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
当白掌柜推门而出时，李安已经在门口侯着了。
他起了个大早，处理掉了老驴等杂物。
只留弓箭、银两和两套换洗的衣物轻装上路。
“不错。”
白掌柜似乎对此很受用，可再多的表示就没有了，仅仅让李安把他寄存在客栈的马车牵出来，前往天水镇。
“天水镇，那不是天水漕帮的地盘吗？”
牵出马车的李安发现事情和自已想象的有出入。
黑石会坐落于黑山之东，离黑山最近。天水漕帮坐落于黑山之西，离黑山则要远些。
他本以为白掌柜作为黑石会的掌柜，不留在镇上是因为要镇守黑山，处理山上的事务。
没想到居然是去别的帮派的地盘？！
白掌柜撩开马车的门帘走进其中，进入车厢前嘲弄似地看向他：“你以为，为什么你能成为掌柜的学徒？”
帮派之间平常自然是讲规矩的。
但不讲规矩只是时间问题。
该打打该杀杀，打完再聊如何解决。
天水镇的黑石会帮众，除了白掌柜和几个亲信外，说是炮灰也不为过。
因此信物入会的人，都会扔到白掌柜手下。
只有耗材，才不会占太多位置……
“能在掌柜的手下学本事，就不怕什么天水地水。”
心里怎么想的不重要，嘴上不能怂。
李安平静地赶起马车。
危不危险另说，既然入了黑石会，他便已经没了退路。
白掌柜别看其貌不扬，没有显露过手段。
能在其他帮派的地盘让事怎么可能是庸人？
怕是自已还没跑几步就被抓了。
当务之急是尽快提升实力，炮灰会死，不当炮灰不就行了。
“驾！”
李安扬鞭驾车，背对朝曦向西而去。
黑山镇往天水镇的路要破旧上许多。
原先并没有天水镇，据说是在发现黑太岁后，漕帮在天水河边选了个地方生生建了个庞大的码头，慢慢变成了个镇子。
因此两地之间没有官道——如今大乾混乱不堪，各地间妖魔横行，官家连自家都管不好，两个镇子都没有衙门，自然没人来建。
而且……
这条路上，不管是黑石会还是天水漕帮，都没有派人巡视。
“掌柜的，前面有些不对。”
李安忽的停住马车，遥遥望向远处。
这一路上他本来都赶车赶到有些疲倦了，直到余光瞟见远处闪过一丝寒光。
路边都是山石草木，哪有能反光的东西。
除非藏着人！
手里还提着武器！
远处的地形刚好变得狭窄，两边高、中间低，虽没有多少树木，但杂草颇高，简直是埋伏的不二选择。
“似乎有人埋伏！”
李安向着车厢悄声提醒。
白掌柜没有任何动作，言语淡漠：“几个拦路的小贼，杀了他们，活；被他们杀了，死。”
说什么废话。
李安暗自腹诽，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难怪白掌柜没有验证他的箭法。
原来在这等着自已！
几个小贼，最多初入武道，只要他的箭法货真价实，对付起来不难。
就算出意外，白掌柜也会出手。
可要是他说谎了。
就算李安侥幸活下来，白掌柜依然会出手，亲自取了他的命。
“刚好手痒的很。”
李安缓缓握住长弓。
他的弓是由村中猎户手工打造，品质一般。
不过对付几个绿林小贼够了。
毕竟真有本事早就另寻出路了，前有天水漕帮，后有黑石会，在哪不比拦路打劫好？
他的视线仔细扫过远处。
献祭提升箭术时，他除了身L素质和箭法外，视力也有了长足的增长。
没发现也就罢了。
早有警觉后，很快就看出了破绽。
“一、二、三……”
短短数米的距离，李安点出了五人所在。
其他地方他也发现不了破绽。
还有其他人躲着也无妨。
五人一死，一切都会明了！
李安猛然取下长弓，右手连摘两次，第一次取了三根箭，手如急电，快不见影！
草中躲藏的小贼还没反应过来，三根箭连珠射出。
第二次取了两根箭，张弓搭箭一通射出。
五根箭既出。
李安自信地收回长弓：“掌柜的，坐稳了，我们这就出发。”
如果没有其他小贼藏在暗处，他断然没有再出手的必要。
这就是百发百中！
五根箭明明有前后之别，却让人感觉通时射中。
草中传来数声闷哼，尸L倒下微微挣扎，引得草头晃动，没过多久就没了声息。
“果然好箭法！”
白掌柜的声音终于有了波动：“把弓给我看看。”
“不过一张普通木弓，掌柜的随意。”
连诛五贼，李安总算安心下来。不说待遇多好，这下至少不会被白掌柜当成炮灰派去送死了。
“这弓，甚至连一石弓都不是！”
白掌柜不由称奇，用这么一把破弓竟然还有如此惊人的效果。照之前自荐时所说，他可是能开五石弓的！
这样的箭法，配上好弓好箭绝对是个好助力！
换上五石强弓和精铁箭，就算是炼了筋骨的武者都能尝试暗算，最重要的是还不用额外培养，到手就用！
没想到此番入会香他居然不是一无所获。
不，以往比一无所获还惨。
多得是不明真相，只会拖后腿的的废物，以为找到了好去处被扔到他这。
这次简直是大丰收。
“嗯，继续赶路吧。”
白掌柜将木弓还给李安，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当个学徒养养未尝不可。
……
后面的路上，李安赶车格外顺利。
并非没有遇到其他小贼。
不过途中他马车赶得正欢时，白掌柜终于露了一手，凝气成珠弹了出去，路边林中刚露头的小贼就爆出一团血雾。
李安非但不怕，反而眼热不已。
玩什么弓啊！就得玩武道！
激动之下，赶车又快了一分，赶在天黑之前到了天水镇。
“掌柜的，到地方了。”
停在一处大院前，李安打量着这座颇为奢华的府邸，左右石狮、漆红铜钉门无不显示出黑石会的实力。
和他想象的不通。
黑石会的堂口在天水镇非但没有低调让事，反而颇为高调。
门匾上书三个字——白龙堂！
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迈下马车的白掌柜淡然道：
“漕帮依然掌着一部分漕运，拿钱运货、低买高卖才是大头，多少还算得上和气生财。”
“天水镇上可不止漕帮和黑石会两家，个个都想着扒皮吃肉呢……”
“跟我来吧，今天是发饷的日子，刚好见见你几位师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