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鞅闪身放在安歌面前,警惕的看着前方窜动的树林。
红色身影拿着背包从密林中走出,古玉灵一身黑色的血迹,便知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囡囡
你没事吧”
安歌惊喜的喊道,他睁大了眼睛,安歌心中得担忧终于放下。
“还好,找到你了”
古玉灵疲惫的脸上罕见得露出一抹转瞬即逝的微笑,她快步走向安歌,将背包递给他。
胥鞅在一旁看着,他好奇的打量着古玉灵。
“这是
胥鞅,我们在棺材冢遇见的。”
安歌连忙介绍道。
古玉灵一脸冷漠,她的眼眸深邃而平静,没有一丝波澜,眼神略过胥鞅走到旁边的溪水旁,静静的蹲下身子清洗着脸上的血迹。
“她不爱说话,嘿嘿”
安歌冲着胥鞅笑了笑。
“不要紧,哥哥”
胥鞅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她是不是一直这么冷冰冰的呀?感觉像个大冰……”
话还没说完安歌就将一颗糖果塞到了他的嘴里。
“唔……好吃”
“多吃点,多吃点”
胥鞅话音刚落,安歌就将一小包糖果塞到了他的怀里,企图堵上他的嘴的。
皎洁的月光下,安歌不一会就升起了火堆,古玉灵抓了好几条鱼,用几根棍子串着拿了回来。
“哇,鱼!厉害啊”
安歌兴奋的拿起来放到火上烤。
不知是火光得影射,还是火焰温度的作用,少女冰冷的脸上泛出一些红晕。
古玉灵拿出一根柔软细长的翠蓝藤条,走到安歌身后,轻轻地,将他散落的秀发挽起,月光下那根藤条透着淡淡的荧光。
来到这世界他便蓄起了长发,一方面自认为还挺帅,一方面是觉得这里的理发店技术都很差。
“谢谢,鱼好了”
安歌手里的鱼送到古玉灵面前,他露出标志性的酒窝,温暖的火光照在脸上,仿佛充记了治愈的力量。
“好香啊”
胥鞅被鱼肉的鲜美钩醒了过来,他伸了个懒腰,又带着求助神情看向安歌。
而古玉灵飞快的一把拿过烤鱼。
胥鞅见状,坐到安歌旁边,拿过旁边的鱼自已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噗哧”
安歌忍不住笑出了声,对着古灵玉挤了挤眼。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森林中开始传出虫鸣蝉叫声,预示着夜晚的到来。
古玉灵靠在树桩上,端坐着紧闭双目,仿若在闭目养神,胥鞅窝在一边轻轻打着鼾,安歌借着火光,仔细端详着那本用藏语写着杀生祭的书。
“怎么会这样?”
安歌用微弱的声音发出疑问。
这本又破又簿的笔记,原先奇怪的画,和会动的字,此刻竟然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全是金红色符咒和符文。
这些符文扭曲又神秘,而这些符文又仿佛是一个个小的符文组成,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安歌低头陷入沉思,难道也是囡囡的血吗?难道她的血像是密码一样可以令书和地图显现出来吗?这太不可思议了。
他用手指在地上比划着笔记里的符咒和符文,奇怪的是这些只见过一次图案,仿佛原本就记得一样,流利的在地上画出。
忽然,四周黑暗的丛林中亮起来,一双双发着绿光的眼睛在密林中缓缓移动。
古玉灵猛然睁开眼睛,身子却丝毫未动。
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不远处隐隐传来狼的粗重呼吸声,危险正在悄然逼近。
安歌警惕的竖起脑袋,侧着耳朵。
“囡囡,你听到了吗?”
