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枳离开中恒大厦后,顺着街道漫无目的的走着,她早被淋得湿透,黑发黏在脸颊上,狼狈的很。
正值夏天,天气闷热,细雨打在身上并不冷。
但她浑身一直很冷,尤其是心口。
感觉鲜活的心脏像被人放在零下几十度的冰雪地里,冻的麻木,无法跳动。
她曾说过,跟人抢一个男人,重感情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可后来呢,傅御霆做的事一次次让她心软,哪怕这么多年过去,她仍坚定不移地信他。
现在却发现,是她把自己看的太重要。
大雨模糊了容枳的视线,让她几乎看不清面前的景色。
忽地,一把伞撑在容枳头顶,替她挡住风雨。
高大的男人站在她身侧,持着伞。长发变成了齐耳的黑色短发,一张妖孽容颜却没有半点褪色,绿宝石一样的眼睛依旧摄人心魂。
裴修宴用手指温柔地拨开容枳脸颊上的湿发,“容容,承认你输了吗?”
容枳闭了闭眼。
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从下巴滚落到男人手上。
她认命地说,“是,我输了。”
容枳身体本来就不大好,加上淋了半小时的大雨,刚跟裴修宴说上几句话,就昏倒在他怀里。
裴修宴抱容枳去酒店的路上,她就发烧了,身上烫的吓人。
还好金发碧眼的私人医生,早早在酒店房间准备,等裴修宴一回来,立刻给容枳打退烧针。
私人医生忙活时,裴修宴站在落地窗前,打开了手机。
今晚在市区的劳斯莱斯中心有一个微博颁奖夜,那里正热闹着,而网络上,也同样热闹着。
冷不丁,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裴修宴看了眼陌生号码,漂亮绿眸眯了眯,接通电话放在耳边。
“喂。”
没等对方把话说完,裴修宴不屑地笑了,“帮你?我凭什么要帮你?我能让你安然无恙过这么多年,你都该感谢我了。”
对方低低说了两句,裴修宴眼眸猛然一沉。
他没立刻说话,而是侧过头,看着床上的女人。
许久后,裴修宴没商量余地说:“一小时内,让人把东西送过来,如果超时,我们的合作就算作废。”
说完他先挂了电话。
金发医生已经给容枳打完退烧针了,告诉裴修宴,约莫半小时就能退烧。
裴修宴挥挥手,让医生带着东西离开。
他拉开椅子,坐在床边凝视着女人,看到她脸上不正常的红一点点退去,呼吸也平稳了下来。
忽然,床上的女人皱着眉,难受地低喃着,“四哥,四哥……”
“我很想你……”
裴修宴抓着容枳的手,放在唇边吻着,而后叹息道,“容容,为什么你总要站在他那边,明明一无所有的是我。”
傅御霆好歹在傅家长大,天之骄子,他有什么?
童年留给他的,一件美好记忆都没有,他还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死亡,成为了孤儿。
这时候,门铃响了。
裴修宴起身去开门,见门外站着酒店服务员,手里拎着一个小型冷藏箱,“裴先生,有人给您送来了东西。”
“谢谢。”
回到卧室后,裴修宴将冷藏箱打开,从里面的药盒里拿出一支针剂。
这针剂不过人一根手指的长度,管内是一毫升的冰蓝色液体。
裴修宴没有喊私人医生,将容枳的左臂从被子里拿出来,用碘伏消毒后,细细的针头刺破她娇嫩的肌肤。
他静静看着蓝色液体注入女人体内。
那个女人多怕死他知道,要是敢耍心机,他就让她尝尝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