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在街角的商店买了包烟。
顺带跟商店老板对峙片刻,最后终于在她说是替家人买之后,对方才松了口。
“你买烟干嘛?”
“抽啊,”林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神好像在说“你问的什么蠢话?”,说完之后,她才反应过来,“模拟一下人烟的样子,顺便除个邪。”
解释了还不如不解释。
听完这一串解释,顾闻予老实地缩回了脑袋,表示大佬就算失忆了也是大佬。
林舒没在意他的情绪,看了眼时间,偏头向顾闻予问:“你现在着不着急?”
顾闻予当即收起脸上的不耐烦:“不着急,您说。”
“不着急就麻烦了,”林舒嘴里念叨,“你朋友里有没有那种性子急的,叫过来帮个忙?”
他朋友有没有性子急的......不,等等!
“还是我去吧,”顾闻予缩头,他朋友里就他性子最急,其他的一个比一个大尾巴狼,“您有什么吩咐?”
吩咐谈不上。
林舒看着用着越来越顺手的顾闻予,心里的怪异之感越发浓重,好像他们以前真认识一样。
“没,”林舒高抬贵手,收了神通,打算从善如流,“别耽误了你的事就行。”
顾闻予满心惶恐。
铃声打断了他的惶恐,顾闻予掏出手机,上面是一串陌生号码,他朝身边人看了眼。
——后者低头看手机,表情寻常,毫无波动。
他将车停在路边,下车接电话:“这位祖宗,您又有什么吩咐?”
磁性男声漫不经心:“你家事解决了?”
“没啊,”他妈不知道从哪给他妹找回来个替身,巧了还,这人是个熟人,顾闻予回,“这事就、就是,啧,不能说!”
“有事拜托你,”听他三缄其口的态度,对方也不为难,“听说你妹妹最近在学校谈了个朋友,那朋友家里跟我有点渊源,让你妹套一下话。”
顾闻予心说,这可真是为难他妹妹了。
“不行!”
“上次你问我要的商场,我加一处矿源,”男人接着说,“再给你另外给你介绍几个能用的人。”
“我是那样势力的人么......不行!”
“林舒当年在我这儿留了点东西,你要帮我这一次,我把东西给你,怎么样?”
顾闻予大惊!
“不是,当年您是真不当回事了,是吧?”
通话对面安静三秒,三秒之后又三秒,男人终于再开口:“她都走出来了,我有什么可放不下的?”
这话听起来,多少有点子咬牙切齿。
顾闻予:“成。”
顾闻予:“对了,您要打听的是什么话?”
“一会儿我给你发个单子,你跟你妹妹说,”男人顿了下,“就按照上面的来。”
“还有单子?”顾闻予震惊,“您知道我妹才几岁吗?您怎么不干脆出个高考题呢?”
对面挂了电话。
事是肯定不可能让他妹妹做的——这人就是疯了!
顾闻予回到车上的时候,林舒又在打电话,她表情严肃,看起来是遇到了点麻烦事。
半晌之后,林舒放下手机:“出了点事,你方便吗?”
“您讲。”
林舒深吸一口气:“今天下午,还得麻烦你带我去一趟飞机场,我接个人。”
.
轿车在马路上疾驰。
林舒比计划中快了半小时,到达了荣麟所住的别墅小区,她站在小区门口一望,眉心紧皱。
“这边住的人,身份都不低啊!”
“啊?”
按照对方给的详细地址,林舒带着顾闻予摸到了荣麟家里,他俩到时,别墅门口正蹲着一大腹便便的老头。
看见俩人,老头站起身。
“林大师,您终于来了,”老头两步走到林舒面前,紧握着她的手,“我、我之前按你的话做了,在床头放了扫帚,又开了火,那黑影确实散了不少。”
林舒朝他身后房子看了眼:“所以,你为什么在外面蹲着?”
“我就是待在房间里害怕,”荣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过、不过您放心,我叫了我弟弟一会过来陪我。”
这时候天还没黑,斜挂的太阳垂在天边。
但荣麟住的是别墅区,这边环境不错,房子与房子之间隔得距离不近,影响也小。
一个人住,确实害怕。
就在这时,一辆风风火火的越野车在三人面前停下,人高马大身着迷彩运动衣的男人跳下了车。
“哥!”男人朝荣麟挥了挥手,又看向林舒二人,警惕起来,“这两位是?”
“这是我请来解决问题的师父。”
“懂,”男人眼中神色不屑,“就是招摇撞骗那类吧?整天满口血光之灾,小姑娘,我看你这么弱,你不如先给自己算一卦,看看自己有没有血光之灾?”
听出这话中浓烈的敌意,两人眉头都紧紧皱起,顾闻予正要开口反驳,被林舒拦住。
“一般,找我算卦一卦至少五百。”
男人看着林舒,一瞬间觉得这人傻了,不屑嗤笑:“五百?真当钱都是大风刮来的了?坑蒙拐骗也——”
“鸠占鹊巢。”
“什么?”听她口中莫名其妙的话,男人愣住了,神态慌张,“你什么意思?”
林舒却不理他,自顾自捻着手指。
“喂,你把话说清楚,”男人走到林舒面前,抬手就要推人,被顾闻予给拦住了,“说话!”
“说话就说话,你别动手呀!”顾闻予挡在林舒身前,“哎,你这么恼羞成怒,是因为说到你心里了是吧?”
“人家算的准那是人家能力强,你气什么?因为这事放不上台面?”
男人被顾闻予怼得气恼,身后荣麟也在拦他。
就在这时,男人却突然转身朝一边花带走去,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挥手就朝林舒扔去。
顾闻予:“小心!”
砖头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最后落在了林舒脚边,她看了眼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咒。
抬手一指,黄色符纸当即朝男人额心飞去。
紧贴在他额头上。
男人瞬间一动不动,只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林、林大师,这,”目睹林舒的一系列动作,荣麟三观碎了一地,他左看看右瞧瞧,嘴巴张得简直能放下一个鸡蛋,“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舒没解释,她走到男人身前,将他额心贴着的符咒撕下,妥善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