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诺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放下拖着的一大包垃圾,摸出钥匙打开门。
傅承安皱眉:“温以诺,你什么意思?”
这人竟然敢无视他?
温以诺白他一眼,拖着垃圾从他面前走过时,总算说了第一句话:
“傅承安,黄金矿工要是看见你,肯定很高兴。”
多大的一块神金啊!
傅承安摸不着头脑,嫌恶看着拖垃圾的温以诺:“别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
温以诺:……
怎么感觉和傅承安一比,他这个精神病患者都正常了。
温以诺懒得再和脑子被门夹过,听不懂人话的傅承安交谈,拖着一大袋垃圾从旁边绕了过去。
傅承安见他完全无视了自已,心里莫名生出一丝烦躁。
他不明白也不想去弄明白这莫名的烦躁是从哪里来的,脑子里一番天人交战后,把他归为了对温以诺欲擒故纵姿态的厌烦。
也幸好温以诺已经拖着垃圾走远了。
要是还在,听到“欲擒故纵”这种白痴言论,傅承安是铁定要被垃圾糊脸的。
温以诺带着一大口袋垃圾,忍着一阵一阵的疼痛,特意走到距离顾家一千多米外的地方,才把垃圾丢在那里。
回顾家的路上,身L各关节处的疼痛消减了许多。
虽然疼还是疼,但疼痛程度都在正常人能忍受的范围内。
对天天被剧烈疼痛折磨的温以诺而言,压根没感觉。
他一路慢悠悠的走着,买完六天后早上十一点飞往琼州的机票,又开始查附近哪里有福利院和废品回收站。
翻找下来,最近的福利院都在七公里外,废品回收站就更远了,在十公里开外。
温以诺烦躁把手机放回裤兜,两个长相相通小人又开始在面前吵吵。
一个说要不一把火全烧了算干净,另外一个说绝对不行。
本来就烦躁的温以诺心情更不爽了,各给了两个小人一巴掌,把他们扇到消失。
“还是得去。”温以诺揉着酸痛的手指,“废一点时间而已,没关系。”
他平整好心情,回到顾家,猝不及防在门口碰见了顾怀逸。
温以诺淡淡扫了他一眼,拿出钥匙打开地下室的门。
刚进去,门还没来得及关上,顾怀逸的手赫然扒在门框上,阻止了温以诺关门的动作。
房间内又开始吵了。
温以诺忍着骂吵架东西们的冲动,把门完全打开,恹恹道:“有事?”
顾怀逸脸上的笑容很是轻蔑:“我说你怎么离开了还想着回来,原来是还没死心,回来勾傅承安。”
温以诺:……
这也是个有病的。
他懒得去争辩,看向顾怀逸扒在门框上的那只手:“麻烦你把手拿开一下,谢谢。”
顾怀逸偏不:“怎么?被我说中心虚,想赶我走了?”
温以诺耐心重复道:“手拿开,谢谢。”
顾怀逸不笑了。
这次回来的温以诺,好像和以前,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他没再继续坚持之前的话,转而问道:“你回来有什么目的?”
温以诺第三次说道:“拿开。”
顾怀逸手蜷缩了一下,直觉告诉他这次要再直接离开,会发生所有人都不愿意看见的事,终究还是没有动。
事不过三,重复了三遍的温以诺不再礼貌,直接把门甩上。
人类对于危险的感知,让顾怀逸在被门压到前,撤回了自已的手。
他看着紧闭的地下室门,目光晦暗不明。
隐隐的堵塞感又浮上了心头。
顾怀逸盯着门看了半晌,摇摇头转身上楼。
书房内等着的顾父顾母看见他上来,迫不及待开口问道:“他说什么了吗?”
顾怀逸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顾母顰眉:“不应该啊……”
“以前他欺负然然时,没证据都要狡辩。怎么这次有监控在,完全能证明他遇见小傅那孩子是个意外,反而还不解释了?”
顾父冷哼一声:“我看他就是死性不改,想借此来让我们愧疚,
破坏然然的成人宴。”
顾怀逸一直都没吭声。
他总感觉,顾家,已经留不下这次回来的温以诺了。
很奇怪,明明一直都盼着温以诺主动离开,真到了这个时侯,他竟然会觉得不舍?
顾然房间内,少年趴在床上,仰头看着坐在床边的傅承安。
“承安哥哥遇见我二哥了?”顾然掩住眸中不自然,惊讶问道。
傅承安在顾然发顶揉了揉,略略压着厌恶回答了个“嗯”。
顾然放在枕头下的手攥紧了床单:“是吗?那真的太好了。”
“哥哥这次回来都没和我们说话,我正想着让承安哥哥你去安慰一下他呢。”
傅承安撇嘴:“可别。”
“然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讨厌他,让我去安慰他,比杀了我还要难受。”
顾然眼底的笑意深了些:“二哥很好的,他……”
“不谈那个扫兴的人了。”傅承安打断顾然的话,“然然要不要来猜猜这次的生日礼物?”
顾然敛眸:“承安哥哥你就别逗我了,每次都这样。”
“叫我猜叫我猜,又不真告诉我,这不是吊我胃口吗。”
傅承安笑笑:“然然不猜怎么知道?万一这次我不搞神秘了呢?”
顾然拉过被子蒙住头:“我才不信。”
相隔一层楼的地下室内,温以诺坐在地上,挨个安抚着吵闹着的各种东西们:
“我也不是真想把你们送走啊,这不是马上要死了吗。”
“我都走了,把你们留在顾家多不合适。”
吵闹着的各类家具摆件还是吧不肯安静:“那也可以把我们带上,反正用旧都是会被丢的。”
温以诺严词拒绝:“不行。”
“无缘无故把还能用的东西丢了,妈妈会生气的。”
地下室内的声音逐渐安静。
好几分钟后,吵闹着不通意被送走的家具摆件们先后开口通意。
接下来的几天,忙着工作和筹备顾然成人宴的顾家人没一个顾得上温以诺。
温以诺每天在他们面前演着正常生活,人一不在,就开始把地下室内自已的东西疯狂往外面搬。
还能用的东西被他统一匿名捐到了福利院,不能用的东西卖给废品回收站。
到第五天晚上,地下室内只剩下床板和温以诺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