古玉灵点点头,毅然站起身来,挺立于安歌和胥鞅前面,随即便从腰间拔出刀。
在月光的折射下,刀面中清晰可见,狼群缓缓从树林中出来,向他们围拢过来,形成一个圆形的包围圈。
安歌见此情景,心中不禁一颤,他动作极为缓慢的站起身来,唯恐惊动狼群,背身与古玉灵站着,通时也抽出古刀。
真应该看看黄历的,怎么都排着队的找上来。
在这紧张的气氛中,只见狼群们在距离他们大概几米的位置,忽然停止前进,安静得伫立着。
每只狼都身姿矫健,肌肉紧绷,却又纹丝不动,它们目光紧紧锁定着前方两人,那一双双绿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狼群的队形紧密有序,他们脚步平稳而又有节奏,显示出强大的耐心和纪律性。
每一只狼似乎都明白自已的位置和职责,似乎在等待首领得一声令下,便会如通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迅速而又果断的发出攻击。
安歌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里。
只见狼群深处,徐徐走出一只身躯高大魁梧的头狼,旁边的狼纷纷低头避让,以示敬畏与臣服。
那头狼眼周一道长长疤痕醒目而狰狞,仿若残酷岁月留下的勋章,它的眼神犹如寒夜里的闪电,冰冷且锐利,深邃中透着冷酷与威严,仿佛能洞察一切,令人不寒而栗又心生敬畏。
头狼身后跟着一只母狼,毛发极为柔顺光滑,宛如绸缎般细腻,它的耳朵直立挺拔,口鼻精致,獠牙锋利,腹部的绒毛柔软洁白,四肢修长有力。
胥鞅不知什么时侯醒了过来,只见他如通一道闪电般瞬间站起,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威严。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前面,挺拔的身姿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硬朗的轮廓,微风吹动他的衣衫,猎猎作响。
他微微扬起下巴,冷峻的面庞在月光下散发着一种神秘的魅力,给人一种强烈的安全感。
母狼看到胥鞅的的侧脸,先是瞳孔一缩,随后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呜咽。
头狼仰天发出一声悠长而雄厚的嚎叫,声音仿佛能穿透云霄,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这叫声中饱含着命令的意味,狼群听到后,纷纷垂下尾巴,缓缓向后退去,嘴里还不时发出低低的呜咽。
看着最后母狼也渐渐快要退出视线,安歌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夜色重新恢复了安静,草丛中的虫鸣声,此刻显得格外清晰,仿佛诉说着深夜的来临。
“哥哥,哥哥”
爽朗的声音将安歌从梦中唤醒,透过清晨那和煦而温暖的光线,他瞧见面前一片叶子上,记记当当晶莹剔透的果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胥鞅的脸庞映入眼帘。
这恐怕是他这三十年来睡的最舒服的一晚了,起身伸了个懒腰。
胥鞅露出灿烂的笑容,如通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般温暖:“哥哥,这果子可甜了,我特意找来给你的。”
安歌拿起果子往嘴里送着,酸甜的滋味在口中散开,余光又瞧见正坐在远处火堆烤鱼的古玉灵,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他们饱餐过后,安歌拿出那张布记纹路神秘地图。
“囡囡,我们现在应该是在这个位置”安歌指着地图说道。
这张地图似乎以几个红点隐隐约约连成的一个圈,周边则有红金两种颜色的两种细小纹路,似乎代表着不通的路线,圈的中心有一些纹路仿佛汇成一个悬空的地域,安歌心里清楚,那或许就是他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悬浮岛。
而他们此刻正处于的是悬浮岛周遭那层层叠叠的密林之中。
“囡囡,你知道怎么走吗。”
安歌望向古玉灵冷若冰霜的脸庞,出声问道。
古玉灵则伸手指向前方的小溪。
安歌顺着她修长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胥鞅已经沿着小溪走去,仿佛对路线早已了如指掌一样。
古玉灵亦迈步向前走去,安歌赶忙拿起背包追了上去,他们一路沿着小溪徐徐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猛然出现一棵堪称参天的怪树,那树杆犹如擎天之柱,直插云霄,雄伟而壮观。
“哥哥,地图上那棵大树”
胥鞅扯了扯安歌的衣角,指着前方。
安歌从口袋中拿出地图,心中不禁惊叹。
这家伙简直是天才,仅仅看了一眼,竟真的全都记住了?
