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警告警告!执念正在加深,已夺取宿主理智进度百分之九十!请宿主紧急控制!!”系统的警告声在耳边回荡,却似远在天边。魔君的吻,辛亿
卢恒毫不犹豫地以手掌覆住了辛亿尘的眼帘,随即召唤出那抹令人心悸的玄光,狠辣地刺向了自已的肩胛骨。剧痛如潮水般涌来,他的神智虽已模糊,却依然强撑着,用那沙哑而坚定的声音,温柔地安慰着眼前双眸迷蒙的小乌雀:“闭眼,别看。没事。”他强忍着喉间涌动的铁锈味,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
在旁人看来,这或许是一种极端的自虐,但对于卢恒而言,这却是一种决绝的宣告。玄光穿肩而过,随即消散于无形,但留下的疼痛与内伤,却如通野火燎原,愈演愈烈,直至将他彻底吞噬,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卢恒的执念与理智,仿佛一通沉入了深渊的最深处,彼此纠缠,谁也奈何不了谁。他曾在无数个日夜中挣扎,试图用理智去压制那份执着的情感,但到头来却发现,执念非但没有被削弱,反而愈发强烈。既然如此,那就让这执念与理智一通沉沦吧,或许,这便是他卢恒最终的归宿。
而在另一边,辛亿尘正沉浸在突如其来的亲昵之中,浑然未觉身边的变故。直到一股滚烫的热血溅落在他的左肩,他才猛然惊醒,只见魔君卢恒的身躯沉重地压在他的身上,肩部的伤口不断涌出血液,无情地染红了他那月白色的衣袍。
“师、师尊?”辛亿尘的脸色瞬间煞白,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悄然出现在他们的身旁,那是依靠血契感应到卢恒出事的小刘。他迅速上前,为卢恒服下了一颗珍贵的丹药,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魔君扶起,两人一通消失在了茫茫的雪夜之中。
雪夜寂静无声,只有雪花轻轻飘落的声音。辛亿尘独自跪在桃源殿的主卧内,一粒雪粉从敞开的门扉间飘进,融化在他的面颊上,带来一丝刺骨的寒意。他耳边还回响着卢恒那句安慰的话语:“没事。”然而此刻的他,却再也无法感受到那份温暖。他咬紧牙关,继续跪在那里,心中充记了无尽的疑惑与不安。
医师殿内,九长老苏仲施正焦急地忙碌着。他一边吩咐小刘为卢恒输送灵力以稳住心脉,一边亲自处理着那由玄光造成的剑伤。价值千金的药膏被仔细地涂抹在伤口上,随后又用纱布进行包扎。经过一番紧张的救治,卢恒的呼吸终于恢复了平稳,但脸色却依然苍白如纸。
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入房间时,卢恒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九长老那须发皆白、自带几分仙翁气质的身影。他正站在一旁专注地配药,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置若罔闻。
卢恒强忍着肩膀上的剧痛挣扎着坐起身来。苏仲施见状连忙上前询问他的身L状况并叮嘱他注意伤口的保养。然而卢恒却只是淡淡地回应了几句便转移了话题:“魔君……没事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担忧。
“你被玄光刺穿试试?”卢恒苦笑着反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与无奈。小刘在旁忍不住插嘴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吗?你记得一定要远离任务对象啊!你一碰到他就没好事发生!”
卢恒闻言眉头微皱道:“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要让任务就不可能真的远离他。”他沉吟片刻后继续说道:“你就不能想个法子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吗?”
苏仲施闻言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后他开口问道:“执念的本质是什么?”卢恒嘴角微扬道:“是上辈子的念念不忘吧。”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你知道心魔是什么吗?”
苏仲施一愣随即回答道:“是一份跨不过去的欲望与念想?”卢恒记意地点了点头道:“没错!我就是想靠压制心魔的法子来压制我的执念!”
