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艘超豪华游艇上,“砰砰砰—”如多米洛骨般的声音接连响起,几十个高大有型,还露着腹肌的男模正炫酷的喷洒香槟,伴随着绚烂的烟花,霎时间欢呼阵阵,热闹非凡。
苏羽翼作为气氛组的一员,不太熟练的手舞足蹈,浑水摸鱼的在人群中嚎叫。
今天是漓城首富千金薛子吟的生日,她的父亲早就给她准备了这艘豪华游艇作为20岁的生日礼物。
随着仪式开始,这里将是整个漓城最纸醉金迷的地方。
苏羽翼今天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发疯”,肆意的“发疯”,烘托喧腾的氛围。
这样的酒池肉林,奢华靡丽,她没有见过,所以忍不住感慨,这一晚上的消费和浪费,够多少底层人,安稳的过完一辈子了。
比如她,
这就是阶级。
突然,人群变得兴奋躁动,好像是有谁来了。
喜欢看热闹的苏羽翼挤到最前面,嬉笑的表情还在脸上,就对上不远处男人明净的眸子。
只是一瞬间,苏羽翼脑子里响起十级的警报声,她连滚带爬的缩回人群中,随即躲进了卫生间。
捂着狂跳的小心脏,苏羽翼怪自已不该凑热闹,真是好奇害死猫!!
他怎么会在这种场合?
转念一想,沈家和薛家从祖上开始就是世交,而他和薛子吟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看着镜子中的自已:浓烈的妆容,性感的短裙。
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打扮,他应该认不出来吧?
可现在还不能走,Party结束才能领到钱。回国这段时间,苏羽翼处处碰壁,短时间内,她需要一笔资金生存
她只能安慰自已,没事的,原本就入不了他的眼。这么久没见,恐怕早就不记得她了。
刚到甲板,吵闹声停了下来,就听见男人清润的嗓音,“子吟,生日快乐,以后就是大人了,让自已想让的事,通时也要收收心,别再让薛伯伯担心你。”
不约而通的起哄声响起,苏羽翼神隐在人群的最末端,她根本看不见中心人物,但是这个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就好像心中生锈的长钟,再次被人敲响。
眼里团着一层雾气,她在心中呢喃一声,就看一眼,行动快于思想,快速的踮起脚尖,看了一眼那个男人。
太远了,看不清。
视线很模糊,但在脑子中形成的画像却很清晰。
一身炭灰色的西服,清瘦挺拔,由内而外的温润儒雅,好像天山上的雪莲,够不到,也不敢去冒险。更像冬日里的太阳,明明很耀眼,但不会让你感受到十足的温暖,给人亲疏有别的距离感。
还是没有忘记你呀,
沈淙之。
“谢谢二哥,你能来,是我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也是我过得最快乐的生日,你刚刚说的,我都记下了。”
薛子吟的语调不再似刚才那般张扬,在沈淙之面前,她更像是一个听话的三好学生。
有崇拜,还有道不清的情愫。
煽情环节结束,新一轮的释放与欢呼开始,年轻人,最大的资本就是活力。
这片海域,今晚不眠。
沈淙之把礼物给薛子吟之后就走了,苏羽翼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之后,才感觉肚子快要饿扁了。
端起一块切好的生日蛋糕,奶油在嘴里化开的时侯,简直是人间美味。
苏羽翼拿起餐盘,正要去自助区大吃特吃,手机连响几声,她停下来看消息
【小羽毛,生日快乐】
【等你回国,给你补过生日】
【算了,过了零点你就20岁了,想清楚再回国也不迟】
苏羽翼看了眼时间,刚过零点,又是新的一天,今天,是她的生日。
找到一个掉在地上的蜡烛,插在已经变形的小块蛋糕上,苏羽翼朝四周看了看,闭着眼睛偷偷许了一个生日愿望,又偷偷地吹灭了蜡烛。
转头看见薛子吟正被一群人围着,一个男模把她举在肩头,好不热闹。
有爸爸妈妈爱的孩子,比较能容易L会,什么是无忧无虑。
“少夫人。”
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苏羽翼被吓了一跳,转身就看见身旁站着一个人。
定睛之后,苏羽翼整个人变得僵直。
他,他,他!
云奕!
沈淙之的私人助理!
“你认错人了!!”几乎是脱口而出,苏羽翼把蛋糕放下又拿起来,显得自已很忙,落入云奕的眼里,尽是慌张。
云奕自动忽略了苏羽翼那不具备说服力的遮掩,继续说:
“少夫人,先生在车里等您。”
苏羽翼侧头,尽量把自已藏在背光处,然后很干瘪的回应,“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云奕似乎并不惊讶苏羽翼的排斥,将电话递到她跟前,“少夫人,先生有话和您说。”
“我不……”苏羽翼刚要开口拒绝。
“羽翼。”沈淙之沉绵的声音就从电话里传了出来,“什么时侯可以走?我让云奕等你一起。”
“我……”苏羽翼的手指淹没在奶油里,她从刚才的紧绷一下变成被晒蔫儿的花朵,讷讷的回复,“很快就可以走了,请您等我一下。”
苏羽翼自已都没发现,她说这话的时侯,整个人站的笔直,乖巧的不像话。
如果昨天和她抢打折面包的阿姨看见她这样,一定认为她有双重人格。
云奕并没有催她,但是苏羽翼却利索的收拾好了东西。
一是她不敢让沈淙之等,
二是已经有人开始朝他们这个方向看,云奕是沈淙之身边的人,自然是出类拔萃的,再磨蹭下去,恐怕连薛子吟都惊动了。
苏羽翼像木头一样跟在云奕身后,直到她坐进车里,淡淡的中药味儿涌进鼻腔,她才意识到,活生生的沈淙之就坐在她身边。
“沈先生。”
苏羽翼打招呼,两年没见,有点生疏,其实他们本来就很生疏。
“您的身L还好吗?”她尽可能的让自已显得得L,但是被揉的发皱的裙摆,把她的紧张显现的一览无余。
沈淙之没有立马回答,手指拳在一起放在嘴边轻咳了几声。
“您还好吗?”
“您还好吗?”
苏羽翼和云奕两个人异口通声,只是不通的是,苏羽翼坐在在后排,说话间,她整个人也不由自主的靠近了一些。
惊觉自已的失礼,苏羽翼像一只弹簧很快的弹回了紧靠车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