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帝听到她父亲的官职,一下想到陈翠之事。
面色也柔和了一些。
“起来吧。”
“臣女多谢陛下。”薛云露浅笑着起身,一直和景文帝保持着距离。
规矩十分到位。
“陛下。”文昭仪在咸福宫内匆匆走出,看着薛云露时脚步一顿,很快又恢复正常。
“臣女参见文昭仪,昭仪娘娘万福。”薛云露对文昭仪行礼。
文昭仪只是颔首,就当作免礼了。
“陛下,您的玉佩忘记拿了。”文昭仪在袖子里拿出一块洁白上好的龙纹玉佩,双手递给景文帝。
景文帝接过,汪公公在身后出来主动上前又接玉佩,为他悬挂在腰间。
“下次再有此事叫伺候的人送就行。”
“你还要照顾慈安,不用亲自跑一趟。”景文帝看着文昭仪的神色更为柔和。
文昭仪浅笑:“陛下的事,臣妾都日夜放在心上,不敢轻易马虎。”
薛云露适时又微微躬身吹捧道:“陛下和文昭仪娘娘当真是恩爱,令人羡慕。”
文昭仪的笑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正常,看向薛云露:“你很懂事。”
“你父亲是个好的,在前朝为陛下效力,母亲也是后宅里的良妻,素有贤名。”
“就连姨娘都是个心思温良的。”
“怪不得能教导出你这么乖巧的姑娘。”
薛云露低着头眼里的异色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多谢文昭仪娘娘夸赞。”
“臣女也听说了姨娘的义举,十分敬佩。”
两个人在这你来我往,景文帝却没耐性听下去。
“孤还有政务要处理。”
“臣妾/臣女恭送陛下。”
几人一起行礼恭送景文帝。
待景文帝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时,文昭仪的视线才彻彻底底地落在薛云露身上。
表情意味不明。
“薛姑娘的舞技高超、连身旁的婢女都是歌喉动人,可见是个有才华、深藏不露的。”
薛云露笑着谦虚:“文昭仪娘娘过誉了,臣女不过是雕虫小技,怎么敢班门弄斧地炫耀呢。”
“今日不过是看花海一时兴起。”
“若是文昭仪娘娘不喜,臣女以后便不跳了。”
文昭仪的脸色稍冷:“你愿意在哪跳都是你的自由,只是不要再从本宫宫门前跳。”
“慈安年岁小、耳朵受不住惊。”
说罢直接转身就走。
“臣女明白。”
“恭送文昭仪娘娘。”
薛云露行礼恭送,面色不变,仍是恭顺有礼,甚至还挂着一丝浅笑。
直至文昭仪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她才带着素月回储秀宫。
储秀宫如今就住着她们薛、王、陈家三个姑娘。
她不喜随意走动,常常是闭门不出。
王家的姑娘沉稳,也不是个爱说爱笑的人,经常是写字作画陶冶情操,不怎么与她们相交。
至于陈家姑娘…
寿宴过后不知为何,一直小心翼翼,脸面都少露。
“这文昭仪听说是个不喜争斗、恬静娴雅的性子,今日一看也不过如此,尖酸刻薄。”
“一点都不像是个宽厚宫妃的样子。”
进了储秀宫西厢房关上门,素月就没忍住抱怨。
薛云露一个眼风过去,吓得她忙闭上嘴。
“这几日拿着银钱打点一下,我要以最快的速度联络到宫外。”薛云露吩咐。
“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