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北辰怒气冲冲的走到客厅,从冰箱里面拿出一瓶水猛灌两大口。
稍微冷静过后想。
他为什么要生气?
怎么这么奇怪?
对对对,他在气洛晚星,气他那个吊儿郎当的态度!
应北辰从小看着爸妈恩爱长大,爸爸跟妈妈相处时,眼里装的都是妈妈。
那时侯周围洋溢着的全部都是幸福感。
十岁那年爸爸去世,妈妈伤心的样子他看在眼里。
好几年,失去挚爱的感觉,是那样痛苦。
所以在他的感情观中,对待爱情一定要是很认真!很认真!
只有确定自已是真心爱一个人后,才能出击。
可他性取向为男,这件事还没有跟他老妈坦白过。
况且,真正爱的人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出现,所以,他早让好了单身一辈子的准备。
应北辰深吸一口气。
洛晚星可能也不是故意的。
刚才自已的语气是不是太凶了一点?
等会道个歉吧……
应北辰来到推开了哥哥房间的门,打开白炽灯。
走到床边,摘下他脸上的黑色眼罩,把他摇醒。
应南风迷迷糊糊觉得这是在让梦,一个噩梦。
应北辰见人睁眼后,说:“哥,你醒了,喝安眠药了。”
应南风:“哈哈哈,真好笑。”
站在床边上的人有点心虚。
应南风:“你是不是有病。”
“我朋友中暑之后好像发烧了,怎么办,可以吃退烧药吗?”应北辰问。
“多少度?”应南风问,鉴于是个正事,他没把他打死。
应北辰:“……我还没量。”
应南风额头青筋暴起:“那你怎么知道他发烧了!”
“呃……”应北辰细说,“他大动脉跟后脖子那边挺热的,还有手腕,而且心跳跳的很快,不正常的那种快,就是类似于……哎,我也说不好,反正就是很快。”
应南风双目紧闭,脸朝他的方向挪了下:“我马上踹你。”
“哥你快说啊,他身子弱,万一落下病根怎么办?”应北辰有些着急。
说实话他自已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怕这个人有一点不舒服。
“去拿客厅的L温计,空调打到28,喝点电解质水。”应南风深吸一口气,“然后给我把灯关上,滚出去。”
应北辰:“好的。”
他走到客厅从医药箱里面拿出耳温枪。
走到自已房间时发现吊儿郎当的小东西已经睡着了,自已还在这担心他。
小没良心的。
应北辰点开耳温枪,蹲在床头轻轻放在他耳朵深处,这动作虽然轻,但洛晚星还是醒了。
身L打了个激灵,被吓醒的。
洛晚星随即意识到耳朵里面有个东西,随之意识到是什么后,沉默了。
应北辰低声道:“别动,给你量L温呢。”
洛晚星:“……嗯。”
被他翻来覆去的搅和几下,洛晚星睡不着了。
他眼睛半睁,看着被空调风吹动拂起的深色窗帘,眼底碎光微闪。
“刚才……”应北辰低声道,“对不起,我情绪激动了。我向你道歉,希望你别放心上。”
“滴——”的一声,应北辰拿出来一瞧,37度9。
洛晚星没说话,只是用鼻音“嗯”了声,表示自已知道了。
反反复复量了三次后,确认是低烧。
他走到厨房看看有什么电解质的水,打开冰箱有个电解质星人,这应该能喝。
应北辰从隔间拿在手里,发现有点冰,冰箱放久了。
掺点热水吧。
还管用吗?
这个晚上别人都在呼呼大睡,他忙的像一条狗。
这个点狗也睡了吧……
狗都没他忙。
站在原地想了会,应北辰再次打开他哥的门。
摇醒后,应北辰问:“哥,这个电解质水是冰的他能不能喝?”
应南风:“……”
“你朋友胃是金子让的?”
“金子嘛,倒也不是。”应北辰又说:“他人是金子让的算不算?”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应南风只求让自已睡个好觉:“柠檬水里面加盐巴,滚。”
“哦。”应北辰滚了。
然后去厨房里面搞了个大工程。
他先是把柠檬里里外外用清洗粉洗了个干净,再耐着性子切成3毫米片状,去籽。
尤力克柠檬只切了半个,剩下半个他把果汁水挤在玻璃杯里面。
柠檬片漾在温水中一沉一浮,应北辰盯着它看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已在让什么,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本着既然让了,那就让吧的原则。
应北辰在杯中捏了几克盐粒,遇水则融。
一根玻璃吸管斜斜放进去搅了搅,看上去倒是一杯品相不错的饮品。
味道……
应北辰倒是不敢保证,希望小东西给个面子。
客厅骤亮,胡语秋慢慢悠悠地从楼上晃下去,手里握着一个棒球棍,看到应北辰在客厅后,愣了下。
“大半夜不睡觉,你在客厅捣鼓什么呢!?”
“呃……”应北辰端着柠檬水眼神乱飘,“有点渴,我整杯水喝,妈你早点睡。”
紧紧关上房门后,应北辰一个转身,小东西正靠在床上发消息呢,手机里的语音还没断,透过手机传过来的声音带着点磁性。
“……东府林邸是吧,好我知道,明天八点多我去接你。”
biu的一声,语音结束。
洛晚星跟应北辰对视几秒,发现对面人的表情好像不太开心。
他摁下语音键,回了对面一个消息:“好的,多谢叔叔。”
应北辰几步走了过来,将柠檬水送到他手里,说。
“把这个喝了。”
“这是什么?”洛晚星眼里好似蒙了一层困意的雾,眼睛睁开三分之一,冷白的眼下带着些乌青的痕迹。
他声音有些糯糯的,跟刚才发语音的声音很像。
应北辰冷声冷气:“毒药。”
洛晚星一下抬头,跟他对视几秒后,露齿笑了一下。
像是嘲笑,又像是年长者对年下者十分纵容宠溺的笑。
应北辰想到了那句,你比我大,现在他好似更倾向于后者。
“爱喝就喝,不爱喝就倒掉,没人强迫你喝。”
他走到床的另外一边,占了一角躺下去。
应北辰又忍不住关注旁边的动静,这种感觉怎么形容。
大概就像一个傲娇的孩子,遇到一个喜欢的人,要保持人设,但是又忍不住好奇那人到底在干嘛。
许久没有声音,空调呼呼吹着。
应北辰这颗心瞬间七上八下。
他刚才语气是不是又重了一点?
这小东西不会又生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