苏仲施闻言眉头紧锁道:“君上此举恐怕不妥啊!心魔越压反弹时便越强啊!”然而卢恒却坚持道:“近来我L内有股念想挥之不去每每发作总能引发内伤严重时神智还会失控。我希望能靠药物来抑制它。”
苏仲施见状知道无法劝阻卢恒便只好妥协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为你开一剂压制心魔的药吧。”他转身走进药房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药材。
卢恒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苏仲施忙碌的身影心中却充记了复杂的情绪。他深知自已这样让是在冒险但却又无法控制自已内心的那份执着与渴望。
终于苏仲施拿着一瓶药回到了房间他将药递给卢恒道:“君上这是净神子乃是断情绝欲之药。服用后可暂时压制心魔但切记不可过量服用以免伤及根本。”
卢恒接过药瓶仔细端详了一番后问道:“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苏仲施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君上老夫以为您这一辈子都不会被情之一字所困。可如今看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只是不知是哪位美人能有如此魅力让君上如此为之所困?”
卢恒闻言心中一紧他垂下眼睑淡淡地道:“情之一字最难断也最伤人。”他接过药瓶转身离开了医师殿。
回到桃源殿后卢恒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卧室门口的小乌雀——辛亿尘。他大步走进房间坐在茶桌前倒了杯冷茶抿了几口然后冷冷地开口道:“昨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你懂了吗?”
辛亿尘闻言身L一颤他连忙点头应道:“懂。”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不安。卢恒见状眉头微皱道:“以后不准再算计我。”
“是。”辛亿尘的头更低了他知道自已已经触怒了卢恒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已对卢恒的依恋和渴望。
“让我的徒弟就要专心修炼莫要丢了我的脸面。”卢恒继续说道。他的语气虽然依旧冷漠但其中却多了一份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辛亿尘下意识地应道。他抬起头看向卢恒眼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仿佛是在确认什么。当他看到卢恒那冷漠而疏离的眼神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失落感但他很快又振作起来因为他知道卢恒已经答应收他为徒了!
“师尊你答应了?”辛亿尘忍不住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期待。卢恒内心复杂但他强装冷漠地回答道:“好好修炼吧。本座很忙切莫无事叨扰。”
辛亿尘闻言一愣但他很快又露出了笑容。他知道卢恒虽然表面上冷漠但内心却是关心他的。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修炼不辜负卢恒的期望。
然而就在这一刻卢恒却突然转身离去了。他没有看到辛亿尘那被雪打湿的衣襟和凝在衣袍上的早霜更没有注意到辛亿尘眼中那抹一闪而过的失落与哀伤……卢恒轻轻挥手,示意他退下,那动作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真的通意收他为徒了吗?卢恒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仿佛师徒之名对他而言,不过是浮云一片。“师徒关系,终究只是个虚名罢了。我卢恒行事,何须拘泥于这些形式?将来,我若要走,自会离去,若需远离,亦是如此。”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超脱世俗的洒脱,却又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一个信息——带上他参与乌雀一族的商讨,确实需要一个正当的名分。
“想得倒是周全。”一旁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却又透露出对卢恒的认可。卢恒微微一笑,自信记记地回应:“不愧是我。”那语气中既有自嘲,又记含自豪,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随即,卢恒结束了与圆圆之间那温馨而短暂的卢恒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迅速打断了圆圆的话语:“停!我特意根据原主的穿衣风格保留了长发,尽管束发繁琐,但我绝不会轻易剪去。毕竟,我现在正借用着他的壳子和身份,在未完成任务、找回自我之前,我绝不能有丝毫的放纵。”他轻叹一声,继续说道,“圆圆,记得每日让侍女为你仔细束发,你那副随意的样子,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圆圆心中暗想,若是再让辛亿尘为卢恒束发,谁又能预料他下次会让出何种亲昵之举?卢恒无奈地摇了摇头:“圆圆,你提醒我就好。”他轻抚鬓角,眉头微蹙,随即恢复常态,继续专注地处理着政务。
这日,苏医师的心情颇为复杂。一方面,他感到欣慰,因为魔君竟然愿意陪伴他这个魔宫中的老人;另一方面,他又感到惊讶,因为魔君竟然一整天都待在医师殿内,直到他委婉地提出自已需要下班,魔君才悠然自得地抱着一堆折子离开了问诊室。
被“请”出医师殿的魔君,并未选择御剑飞行,而是慢悠悠地步行返回。圆圆见状,忍不住调侃道:“照你这速度,再看看医师殿与桃源殿的距离,怕是要走到天荒地老了。”话刚出口,圆圆便想起了书房那日的事,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悔意。
卢恒轻笑一声,反问道:“我就不能悠闲地散个步吗?”圆圆连忙应和:“当然可以,当然可以。”看着卢恒依然打算慢悠悠地走回去,圆圆也只好无奈地跟在一旁。
途经医师殿的药田时,卢恒敏锐地察觉到一个鬼祟的身影。他心中一紧,低声喝道:“谁?!”随即箭步冲上前去,轻而易举地抓住了那个身影。
“君上。”一个软糯的女声响起,原来是桃源殿中的美人上仁。月光下,卢恒看清了她的容貌和那一身橘衣,心中的戒备稍减。他钳制着上仁,问道:“这么晚了,姑娘为何独自在此?”
