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维塔娜撇撇嘴:“还去什么呀,萧辉这种抗拒的样子,十有八九凶手就是他了。”
“小姐。”管家给了一个不赞同的眼神,“事情没有下定论之前,不能乱说。”
言惟嘴角勾了勾,无声地笑了笑:“我倒是觉得小姐说的很有道理。”
忽略管家诧异的眼神,维塔娜眉眼弯弯:“是吧是吧,侦探先生,我建议你应该重点调查一下他。”
含笑微微颔首,言惟朝管家伸出手:“那么就麻烦管家了,我需要萧辉的资料、人际关系以及他和死者萧尘的关系如何。”
管家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第三位嫌疑人……”
“先放一放,我认为有必要先调查一下这个萧辉。”言惟煞有其事。
管家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反驳:“好的先生,请您先去隔壁房间稍作等待,我去将资料找来。”
他抿了抿唇,看向一旁的维塔娜:“小姐,您跟着一起去隔壁等我。”
维塔娜嘟了嘟嘴,脸上神情依旧不乐意,但这次少见的没有反对。
看着管家快步朝走廊灯另一边走去,言惟收回视线,扫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将近十二点。
走廊的灯光打在言惟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见他眼底的神色。
维塔娜歪了歪头,看向言惟:“先生,一起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往走廊灯另一头走去,路上,言惟似是无意间提起:“小姐与管家看起来关系不错?”
维塔娜俏丽的小脸上笑意不变:“你之前不都听见了吗?我喜欢傅盛呀。”
没有丝毫遮掩,维塔娜就这般直白地将少女的心思展现出来。
言惟眼帘微垂:“傅管家的能力确实不错,但维达斯老爷真的会同意吗?”
维塔娜欢快的脚步微微一顿,站在言惟身前几步的位置。
她抬手捋了捋耳边的发丝,微微偏头,语气幽幽:“侦探先生,这个问题你不觉得越界了吗?”
言惟微微一笑,从善如流地道歉:“是我逾矩了。”
他抬眼扫了眼不远处的一扇房门,门口站着两位壮汉,防止有人误入。
“小姐知道那个房间里是什么吗?”言惟收回视线,重新看向维塔娜,笑意不达眼底。
维塔娜顺着看过去,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不知道。”
“是凶杀现场。”言惟抬手打了个响指,清脆地响声在走廊里格外清晰,“萧尘的尸体就在里面。”
没有等维塔娜做出反应,言惟继续自顾自说道:“尸体样子很是血腥,鲜血流了一地,伤口处血肉模糊,身体里面的五脏六腑甚至被凶手残忍地掏空……”
走廊的灯光并不明亮,昏黄的灯光隐隐绰绰照亮周围的环境,言惟声音放轻放缓,无端平添了一丝诡异。
维塔娜脸上的笑容一点点退去,一双杏眼清澈如水:“侦探先生说这些干什么?”
言惟抬起眼皮,目光在维塔娜的脸上扫过,无辜地笑了笑:“啊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习惯,不自觉就说出来了。”
闻言,维塔娜笑了笑,语气重新变得欢快:“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侦探先生是在怀疑我呢。”
“怎么会。”言惟轻笑一声,几步走到了维塔娜前面,“走吧,去等管家回来。”
他的眼底划过一抹了然,趁着管家不在的这段时间,言惟也成功打听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
先前试探维塔娜的那番话,并不是因为言惟怀疑对方是凶手。
一个十七八岁娇娇弱弱分女孩,怎么想都不可能打得过一个中年大叔。
但是维塔娜表现出来的,也不像是一个毫无城府的小姐。
言惟刻意将凶杀现场的模样事无巨细说给对方听,同时留意着维塔娜的神情。
她的脸上没有惊慌害怕,在听见“五脏六腑被掏空”时,眼底甚至划过一丝不一样的光芒。
心中有了几分考量,言惟和维塔娜一起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在里面静等管家回来。
“先生,这是你要的资料。”管家手中拿着几张纸,推开房间门进来。
“傅盛,你总算回来了!”
没来得及将纸递给言惟,管家先被维塔娜扑了个满怀。
自己上前拿过几张纸,言惟扫了一眼两人亲密的姿势,熟视无睹。
“小姐,先办正事。”管家费了好大力气,才将维塔娜从自己身上扒拉下去。
他的耳朵通红,明明在处理各种事情时都游刃有余,偏偏面对维塔娜时露出几分纯情。
他不好意思地咳嗽两声,看向言惟:“先生,您要的资料都在这里。”
萧辉作为萧尘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两人的性子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整个萧家的话事人一直都是萧尘,萧辉则一直是个纨绔子弟的形象,日常出入一些烟花之地。
大致看完几张纸的资料,言惟略微思索:“这般看起来……萧辉确实有不少的嫌疑。”
“那么大的家业都落在哥哥的手里,萧辉很可能心怀不满,下此狠手。”
维塔娜和管家对视了一眼,小姐的脸上浮现出笑意:“果然跟我说的一样呀。”
管家则是看向言惟:“那接下来怎么办?”
“自然是……”言惟勾了勾唇角,“去跟死者家属交谈一番。”
管家思索片刻,很快反应过来:“好的先生,萧夫人在另一个房间内,我带您过去。”
言惟点点头,将手上的纸重新递给管家,对方伸手接过。
看着管家伸出来的左手,言惟突然不合时宜地冒出一句:“管事是左撇子?”
管家微微一愣,不明所以地点头:“是。”
言惟摆摆手,并没有继续问下去。
三人一起离开,去了萧夫人休息的房间。
——
“你们说凶手可能是弟弟萧辉?”萧夫人手里拿着资料,眼睛瞪大。
随后她怒不可遏地将手里的资料摔在桌面上,手指发抖指着对面坐着的言惟:“不可能!萧辉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言惟面对萧夫人的指责面不改色,摊了摊手:“您先别激动,这只是一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