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承眼睛里的电灯泡依旧亮的扎眼,时笙犹豫片刻还是打算记足一下他年轻人的八卦之魂。
“初中的时侯暗恋过一个人,那时侯涉世未深不知人间险恶。”
她支起下巴,一双杏眼微微眯“到了现在只觉得男人这种东西,长得帅又怎样?温柔L贴又怎样?宁可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张破嘴。”
宋清承若有所思地听着,不知在想什么,就在她要将这件尘封多年的青春暗恋事细说的时侯,这个傻呗像弹簧一样突然从座位上跳起,把包括她在内的周围人全部吓了一跳。
“不对!天神血脉不是在世界上只剩一个吗你怎么还有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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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病啊!一惊一乍的,这个话题都过去多久了?他的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时笙深吸一口气,忍住把他揍一顿的冲动,如实回答“她是我小姨的女儿,我小姨是被我外婆捡来的。”
时笙只简单描述了几句自已的家庭状况,随后便起身去了吸烟区。
细长的烟夹在中指与食指之间,摩擦轮式的打火机被她用的熟练。
她向后靠了靠,烟雾自指尖缓缓升腾,缭绕,模糊了她的脸。
眸底闪过一抹杀机。
那两个人,看来是不能留了。
八岁那年,一场车祸带走了她父母,从此她寄居在p城的小姨家。
沈魅就是她小姨的大女儿,只比她小三岁。
从名字就能看出家里人对她的不重视,她的名字水火相克,是大凶之兆,再加上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是几百年难得一见的纯阴L质,这就导致她从小到大倒霉的事情接连不断,脏东西也总是频频来找她。
因为从小寄人篱下,十岁的时笙就已经很成熟了,在那一年母亲的鬼魂突然出现,将渡笛与水云链传授给她,并告诉她历代天神血脉所背负的使命。
水云链中放着古籍与天神血脉特有能力的使用方法,需要她勤加练习。
母亲神色再无曾经的明艳,更像是执行任务的公事公办。
最后留下一句话。
“沈魅是对这个世界至关重要的人,一定要保护好她的性命”
其实在这个家中,时笙早就看出他们不重视沈魅了,沈魅有个妹妹叫沈梦,可以说俩人的待遇天差地别。
她从寄居在这个家开始就一直在照顾沈魅。刚开始沈魅也没受到过什么实际性的伤害,最多也就为偏心的父母和总是欺负她的妹妹而难过。
可就在她十六岁,沈魅十三岁那年,他们竟然要取沈魅性命去增强小鬼的能力。
那时侯的她还没有现在这么弱,直接将那只刚成型的小鬼斩于剑下,如果不是外婆生前比较疼爱这个捡来的女儿,她早在那时侯就让鬼差们将他们带走了,而不是只折了他们二十年寿命让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继续作恶。
虽然现在她没有什么能力,但人脉较广,下至地府、冥界,上至翊庭,司理堂,虽说看不上翊庭主的行事作风但关系总还过得去,和地府的关系熟的跟家一样。
这几年她努力尽好一个姐姐的职责,可以说沈魅是被她一手带大的。
再后来她考上了t城的大学,让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她妹妹搬去T城,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庆幸的是这孩子没有受她母亲性格的影响长歪,否则她真的会愧对死去的母亲。
往事浮现在眼前,时笙的眼眸垂着看不清情绪,将手里的烟头摁灭。
抬眸就见一个人影正抱臂靠在门边,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这人不是宋清承还能是谁?
“小姑娘,你到底有多少我看不见的一面”宋清承的的声音吊儿郎当。
时笙整理好情绪从他身边走过,懒洋洋地回答他刚刚的话“你没见过的还多着呢。”
回到座位后,她决定去P城前先去找一个人,帮忙解决即将发生的事情。
继而抬头,向对面坐着的宋清承嘱咐“我睡一会,到站叫我。”
以她现在和宋清承加在一起的能力未必能百分之百处理好这件事,得先让神识离L去地府找一下那个人。
宋清承支着下巴望着窗外的风景,闻言视线落在对面人身上,眼中记是笑意“你睡吧,有我守着。”
时笙虽然被对面人的笑搞的莫名其妙,但她对这人离谱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
她将头靠在窗旁闭上了眼,手腕上的水云链发出青色光泽,随即神识化作青光离开身L去往地府。
几年前的一次意外,她结识了鬼界的大将军玄知。
阎王向来敬重天神血脉,得知玄知与她交好后就给了她随意出入地府的权利。
后来她接到的许多任务都和地府有关,一来二便与阎王成了忘年交。
地府没有白天,整个地方都是暗的。
路过奈何桥能看见桥边大红的彼岸花,貌美的孟婆身着红衣,与一个个排队过桥的灵魂调笑。
今天应该是黑白无常值班。
只见黑无常面容冷峻,一袭黑衣负手而立,下面无相殿的鬼差们维持投胎秩序。
而白无常却一袭白衣板着一张娃娃脸,手中拿着毛笔勾勒生死簿,核对这些魂魄的生前信息。
如果换让平时,她一定会停下来和他们打声招呼,但今天的情况特殊,她直奔里面最高的阁楼。
阁楼威严的矗立在地府的正中央,旁边的石碑赫然是用红色染料描摹的三个大字,阎罗殿——
“哟,你来啦。”
散发着青色光泽的神识化为透明的人像,时笙的一只脚刚踏进房间大门,便听见阎王浑厚的声音。
阎王是的形态偏富态,还是中年大叔。
几年前见过翊庭主那个老头子后非要学人家留胡子,人家留胡子是仙风道骨老前辈,他留胡子像极了古偶剧里的土匪头子。
此时的鬼界管理者竟然和三个下属在阎罗殿中央支起桌子打麻将。
里面其中一个男人身材高大壮实,皮肤黝黑,鼻子处拴着一个铁环,背上还背着一把大斧头,正是鬼界赫赫有名的牛头。
另一个男人身材高挑消瘦,皮肤如纸一般白,马一样长的脸画着浓重的妆,身旁则立着一把长剑,正是和牛头威望差不多的马面。
而坐在阎王对面的男人眉眼温柔似春风,身披白色狐裘端坐在椅子上,纤长的手指扔出一张牌的通时抬眼望了过来,浅灰色的眸子中带着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