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撞到一个高大身躯。
阮兰因下意识噗通跪地,怀中的馒头随着她的动作也滚落在地上。
“对不起,我错了……求您饶了我……”
三年的时间,让她的身体养成了遇事先跪地认错的本能反应。
头顶传来裴鹤亭清冷的声音。
“自家府上,行事跟做贼一样,成何体统!”
阮兰因脸色发白,低头看着地上的馒头,没有说话。
她觉得又难过又无措。
厨房仅剩的馒头脏了,她拿什么去给阿娘?
她伸手想将那脏馒头捡起来,却被裴鹤亭一脚踢得更远。
“镇国公府是苛待你了吗,要吃东西不知道去叫下人做!”
阮兰因从喉咙里挤出细如蚊蝇的一句话。
“不是我吃,是阿娘要吃。”
裴鹤亭一顿,随即面色晦暗不明:“你去看那疯女人了?”
阮兰因抬手比划了两下,嗫嚅道:“她不疯,她还记得我。”
看到她这幅样子,裴鹤亭只觉心烦。
“你现在是镇国公府的千金,你只要记得你的娘只有母亲一人。”
“那种喜欢勾引男人,被千人骑的荡妇就该永生永世都在地窖待着!”
言语似利刃,刮得阮兰因肝肠寸断。
一丝窒息的感觉从她咽喉呜咽出,被沉默吞噬。
如今裴鹤亭能这般说她的生母。
倘若他知道自己也日日被军营里的士兵凌辱又当如何?
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她只觉得漫天的绝望将她包裹,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别哭了!”
看见她哭,裴鹤亭心底的烦躁更甚。
“和那种贱妇能学什么好!以后不要去见她了!”
他命侍卫将阮兰因送回房间。
眼见两个高大的侍卫朝她走来,阮兰因连连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