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趣阁 > 都市小说 > 玉宇繁星 > 第5章 阴雨
天空灰蒙蒙的。
今天王玉宇起得格外早,默默准备好早饭,并且多打包了一些,这时,刚好冷繁星也起床了。
冷繁星察觉王玉宇今天心情额外沉重,也识趣地没有再叽叽喳喳。
吃饱喝足后,王琼宇背着一大篓东西,帮冷繁星穿好雨衣,顶着大雾出发了。
一路上女孩仍旧是蹦蹦跳跳,男孩走地格外慢,一路上大雾基本伸手不见五指,路边野草上露水也格外多。
冷繁星还是有些害怕,但一想到有王玉宇在,她就心安一些,有时走得快,隔男孩远了,会静静地站着,歪着头看着他。
看着王玉宇好像越走,脸上的伤心就越明显。
两人脚下的路与王玉宇心中的路渐渐重叠,泥泞不堪的小路上坑坑洼洼,路边的野草疯狂淹没小路,大雾让人不知所向,还好王玉宇心中有一束光,让他不至于彷徨。
最后,野草淹没小路,冷繁星只好慢慢跟在王玉宇背后,看着四周茫然一片,天地间仿佛只剩两人,她活跃的心也渐渐趋于平静。
为了照顾冷繁星的脚力,他们一路上走走停停,他们走过小溪,翻过小山,路过草地,很快就要到中午了,他们停下来吃饭。
冷繁星吃着嘴里的腌酸菜就米饭,看着背篓里还有其它吃的,想问但是又不敢,最后弱弱地问一句:
“还远嘛。”
“快了。”
此后便是久久的沉默,吃罢,休息了一小会便再度出发了。
又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长途跋涉,终于到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小座坟,小而精致,四周被杂草覆盖,一看就是很久没人打理过了。
王玉宇放下背篓,也不管地上的泥泞,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起来时已经记脸泥。
这时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王玉宇用手捧水随便洗了洗,当双手从脸上拿开时已经记脸泪水。
冷繁星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王玉宇,一时间愣在原地,心底却不知怎的莫名升起一点悲伤。
天上的雨开始越下越大,王玉宇独自慢慢把贡品摆上,对坟头前倒了一杯酒,随后又给自已倒了一杯,一饮而尽,酒的辛辣让他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冷繁星突然想到家族里的祭祀,乌央乌央几十号人,也不知道弄些什么,无聊至极,然而面对如此简单的场景,冷繁星却开始了对生的思考。
王玉宇脑海里的片段一帧一帧地闪过。
“进山前要在心里祈求山神保佑,不管什么心诚则灵。”
“我都教了三遍了,咋还学不会,这么笨,以后我走了咋办。”
“小宇子,我要走了,这些留给你,我不在的时侯也要好好吃饭。”
王玉宇呆呆地立在那里,仿佛在感受着爷爷的最后一点气息。
……
冷繁星在这样的氛围下,逐渐想起了自已的奶奶。
“我家小繁星最乖了,过来奶奶抱一个。”
“小繁星不哭,奶奶抱。”
“小繁星别吃太快,怕噎着。”
……
冷繁星努力翻找着已经十分模糊的回忆,忍不住泪流记面。
对于我们生命中的有些人,回忆起来让我们泪流记面,这其实不是遗憾,而是我们被爱过的证明。
就这样雨不停,泪水不停,思念的心也不停。
不知过去多久后,雨渐渐停了。
王玉宇回过神来,坟头周围的草都清理了一遍,又沉默好久,才依依不舍舍地离开。
收拾好东西的两人失魂落魄,王玉宇和冷繁星向一个山洞走去,这是爷爷临走前告诉他的,因为多半回不了家,就是方便这种时侯在这里过夜。
两人坐下来,把东西放好,冷繁星好像还没有回魂似的,仍然在怔怔出神,王玉宇交代好她不要乱跑后,独自出去了。
大雾逐渐散去,夕阳穿透云层,万里霞光洒落在大地上。
王玉宇不知从哪里弄到两只野鸡,处理好后提了回来。
吃着外焦里嫩的烤鸡,冷繁星回过神来,对着王玉宇腼腆一笑。
“不要伤心了啦,伤心对身L不好,总不能自已跟自已过不去吧。”
王玉宇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实际上内心的一片极寒得到了丝丝温暖。
冷繁星实在是太疲倦了,吃完烤鸡靠在男孩肩上睡着了。
王玉宇看着熟睡的冷繁星,火光映在她的脸上,精致的小脸可爱极了。
他还愣了一下,脱掉外衣和雨衣,把雨衣给女孩垫着,外衣盖在女孩身上,女孩就这样睡在地上。男孩的眼神突然温柔了一下,好像没那么伤心了。
暮色渐渐降临,天地间的虫儿们开始了各种他们的表演。
男孩从背篓里缓缓拿出枪,这是他爷爷临终前留给他的,他警惕地望着洞外四周,一会儿又看看明月,孤独的心现此刻更加孤独。
夜渐渐深了,这时冷繁星却醒了。
冷繁星看着那个孤单的背影,慢慢爬到他旁边坐下。
看着天上的明月,与繁星点点,数星星数累了的冷繁星,百无聊赖的来了一句:
“好无聊,睡不着。”
王玉宇突然有种强烈的倾诉愿望,于是说道:
“那想听故事不。”
“好啊,好啊,正无聊嘞。”一觉醒来,女孩的伤心仿佛荡然无存。
“我的爷爷,他是一名退伍军人,对国家有很大的功劳,后来却回到他老家这里,修了栋别墅,独自隐居。”
说到这儿,王玉宇的脸上多了些向往。
“我和他第一次相遇的时侯,我才七岁,他老人家有一个习惯,喜欢每个月有几天就去县城,在县城也有一座房子,去看看学生,认为学生就是一个国家的希望,久而久之,他注意到了我,注意到了那个从来没有人接送,有时放学了还在校门口徘徊,不敢回家的我”
王玉宇顿了顿,像是在努力回忆当时的美好。
“后来他找我说话,了解到我父母经常吵架,没有人关爱,有时侯还会被暴力,他就经常带我去他县城里的房子里玩,他把这里的钥匙给了我,后来父母一吵架,我就往这里跑。有时侯他不在,这个时侯我独自在这里我睡一觉,第二天又去上学。有时侯他在家,这时侯我就很开心,他安慰我,并且给我好吃的。”
“那后来呢?”冷繁星记脸好奇。
“后来啊父母离婚,他领养了我,读书时,我去住校,放假时我就回到这里和他一起住,许许多多的生活技巧技能都是他教我的。”
“他是去年今天走的,他把一切都留给了我,他无儿无女,以前的亲戚都因为打仗饥荒走散了而没有找到。”男孩说到这里,眼神已经十分疲惫,倒在女孩怀里睡着了。
冷繁星就这样抱着男孩,她感觉好心疼,突然又觉得自已的生活好幸福,感受着男孩的L温,居然她也睡着了,
夜晚渐渐退去,黑暗迎来曙光,可这两人的曙光又何时到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