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哑然看向他，字字句句都叫我心头滴血：
“白秋起，在你眼里，给钱就是对我好吗？”
他定在原地，没说话，但眼底的漠然，在说我真的不识好歹。
我忍不住对他吼：
“那我真是亏大了，为了嫁给你，我放着好好的庄园不住，跑去和你住比厕所还小的出租屋！放着好好的法餐不吃！陪你去街边啃馒头！如果不是我，你还能好好地坐在这里吗？为了你，我身边的亲戚朋友全都跑了个遍，低三下四地去求人。”
“我相信你有能力，我相信你会对我好。”
我哽咽了一下，眼睛红得滴血：
“可是这么多了年，你就是这么对我好的？”
白秋起愣在原地，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像是被抽了魂一样的慌张。
我像卸了气却还在硬撑着的娃娃，不甘示弱地对上他的眼睛，后又释然一笑：
“算了，随便你，到时候法庭上见吧。”
白秋起扶了扶镜框，掩饰住他的慌乱：
“林落兮，说到底，你还是在和我闹脾气。”
我真的被他气到了，猛地把包包摔在他身上：
“白秋起！你是有神经病吧？！”
“我有病？”白秋起抬起血红的眸子看我，踱步到我身边，拿起茶杯咽了口水，似乎是想冷静下来：
“我有病。”
他啪的一声地把茶杯摔在茶几上，玻璃瞬间四分五裂。
他猛地逼了到我身前来，死死地掐着我的腰，用了十成十的力把我的肩膀压在沙发上：
“那个男人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你就非要和我离婚不可？！”
我拼尽全力地抵住他的肩膀，梗着脖子：
“对！这婚！我非离不可！”
白秋起突然嗜血地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扭曲到狰狞，我几乎能看清他眼里根根泛红的血丝：
“想离婚？你做梦！你做梦！”
他肩膀压下来，掐着我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
我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身子在恶心地叫嚣。
刚刚他们就在这里过吧？
白秋起真是有本事！
我气得眼睛发红，猛地推开他，狠狠地在他脸上甩了一个巴掌：
“白秋起！你不嫌恶心！我还嫌脏！”
白秋起像是被触动，呆呆地跌坐在一堆玻璃渣里，被打偏的头还僵硬得没有动。
白皙的脸庞微微隐现出红色的浮肿。
我起身就跑，就好像身后有野鬼在穷追不舍。
恶心。
太恶心了。
我头一次感受到切身的恶心，那股子从生理上的反胃切切实实的席卷着我的全身。
我几乎是一冲回家就狂刷牙漱口，太恶心了。
甚至被白秋起碰过的地方，我都觉得恶心。
一想到他那张嘴亲过多少人，我就恶心得想吐。
恨不得把嘴剁掉。
隔天，白秋起搂着刘怀佳的照片就登上了热搜，醒目又刺眼的标题：
【当红小花知三当三，出轨已婚总裁。】
我关掉手机屏幕，公司的股票还在下跌。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我一点都不在意。
白秋起的电话就这么突兀地打了进来。
我看着震动的手机，思考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
白秋起怒吼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冲了出来：
“林落兮，热搜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没把照片买下来？！”
我耐心地把手机拉远了一点：
“白秋起，我们现在婚姻破裂，你难道还指望我像老妈子一样，跟在你后面吗？”
“麻烦你认清现实。”
在白秋起开口之前，我抢先按下了挂断键。
白秋起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或许他一直都是这么不可理喻，只是藏得深，我看不清罢了。
可是从前，他明明那么爱我，原谅爱也是可以装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