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簪的尾部,还有一个极小的花字。
恒亲王颔首,接过木簪,明媚儿便退下了。
小康子一直神情紧绷着等候,见她安然出来,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陪同主子一起回去。
待他们离开后许久,恒亲王才自己控制着轮椅出来,转而离宫。
深夜,恒亲王府书房。
一个黑衣人落在恒亲王面前行礼。
“王爷。”
恒亲王面色恢复以往的清冷道:“给本王那个好弟弟找点事做。”
“整日流连后宫,像什么话。”
黑衣人低头:“是,王爷。”
“陈翠出府之事,你亲自去办,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薛府应当有皇帝的暗卫,出入小心。”恒亲王说着,拿出那支木簪,犹豫片刻,才略有些不愿地递给他。
“这是信物,她会相信你的。”
黑衣人双手恭敬接过木簪:“是,王爷。”
“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恒亲王颔首,没再说话,黑衣人则是上前为恒亲王的腿做按摩。
先是长达半个时辰的按摩,又是针灸,足足忙了一个多时辰才结束。
而另一边,皇宫永寿宫东偏殿。
明媚儿披着大氅独自坐在内室小榻窗边,掀起一条窗户缝来,能看着外面明亮的月色。
同时冷风呼啸争着往屋里钻,吹着她,头脑也冷静很多。
距离二月二,只剩七日。
“主子,夜里风大,要注意身子。”小康子拿着契书和账本进来,看着明媚儿在窗边吹冷风,劝道。
明媚儿颔首:“屋子里总是烧着地龙,太闷了。”
小康子把东西都放在明媚儿身旁的桌子上,又转身给她装了个汤婆子。
明媚儿拿着契书,靠近烛台,细细看着。
又拿出账本来,只是简单翻阅。
她从没有学过理账,也并不会,看也只能看个一知半解,日后出宫还要寻机会自己请一位先生来学才好。
“小康子,你可会写字?”明媚儿问。
小康子躬身在侧:“奴才笨拙,不擅笔墨,只是入宫后,师傅教过一些,不过都是些寻常字,写的不好。”
明媚儿颔首:“把我的笔墨纸砚拿出来。”
小康子转身去拿,放在明媚儿身旁,便开始磨墨。
“把你弟妹的信息都写下来,我会让人照顾他们的。”明媚儿说道。
小康子一惊,忙跪地磕头:“奴才多谢主子!”
“承蒙主子大恩,奴才此生不忘…”
小康子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明媚儿打断:“好了,写吧。”
说罢便把毛笔递给小康子。
小康子双手接过毛笔,小心翼翼,一笔一划写着,生怕自己写得不清楚,每一次落笔都经过慎重考虑。
待写完后,双手交给明媚儿。
明媚儿用镇纸压住,便摆手道:“你先下去休息吧,我这不需要伺候。”
小康子见她还有事,便告退出了内室。
走到外面时,才发现今晚的月色极美、极亮,映照着白雪,胜似白昼。
能遇到明主子,当真是此生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