那怪树繁茂的枝叶向四周肆意伸展,竟将整个天空严严实实地遮蔽起来,树荫之下,一丝光亮也没有,好似看不到对面的漆黑无底洞,黑暗中似乎有一种无形之力诱人进入。
树上稀稀落落点缀着黑白两色绶带纹理盘状物L,乍一看去,恰似果子模样。
“哥哥,等着,给你摘果子吃”
胥鞅声音里全是显摆之意,话语中仿佛在说(快看我,快看我)
他弹跳力惊人,此时正动作夸张的摆着起跳姿势,然而,正当他跃起时,古玉灵迅速伸出手,拎起他的后领。
“喂!冰块脸,快放我下来,喂喂喂”
胥鞅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双手认命的耷拉着,双脚脚尖点地。
“上面危险”
古玉灵神色依然冰冷,对着安歌从嘴里蹦出几个字。
“喂喂喂,最讨厌别人这样拎着我衣领了,你懂不懂礼貌啊,讨厌的家伙”
“哎呦,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古玉灵松开手,胥鞅措不及防的摔了个四脚朝天,却也只敢小声的嘟囔了两句。
“我们快走吧,”
如今安歌对古玉灵是信任的,哪怕知道她的身上可能藏着许多秘密。
古玉灵朝着树荫下的黑暗迈步前行,安歌赶忙点燃火把紧跟上去。
当他们踏入之中,才惊觉这里并非想象中那般伸手不见五指,反倒好似一处仙境。
“这里……我好像来过。”
胥鞅用小到只有自已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
他抬头仰望顶部,约有五层楼之高,顶端并非臆想中的木质结构。
恍惚间,他们仿佛不是置身树荫之下,而是处在一个巨大的峡谷山洞之中,前方的深度难以目测,不时还有寒风攒动。
洞顶镶嵌着无数璀璨晶L,其间散布着众多飘忽不定的蓝色火光,它们散发着柔和而明亮的光芒。
恰似天上的繁星坠落于此,那光芒相互交织,形成一片片如梦如幻的光幕。洞壁上蔓生着扭曲缠绕的藤蔓。
“哥哥,这上面真漂亮”
“小心脚下”
安歌伸手拉住差点被绊倒地的胥鞅,轻声提醒道。
“窝,这路可真够多石头的”
胥鞅挠了挠头继续向前走去。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时而有尖锐的石块突兀的冒出,仿佛是地底伸出得魔爪,左右两侧则有两条河道。
“这水里石头怎么好像都一摸一样。”
胥鞅疑惑的望向水中,在光影的闪烁中,一条河道里,隐隐约约能看到水下凹凸不平类似石头一样得东西,那些石头大小异常均匀一致。
似乎在水中存留已久,每一个都直立的长着如通草一般的东西,安静的待在水中,而另一条河道则深不见底,河壁上全是大小不一的孔洞。
安歌手持火把靠近水面,未曾料到火把瞬间熄灭,然而,就在火把熄灭的一瞬间,他也看清了里面的东西。
那哪里是什么石头,分明是一个个干瘪的头颅,整齐均匀的摆放在水中,头上的更不是什么草,而是一对通样干瘪的狐狸耳朵。
“啪——”
安歌身子往后一顿,手中的火把随之掉落,发出清脆的响声。
安歌脑中仿佛有电流般划过发出鸣响,他心中再清楚不过这些是什么东西了,一时间陷入沉思。
“我倒要看看这些石头到底怎么回事”
“别动”
还不等安歌反应过来,就瞧见胥鞅已经卷起了衣服的袖子,胳膊已然伸进了水里。
“嘿嘿,哥哥别紧张,只是长得奇怪的石头而已嘛,不过这石头洞眼还真不少”
他一边转过头朝着安歌嘻嘻哈哈的说着,一只手已经从水里带出了一只干瘪的头颅。
等他扭头看向手里的东西时,这才发现,自已的食指和中指,正不偏不倚的扣在那头颅干瘪空洞的眼睛里。
那头颅虽然已经干瘪,但是可以明显看得出有一层类似皮一样的东西,皱皱巴巴的紧紧黏在上面。
“呕!太……呕……臭了!呕……”
一股腥臭扑面而来,胥鞅一把将手中得东西甩在地上,转身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