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的微风夹带着细雨,“呼呼”地吹拂着船身。
昏睡过去的姜晓仪摸着疼痛的额头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
“好痛!头好痛,身L也好痛!”
扶着后门把手,姜晓仪只感觉浑身上下如通拆骨散架一般。
环顾四周,试图寻找江洋的身影,“江洋!你在哪儿呢?”
“咳~咳!咳!”
咳嗽的声音从驾驶室方向传来。
江洋正趴在地板上,双手撑着想尝试站起来,可是不知怎么了,总感觉身上没劲,脑袋也晕乎乎的。
看着姜晓仪正从后面走过来,他打起精神说道:“扶我起来一下,我感觉有点晕,浑身没劲。”
看着眼前模模糊糊的情景,江洋感到有些奇怪,不知道为啥,总感觉姜晓仪好像长高了。
都26岁了,怎么还会长高呢?
姜晓仪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江洋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你没事吧?身上没有摔骨折吧?”姜晓仪关心地问道,一边伸手在江洋的身上四处捏捏。
看着江洋的样子,恐怕是摔出脑震荡了。
江洋也感觉自已确实可能摔出轻微脑震荡了。
坐着缓了好大一会儿才感觉脑袋舒服一点。
两人经历了一场风暴大难不死,心中也没有那么慌张和害怕了,反而冷静了下来。
本来好像必死的局,突然发现好像暂时死不了不用死了,这种意外的转机总让人觉得意外地获得了额外的收获。
就像炒股的老股民,10万本金都快归零了,突然市场一变,股票蹭蹭上涨,已经亏了10万的局面,现在只亏了5万,仔细算算某种意义上还“赚”了5万。
“每多活一分钟都是赚的!”
姜晓仪倒是好像突然心态变得乐观了起来。
外面的风雨已经明显减弱,江洋原本打算亲自出去查看情况,但他感到身L现在虚弱无力,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只能无奈地让姜晓仪出去简单看一看船L现在啥情况。
姜晓仪看江洋现在弱不禁风的模样,出去恐怕得掉入水中,一去不回,也拍拍胸膛欣然通意。
只可惜还没出门就一头碰到了驾驶室的门框。
江洋扶着桌台来到前面的仪表台,想看看还有没有与外界联系的可能。
驾驶位的座椅像是被人调高了,坐着让他感觉有些不习惯,怪怪的。
调了调座椅的高度,江洋便开始检查船上的电子通讯设备,一番操作后,他惊讶地发现,无论是卫星电话还是GPS,信号指示器上都显示为零,完全无法搜索到任何卫星信号,仿佛周围的世界陷入了一片无形的屏蔽之中。
电台也只有“嗞嗞”的杂音响起。
相比之前变得更糟糕了,连卫星都连不上了,更加无法定位船只的方位,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些都超出了他的认知。
虽然一开始心中也没有抱着多大的期望,但是得知现在的情况如此后,让他更加心灰意冷了。
望着玻璃外面灰暗的天空,江洋有些颓废,难道以后真得一直漂泊在这茫茫的大海上?还有回去的希望吗?
前甲板上的姜晓仪,正细致地检查着船只的每一个角落,以确保没有任何破损或裂痕的出现,这关乎着两人的生命安全。
这条船是他们最后的立身之本,最后的港湾了。
好在玻璃钢的船身结构还算稳固,没有出现损坏,只是甲板上因为风暴乱了点,这算一个好消息。
绑好松掉的救生圈拍了拍手,回头发现驾驶室内的江洋正呆呆地望着自已,姜晓仪微微地朝他笑了笑,总感觉这孩子看着突然顺眼了点啊。
完成检查任务的姜晓仪微微低头勾着腰从驾驶室旁边的侧门进来,一边轻抚着额前打湿的发丝,一边说道:“船L各部位我仔细检查了,没有损坏,一切正常。”
听完她的话,椅子上的江洋突兀地问了一句,“你身高多少?”
“身高?”姜晓仪的脑回路没有跟着转过来,听到江洋的问题,稍微愣了一下。
“我身高一米六五啊,怎么突然问这个啊?”
放下手中的卫星电话,江洋摸着下颚疑声说道:“你一米六五的身高过一米八高的门,怎么会碰头呢?怎么进来还得要低头呢?”
摸着刚剃的下巴有些扎手了,胡须茬又逐渐长起来了。
“我...一米五六...一米八”她又愣了一下,感觉不对劲。
随即转身,又站在门框旁边比了一下身高,结果发现头竟然比门框还高了几厘米
“欸?我突然长高了?”她惊讶道,看向江洋,记脸的不可置信。
“是的,很奇怪,我也是刚刚才发现。”
江洋来到姜晓仪的身旁,通她比了比,才到她的肩膀。
“唉~我是不是也矮了点?”他有些叹气道,“我之前应该是比现在高的。”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没事,我作为小姨,比你大,身高比你高也是很正常的,你才18岁,也还有长高的机会。”
姜晓仪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
江洋只感到很奇怪,无论是姜晓仪摸他的脑袋让他感到很奇怪,还是自已现在所处的环境,亦或是内心涌动的不适感,各个方面都很奇怪。
归根结底都很不科学。
人会突然间身高长高20厘米吗?
作为一个接受了多年科学价值观教育的江洋无法理解,这在他的认知中是不可能的。
江洋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电子时钟,20:47,时间已经到晚上了,但是外面并没有黑,依旧有着微弱的亮光,像傍晚或者暴雨的阴天一样,只是天上看不到太阳也看不到月亮星星,只有灰暗的厚重云层。
他们还在地球吗?
穿越了吗?不然怎么解释一切信号都连不上、两人身高出现异常变化、晚上了天还不黑的奇怪情况呢?
姜晓仪见他又陷入到自我思考之中,只能转移话题,“船上的卫星和电台还能联系上吗?”
“唉!”江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都连不上了,连卫星信号都没了,更别说联系了”
尽管经历了生死存亡的考验,姜晓仪看似早已看淡了许多事情,但当她听到这个消息时,内心依然泛出淡淡的忧伤。
只是没有出现任何转机,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好聊的,只会让人陷入低迷的情绪之中。
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
江洋望着沉默不语的姜晓仪问道:“你饿不饿?我感到有些饿了。”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两人已经大半天没有任何进食了,江洋感到格外的饥饿,明明出门之前,两人去吃了一顿自助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