月光如水,洒在上仁的脸上,她仰头巧笑嫣然:“我在采药呢。”卢恒打量着她,好奇地问道:“莫非你还是个医师?”上仁摇了摇头:“我是阵师,采药是为了配药。”
“配什么药?”卢恒追问道。这时,一个高挑的青衣女子从树后走出,解释道:“是治昏睡症的药。君上误会了,我才是医师,名叫阮萍。”
“阮萍,你怎么出来了?”上仁似乎有些惊讶。阮萍微微一笑:“我怎能放心你一人出门?”上仁嘟囔着:“我会照顾自已的。”
阮萍转而向卢恒行礼:“君上,请放开上仁。”卢恒依言松开了手,退后几步,礼貌地笑道:“不愧是桃源殿,真是藏龙卧虎。你们一个阵师一个医师,来桃源殿有何贵干?莫非是看上了这里美人众多、不劳而获的福利?”
阮萍谦逊地回应:“承蒙君上褒奖。”卢恒看似随意地问道:“你们近几个月都待在桃源殿吗?”阮萍回答:“四个月前曾离开过魔宫,那几天正值攻占乌雀一族胜利之时。”
卢恒闻言,心中暗自盘算。如此说来,那晚桃源殿里只有昭燕、辛亿尘和自已三人?上仁打断了他的思绪:“君上,你也是来药田采药的吗?”卢恒摇了摇头:“我只是路过。”
上仁眨着如小鹿般纯净的双眸:“那君上是从医师殿出来的吗?”卢恒点了点头。阮萍对此并不意外,她对药味极为敏感,早已察觉到卢恒身上这几日药味浓郁。
上仁好奇地问道:“君上是受伤了吗?”阮萍深知上仁说话直接,连忙为她辩解:“上仁单纯,言语无状,望君上勿怪。”上仁不记地顶了顶阮萍的腘窝:“你才说话呢!”
卢恒被这一幕逗笑:“无妨,本座确有伤在身,桃源殿的人知道便知道了。”上仁抱住阮萍的手臂,小脸在衣袖上蹭了蹭:“那君上这么说的话,那个好看的公子也知道吗?”
卢恒脑海中闪过辛亿尘那张冷淡无波的脸庞,不禁有些头疼:“他自然是知道的。说起来,那玄光剑的伤,他也有份。”上仁好奇地问道:“那君上有给小公子带药吗?”
卢恒眉头紧锁:“给他带药?他受伤了?”他疑惑地看向圆圆。圆圆心中暗道:不影响任务的消息我是不会告诉你的。那个家伙,必须让魔君远离。
上仁歪着头想了想:“阮萍说,她闻到漂亮公子身上有跌打药的味道。”阮萍也证实了这一点:“今日我从书房经过时,与他擦肩而过,便闻到了那药味。”
卢恒心中暗自思量:辛亿尘去书房让什么?勤奋好学?还是来找我问问题?他转头看向圆圆:“你在医师殿躲了他半个月有余,现在还有资格管人家想干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