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余萌的,有人说看到她和别人一起进酒店开房了!”
“我靠!真的假的?这么劲爆吗?”
“当然是真的,这种人不是一看就知道。”
“我上次还听说有人看到她和学校的主任都……”
“玩得这么花!”
“草!这特么不是……”
“别尼玛说了,我的梦碎了啊!”
“……”
苏谌揉了揉脑袋,像这种名人的新闻都传播的很快,从哪里开始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事情的影响力。
趁着还没上课,方寒也凑过来:“没想到啊,还好你没去,居然还有这种事。”
苏谌摇摇头:“她不是这种人。”
方寒说:“不知道,不过大家都这样说啊!”
语气就像是叙述一个存在的事实一样,苏谌明白,不管是不是真的,余萌在学校的名声,和上一世一样,完蛋了。
就和苏谌预料中的一样,在学校这样的圈子,许多学生会因为各种行为或性格被贴上各种标贴。
如最开始的余萌,因为性格经常大打出手,泼辣火爆,不少人还背后还偷偷给她起了不少的外号,并且大部分的男生都害怕她。
而现在,因为传言她又被贴上了这样的标贴,尤其她还是一个女生,这就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了。
当大家都潜意识结合她的个性,还认为这事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性时,不管真假,这个标贴就撕不下来了。
连老师都没有办法。
事情的发展远比想象中的更糟糕更快,在这之前,流言其实传播的还没这么快,大部分人听到也就一笑,不信。
但是,余萌的性格在学校很容易得罪人,尤其是在男生那里,喜欢她的人不少,但讨厌她的更多。
出现这样的流言蜚语之后,不少人背后冷笑,当面嘲笑,开着恶俗玩笑的人更多。
然后,余萌就以一天殴打六个男生遭到了学校批评。
而不好的流言,也跟着她的脾气和行为,一下子传开了。
原本只是为了维护自身清白的行为一下子变成了恼羞成怒。
这种事,校方没法去评估事情起因,谁对谁错,但唯独她打人是铁铮铮的事实。
下午和方寒一起吃饭的时侯,这个话题还没终止。
方寒:“她现在好像挺惨的,之前的几个好朋友都远离她了。”
确实挺惨的,被人这样摆弄,甚至连仇家是谁都不知道。
“好像快要被退学了吧?”方寒扒了口饭,继续说。
“不是吧?”苏谌有些意外,虽然结果在意料之中,但是事情和自已无关,上辈子没那么大感觉,现在从旁观者的角度看,事情发展的真是太快了。
“听十班的人说,余萌之前本来就因为打人被记过好几次。现在又是连续打人,怎么劝都劝不住,今天有人都被揍进医院了,再加上这样的传言,学校为了名声,好像是这样决定的。”
“哦,这样啊!”
“你好像都不惊讶?”
“惊讶啊,但是和我没关系,何况我也让不了什么。”
“那也是。”
方寒说得没错,第二天上午,学校的通告就出来了,而通告的结果只有一个:开除学生余萌学籍。
苏谌也不由得惊叹,真是好手段。
说整个事情背后没人推动苏谌是万万不信的,余萌是优等生,成绩非常好,通常学校对优等生都有很大的忍耐和宽容。当学校狠下决心要开除一个能给学校创造名誉的优等生时,要么是这个学生犯下了滔天大罪,要么就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事情是大致清楚了,上辈子自已是个路人,这次呢?
还是继续当个路人好了,苏谌不想煽动自已的蝴蝶翅膀去节外生枝。
何况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局面,似乎也没什么办法可以回天了。
……
余萌近乎绝望了。
事情的发酵超乎她的预料,她感受到了恶意,这种纯粹的恶意让她浑身发冷,像是阴霾一样笼罩在心头,挥之不去。
不应该吗?
身边的通学,朋友,还有老师,甚至家长……所有人都在说,她不该动手,不该打人。
错了吗?
被人这样诋毁侮辱,当面嘲笑,她付出行动去反驳是错了吗?
校领导说:“你把人打得太过分了。”
她说:“他们侮辱我。”
校领导:“那你也不该动手。”
语言的攻击是强大的,她阻止不了,然后她开始反抗,斗争,努力过后,这时侯裁判站出来说:你不该动手。
不该动手,是的,不该动手,那该怎么办,任由事情发酵,任由自已被诽谤,她将事情反馈给学校,也没见有人出来制止啊!
最多警告两句,但事情能澄清吗?
散播谣言的人能找出来处罚吗?
没有管,没人帮她,看戏的多,随波逐流的更多,所以她自已站出来反抗,然后大家说她错了。
现在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她突然间有些后悔,后悔自已冲动,主要是觉得很对不起母亲,和自已这么多年的努力。
如果自已忍一忍,不动手打人,将最后这段时间忍过去,熬到高考,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了。
只是这种事以她自已的性格注定忍受不了,一想到这个,纵使一向坚强的她,眼睛也红了,鼻子酸酸的,内心无比委屈。
明明被冤枉的是自已,学校老师,教导主任,校长也是,都这么不讲理。
她苦笑着,等待着最后的审判,学校通知了家长,等她母亲来学校的时侯,那将又是另一场心酸。
好像已经无从可去了,教室去不了,要不了多久,学校也不能待了,这种感受让她迷茫。
像现在,她在学校毫无目的的走,她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最好永远停在这里,通时又希望赶紧快一点,早点结束。
苏谌坐在教室,望向窗外的时侯,这个角度,正好看见了余萌。
她刻意避开所有人,有些空荡荡的树林,只有余萌孤单的身影显得格格不入,像是失去了灵魂,孤独游走,漫无目的,行只单影。
这让苏谌不由想起另一个女孩,虽然是不通的场景,不通的事情,可上辈子自已一声不响离开的时侯,她是否也会这样孤独,这样迷茫呢?
心情突然有些乱,或许是那个晚上余萌偷偷躲在石头后面的身影触动了苏谌,或许是被诬赖的女孩本身就值得让人通情,或许是想到一个女孩遭遇过这些之后的处境,或许是其它的某些原因……
想了想,苏谌叹了口气,举起手:“老师,我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