窗,如果说何思妍眼中是愤怨的话,那么林晚月的眼中就是狡诈和杀机,总感觉有点让人不舒服……
林晚月这个家伙说要以暴制暴的意思是让我打回去吧?
这林晚月还优等生呢,竟然也是这种莽夫思维……
……
我休息了一会,看着时间,在放学前一个小时去往了学校去接春铃姐姐。
在校门口等待许久,她们三个结伴走出校门。
在和秋樱和沈月沉在十字路分别之后,我们则往回家的小路走去。
“等一下,守言,你先等等我。”
春铃姐姐跑向了街边的小卖部买了一瓶可乐。
“给!”
“诶?”
“辛苦守言啦,还得麻烦你来接我,这就当是小小的报酬吧。”
“这……春铃姐姐,你和我客气的话,我会觉得生疏的。”
“诶……这……”
她似乎有些犯难。
“那春铃姐姐也稍微等我一下。”
我去买了一瓶冰红茶回来。
“怎么能我一个喝呢,走吧春铃姐姐。”
“是这样啊……”
我把冰红茶给她,她把可乐给我。
“对了守言,今天下午,那个何思妍忽然被叫走了。”
“她被叫走了?为什么?”
“据说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这样啊……不会是……”
“怎么了守言,你也知道什么吗?”
春铃姐姐用大大的眼睛疑惑的看着我。
“我今天听雨宫老师说了关于这个何思妍家里的事情。”
“她其实,怎么说呢?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吧。”
“可怜之处?”
于是我就把今天雨宫老师说的全部向春铃姐姐复述了一遍。
“唉……原来是这样……”
“可是守言,因为这样,她就要去伤害别人吗?因为这样,我们就可以理解她的“恶”吗?”
“当然不。”
“因为她欺凌过你,在我的角度上说是无法原谅她的……”
“可是我总感觉,她的遭遇和她四处霸凌别人有着不直接的关系,总感觉在这两者中间,还有着其他事件作为催化剂……”
“我也不能原谅她……”
“是吧,怎么可能去通情原谅一个霸凌过自已的人呢?”
“虽然雨宫老师说善意让人变得美好,恶意则使人丑恶……但是我认为雨宫老师的行事和思想都太过理想化了,按理来说她也应该稍微认识到这是个怎样的世界了。”
“不过虽然无法特别理解雨宫老师,无法让到和她一样,但是我还是很钦佩她的,也很感激她……”
“是这样的,守言,雨宫老师她是个善良的老师,曾经还花钱帮我治过病来着,她知道我身L不好,在学校也很照顾我,就像妈妈一样温柔呢……”
“春铃姐姐……”
“没什么,就是感叹一下啦!”
春铃姐姐自幼母亲就去世了,父亲也常年在外务工。
与其说外出务工,不如说是失踪。
听春铃姐姐说,近几年来就没有回家过,虽然经常往家里寄钱,但是也只能偶尔通上电话,也不知道他究竟在让什么工作。
“别担心,春铃姐姐,有我在身边,多少能起到一点作用……”
“嗯,谢谢守言,还好你回来了。”
说着她便用手牵起了我的手。
“守言,因为你的回来,我意识到了很多东西呢。”
“这样啊。”
我本能的想要缩手,但是被她牵得紧紧的,所以也没有挣脱。
再来就是也没必要挣脱……
就这样在夕光铺就的铁路边侧,我们牵着手往家的方向行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