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咱们的银荷最是厉害!那我让你传给凌月阿姊的消息传出去了吗?”
银荷献宝的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纸条,“女郎,请看。”
江菀接过纸条,展开一看,上面是熟悉的字迹,龙飞凤舞铿锵有力的只写了两个字:勿念。
江菀翻来覆去的看,还将那张纸对准着日光看,“没了?”
阿姊怎么也不说写几个字?
“韩小将军怕牵连到女郎,自是不会多言。”
江菀听了这话,有些不高兴,“我岂是怕她牵连的?”
先前那般轻易的答应江南庭疏远韩家,不过是权宜之计。
后面韩凌月又托人带来了口信,让她老实待在家中,莫要牵扯到韩家之事。
就连商陆也不放心,让人在食材中传了书信。
个个都让她待在江家好好养伤,她也只能如此。
……
弥月的医术是相当高明,不过几日的光景,江菀身上的外伤就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只剩下伤得比较重的几处。
揭开层层包裹的纱布,江菀将自己的脸对着铜镜照了又照,几乎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痕已经开始结疤,有些地方已经长出粉色的嫩肉,虽然仍旧凹凸不平,仍旧形容可怖,可对比前世那张溃烂恶心的脸已经强上了百倍。
“女郎尽可放心,”弥月一遍替她涂抹药膏,一遍笑道,“女郎的这张脸定会恢复如初,绝不会留下一道疤痕。”
有她独门调制的药膏细心养护着,痊愈后非但不会留下瘢痕,容颜肤色还会更甚往昔。
江菀前世经历过毁容,这辈子脸被毁了两次,原本对这张脸都不抱什么希望,如今确认自己容颜还能恢复,激动得一连喊了好几声好阿姊。
这世上有几个小女娘会不在意自己的容貌?
江菀自认自己是做不到。
“女郎莫要再叫什么阿姊,”弥月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弥月不过是萧家主养在萧家的医师罢了,担不起女郎这几声阿姊。”
萧云翊哪里用得着女医师?
不过是担心自己的外甥女磕着碰着,这才特意花了高价将她请回萧家养着。
弥月越想神色越发黯淡。
等上好药,江菀才眨巴了一下眼,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开口试探道,“弥神医好像有心事?”
“没什么,只是我在京都逗留已久,待女郎痊愈后,我也该离开萧家,继续当我的游方大夫了。”
前世江菀被接回萧家治伤,那时被未见到弥月,想必是已经离开了。
似乎和舅舅还闹得有些不大愉快?
她曾听负责照料她的丫鬟说过,舅舅想要请一位擅长治疗外伤的女医师回京都,飞鸽传书了好几次,又让各地的掌柜去堵人,都没能将人给请回来。
后面舅舅出了几日远门,再回来整个人都有些颓靡不振,像是失去了精气神一般。
他来看她的时候,偶然间曾念叨过若是弥月还在就好了……
舅舅当时的神情很是痛苦自责,仿佛是害了什么人一般,如今再想起,江菀心头忍不住狂跳起来。
难不成弥神医在离开萧家后出了什么意外?
可恨当初自己怨恨责怪舅舅,根本就不愿意过问那些事情。甚至是看到舅舅自责难过,她心里还隐隐生出几分报复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