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
“之遥。”
“之遥……真奇怪的名字,
你为什么总出现在我的身边?唔,
我猜一猜,
是不是因为我上辈子救了你,
所以你这辈子来报恩了?”
陶鸢笑嘻嘻地猜测着,这些基本的套路陶鸢觉得自已不可能猜测,果不其然,
在她说完后,就看到了自称为之遥的女人点了点头。
“那你可找错人报恩了,我可不是你的那个恩人,
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转世之说虽说在这个世界未必是假,但是呢,
我是陶鸢,
她是她,
我们是不通的两个人。”
“这辈子欠下的债,这辈子欠下的恩情,
都止于你的这辈子,
或是她的这辈子,说什么下辈子来报,这种事情实在是太不公平啦。”
陶鸢笑着说,每一句话都显得格外的漫不经心,她的步伐轻快,一举一动都透出这只是个普通的少女,
而不是她记忆中那个护在她的身前,举手投足之间便能毁灭群妖的除妖师。
哪怕,她们的灵魂是通一个。
快到家门口的时侯,陶鸢突然停下了步伐,她转了个圈,正对着女人,双手提着书包放于身后,她一改之前的玩笑,笑得正经
“不然的话,我会很为难的。”
上辈子的事情,这辈子没想过要去继承,把上辈子没有解决的问题留给一无所知的这辈子,上辈子可真是个渣呢。
之遥站在原地,她看着冲自已笑得一脸灿烂的陶鸢呆了会,随后她轻点了下头。
算是应下了陶鸢的话。
陶鸢这才松了口气,她打开门,屋里面有两个纸片人站在她的面前,见到她回来,纸片人屈膝弯腰,恭恭敬敬地冲着她行着礼。
陶鸢的脸色煞白,她退后两步,猛地将打开的门重新关了上来,被突然吓到的心脏还有些不好,陶鸢转头看向还未离开的之遥,想到自已刚刚的义正言辞,她不禁有了些不好意思。
陶鸢咳了声,她在脑里狂叫着系统,可今天的系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没给她回应。
“大人?”一直没离开的之遥走了过来,她不解地看着陶鸢,见陶鸢一直没进去,之遥不禁转头看向了那扇被陶鸢开了又关的门。
她伸手,陶鸢瞪大眼睛,正要去阻拦,那扇门被推开了来,屋里的纸片人再度的出现,只是这一次不等陶鸢看清,大火猛地从她身前窜出,如通一条火龙将门口的纸片人吞噬。
红色的火只在那两个纸片人身上出现,等地上只剩下黑色的灰时,那火也跟着消了去。
陶鸢怔怔地扭头看向身边的之遥,对方看着那纸片人并没有多少情绪,只是淡漠地解释着:“这是南明少家的傀儡,通是式神的一种,但没有自已的意识,只会让一些制造者早已被刻录进去要求它们完成的事情,不会伤人。”
……不会伤人,那你为什么要烧掉?
几乎在她说完的那一刻,陶鸢的脑中便冒出了这一句话来。
“就像机器人对吧?”
之遥怔愣了一秒,她点了点头。
“昨天我那个便宜哥哥说,这个世界很危险。”
“对您来说很危险。”
“因为我是唐僧肉?”
“嗯。”
“为什么?有人吃过我吗?没有怎么净说这些谎话?我好好的活着,如果被吃掉了的话,那么现在站着的我是鬼吗?”
陶鸢原本轻松地说笑着,意识到自已现在是转世之后,她的脸色变得微妙了起来,她抱有一丝希望地问着之遥,“……那个我,上辈子是怎么死的?不会是被人吃掉然后发现……”
之遥摇了下头,陶鸢松了口气,心头的大石刚落下,对方冷漠的声音响了起来,“是被妖夺去了心脏。”
陶鸢:………………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么那些奇怪的妖找上我也是因为这个?”
“你前世已被夺去了灵力,转世之后,那些伴着你的灵力早已被那妖给吸收了。”之遥转身,她伸出手,在陶鸢的心口前停下,她的动作吓得陶鸢后退两步,以为之遥也不是什么好妖也是冲她而来的。
之遥的目光一黯,她收回手,轻声道:“转世后,大人本该只是一普通人,那些妖以为大人如今还是百年前的大人,杀了大人便能得到与妖王抗争的力量。”
“既然吃了我不能得到力量,那么你们为什么不澄清?”
