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太太。这就是可怜的菲尔德小姐了。"
"哪位菲尔德小姐?"
"就她一位了——埃洛伊斯,埃洛伊斯·菲尔徳"奥斯汀小姐是这所医院的医护,她说着一边向身旁的老太太指指躺在床上的菲尔德,"我跟你说过的,她一直……
昏迷不醒,哦不不…她也醒过几次。但只是吃些东西,没错,就是这样。"
这位老太太大概是五十岁左右了,菲尔德小姐依旧躺在床上,一点也没有想欠起身来的意思,只是假装半睡半醒的眯着眼睛对这位老太婆上下观察。说实话,他并不喜欢老太太身上这身装扮——华丽的衣服一并扎进臃肿的腰身里,上身搭着精致的披肩,不难看出,她想彰显自已的华丽与精致。菲尔德不得不咬住自已的嘴唇,以防自已因为她那一顶浮夸而滑稽的圆帽子而笑出声来。虽然她认为这样打量他人的着装不算是礼貌的行为,但是想到这位老太太很有可能会收养自已(或者自已会寄宿一段时间之类的)心中就不由自主的想要快速地了对她让出评价。
"什么?昏迷不醒吗?"菲尔德依旧静静的听着他们谈话,"哦……好吧,好吧。"老太太说着勉强的话,但也尽量保持着脸上的笑容。
"嗯……是的,但也不能这么说。只是因为突然的事带来的冲击罢了,我相信她不久就会好起来的。"奥斯汀小姐微微地笑了一下,她知道这孩子需要有人收养,实在不能一直住在医院中。
"嗯……这也没关系,我会找这里最好的医生给她看病的。"菲尔德不得不收回刚才对她的想法,这是一位救助自已的恩人。
她们说着说着,老太太又跟着奥斯汀小姐走出了菲尔德的病房,房门关上后,屋里又变得沉闷而黑暗了。菲尔德从床上翻起来,穿上脚边的拖鞋缓缓站起来,但虚弱的身L很快让她感到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倒过去。只好用手扶着床头,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向屋子的房门。脸贴在房门上刚好能听见他们微弱的谈话声,但是却模糊不清,只知道那位老太太已经离开了。很快脚步声再一次传来,听得出来这次只有奥斯汀小姐单独过来。
老旧的木门被推开了,奥斯汀小姐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门框中。她环顾四周,看见菲尔德时她早已回到了床上,黑色的长卷发如平常一般松散地撒在枕头上,厚重的被子压在身。
"我想你应该是醒着吧,埃洛伊斯。"奥斯汀走上前,弯下腰看着床上的菲尔德。"我这样叫你的名字,你有感到亲切万分吗"
……
"说实话…并没有,女士。"她们的脸大抵是快贴在一起了,菲尔徳迫不得已猛地睁眼,从床上欠起身来。
"你也听到了吧,刚才那位老夫人是个好心人,过些日子你得跟着她。"奥斯汀又走出门外,但扭过头来"她是杰因特里太太"
"她是一位官员的妻子,不过…她可怜的丈夫很久前就去世了。"菲尔德回过神来时,她正把茶具和一个精致的小盘子端进屋里来,放在窗边的小圆木桌上"哦对了,你不介意我把它拉开吧,埃洛伊斯。"她指指厚重的窗帘。
"当然不会……不过我想还是不麻烦您了,我自已来就好。"菲尔德从床上下来,小心接过奥斯汀手中的窗帘,于是后者便把茶叶放入壶中,又倒入记记的热水。
"请坐吧,埃洛伊斯。"她又重复了一遍菲尔德的名字,但她口中的"埃洛伊斯"只觉得更加奇怪了。
"谢谢您,女士。"菲尔德坐下时有些尴尬,"叫我菲尔徳就行。"经过漫长的雨季后天气变得潮湿而凉爽,窗帘作为保暖的屏障被拉开时除了光线之外也带来冷气。这使菲尔德感到不太适应,但温暖的红茶成了美好的慰籍,冒着热气的茶水顺着口流入身L,充盈在血液当中。盘子里的一小块面包是刚热过的,上面涂抹着薄薄的一层黄油,正微微地融化,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吃下了这些,菲尔德仿佛是恢复了些精神,说话也像原来一样轻快了。她愿意和杰因特里太太住在一起,虽说她不能这么快地信任一个人(尽管老太太曾说会找好的医生为她治病),但本就没有她选择的机会。不久之后,也许就是她身L完全徤康的时侯,就会离开这里。
夏日的末尾,雨季结束后,天空总会从某一天开始而渐渐放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