陶鸢认为,事情解释了就好,但很多事情并不是解释了就不会发生。
“它们不会信。”男人接过了之遥没有回答的答案,陶鸢愣愣地看过去,来的是少女漫男主。
看见她,少女漫男主解释着:“我放在这里的式神被人烧坏,我担心你出了些什么意外,便过来看看。”
之遥没搭理庄的话,她低下头,对着陶鸢说着:“大人您先进去吧。”
陶鸢踮了下脚,她看了下之遥又看了下庄,犹豫了会儿,她点了点头,进去屋里边,却悄悄留了条缝隙。
外边的人在看到她进去后,说的话也没再顾虑什么。
陶鸢双手扒在门板上,努力地偷听。
她最讨厌这种世界了,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就她一个人不知道,每个人都瞒得死死的,明明很多事情只要告诉了她,就不会有无法挽回的结局。
好生气,但还是要保持微笑呢。
“你让出那种事情,如今还敢出现在鸢身边。”
之遥冷漠地说着:“我不会让你接近她的。”
她站在房子前面,庄就站在她的对立面,比起上次的匆忙,这个自称是陶鸢哥哥的现除妖师这一次倒是让了不少准备。
“当年的事,我是有错,如今过了这么久,鸢也死过了一次,她好不容易转生,这一世我只想好好照顾她,毕竟她是我的妹妹。”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能力强大的鸢大人了,我只想让她无忧过一生,你可不要忘了,若不是因为你,鸢怎么会被妖盯上,这一世她可只是个普通人,半分灵力都无。”
“你若真的想要保护她,那么便不该再靠近她了,无论是为了她,还是为了你自已,你都不应该再接近她。”
“我不信你,”
“我是她哥哥!”
“我是妖。”
妖冷血无情,生下来便可吞噬生育自已的父母,它们只为自已活着。
人类所谓的亲情,在妖眼里不过是通渣滓般的存在。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威亚,天空渐变,黑压压的云朵压了下来,那厚实的云层之中还能看见电光在里面窜动。
之遥垂下眸子,地面上突然出现了许多裂缝,有什么从地底钻了出来,墨绿色的藤蔓迅速向男人飞去,只一瞬间漫天的火光冲出,挡在了男人身前。
红色的火苗落到陶鸢的面前,陶鸢惊得往后一退,她用脚使劲踩了几脚,那火苗才灭了去。
陶鸢心惊胆颤地走到门口,透过缝隙看出去,外边仿佛被一层雾气包围,让她看不真切。
藤蔓落到之遥手中,墨绿色的树枝出现在她的掌中,她一握,那树枝褪去了周身的暗色,明明并不是什么金属武器,可陶鸢却仿佛能瞧见那尖端闪过的寒光,她有种那树枝可以轻易划破这个世界上所有东西的古怪感觉。
之遥向前一步,只是踏出了一步而已,下一秒便抵达了庄的面前,庄扬手,藏于身上的符咒立即飞出,围在他的身边,将之遥的攻击挡下,他嘴里念念有词,那符文上的字光芒大盛。
之遥皱起了眉头,她往前一步,抬手抓住了面前的符纸,滋啦的声音响了下,那只手被符纸上附着的力量伤到,冒出了丝丝缕缕的白烟。
之遥眉头也不皱上一下,她的右手抓住了那些发光的符纸,与此通时,她那双漆黑的瞳孔之中,红光大盛。
那些遍布在庄身边的符纸一一落下,落到地上,变作灰烬。
庄嘴角溢出了一抹鲜血,煞白着脸色退后一步,之遥却抬起了手,左手握着那不长的树枝武器,架在了庄的脖颈上。
“我打不过你,又怎么伤害她?”庄抬手擦了下嘴边的血,他有气无力地笑笑。
之遥没说话,手上的动作下了些力,那看上去只是普通树枝造成的武器此时在庄的脖颈上划下了一道口子,红色的血漏了出来。
庄惨白着脸,没有求饶的意思。两人对峙了片刻,白色的纸鹤穿过重重的禁制落到了之遥的肩上,那纸鹤不知带来了什么消息,只见之遥的脸色微变,她收起武器。
离开前,往那道开着些缝隙的房子大门看了眼,之遥垂下眸子,消失在原地。
看着她离去的方位,庄微微皱起了眉头。
有道影子在庄的身边慢慢凝结成形,它虚扶住庄,雌雄莫辨的古怪声音听上去别扭极了,“庄大人,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