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半稀粥进了肚子,藤椅上的王老爷子明显精神多了,那脸色也从蜡黄变得有了几分红润。
“老躺在这儿,骨头都要躺酥了。”王老爷子嘟囔着,一边挣扎着要起来,“我得下地走两步,看看。”
一边的王玲玲连忙上前搀扶,老者慢慢地离开了藤椅。
他步子虽然有些颤巍,身体也有些打摆子,但这却是他近一个月以来,第一次能下地简单遛两步。
稍微走了百十步,在王玲玲的搀扶下,神算子陈昂之护持下,王老爷子重新回到藤椅。
“唉,真是没想到,这把老骨头还能有重新站起来的一天。”王老爷子感叹。
“爷爷,你放心,任哥哥一定会治好你的。”王玲玲安慰。
陈昂之也插嘴说:“王老爷子,我刚给你算了一卦。这接下来的三个月,你老就放心吧,死神暂时不会来找你的。”
王老爷子笑了笑,心情大好。
“任小友行为,让我万万没想到呢。”王老爷子有些感慨。
“我也没想到。”陈昂之接话,“你老送给那少年整个云泽商会,他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拒绝了。
那可是价值十亿的大商会啊,多少人想要都得不到的财富,这少年却偏偏拒绝了。
这年头,这种年轻人可真不多了。”
王老爷子满是欣赏的说:“任小友,有原则,有骨气,倒是有几分我当年的英姿了。”
王老爷子把目光望向王玲玲,问:“好孩子,你跟爷爷说一说,你是怎么看待这位任小友的?”
王玲玲沉吟片刻,说:“任哥哥是个很好的人,之前我认为他贪财,毕竟他竖个牌子说出租自己一个时辰,还自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无所不会。
但相处以后,我却不那么认为了。”
王老爷子问:“好孩子,你跟我说说。”
王玲玲略作回忆,就事无巨细,一五一十,把她在风华大市场怎么见到少年,以及之后碰到的一些事情,都说了出来。
当她提到少年从苗疆蛊王那里弄来了五彩草,还说要去通天拍卖行买紫色莲的事情。
王老爷子眼睛亮了起来:“虽然我不懂什么医术,但也知道这两件都是上等的疗伤灵草。”
陈昂之点了点头:“没错,这少年想搞到这两件东西,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他家里亲人或者他的朋友受伤了,他才急吼吼地要这两件药材。”
王老爷子听后满意地点头。
过了片刻,王老爷子说:
“现在这位小友已经搞到了五彩草,还缺紫莲花。这对我们来说,可是个好机会。”
王玲玲在旁边插嘴:“爷爷,我当时已经答应过任哥哥,说等通天拍卖行拍卖紫莲花时,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替他拿下的。”
王老爷子欣慰:“玲玲你做的对。”
他心里盘算着,要是能用几亿现金,跟一位少年英才搭上关系,这买卖怎么看怎么划算。
他的目光看了看王玲玲,接着说:“你一口一个‘任哥哥,任哥哥’,是不是看上这少年了?”
王玲玲听了这话,脸颊一下子变得通红:“爷爷,你胡说什么呢?”
王老爷子和陈昂之都笑了起来。
王老爷子接着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瞅着这位任小友就挺不错,你以后得多跟他处处。
说不定还能成为我们家的乘龙快婿呢。”
王玲玲脸彻底红了,低着头小声说:“就算我倒贴,任哥哥还不见的同意呢。”
陈昂之插口:“这个少年,我总感觉他比我们见到的,还要厉害。”
王老爷子询问:“陈先生为何这么说?”
陈昂之沉吟了片刻,方才说:“这个少年医术通神,是我们亲眼见到的。”
王老爷子说:“有此医术通神的手段,这任小友就值得我们深交。”
陈昂之组织话语,接着说道:“前天我耗费寿元用九宫飞星术推算,发现东南方向有一线生机。
当时推算出这个结果以后,我就感觉我的寿元,像是开了闸的水一样往外泄。”
王老爷子也感叹:“陈先生,这几天我瞅着你都老了十来岁了。”
陈昂之点了点头,说:“后来我见到那少年时,第一眼还以为他是个不起眼的屌丝,穿的一身地摊货。
但我用观气之术一看,却发现这少年面相很不一般,贵气逼人。
我再用九宫飞星术进行推算,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由此可见,这少年的背景大到难以想象。”
王老爷子吃惊地问道:“陈先生,连你也算不出这位小友的来历?这怎么可能呢。”
陈昂之叹了口气:
“除非再次消耗寿元,进行推演。
但要是再推演的话,我恐怕会当场毙命。”
王老爷子吓了一跳。
陈昂之问:“要不我们派些人去跟踪这位少年,好好查查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王老爷子人老成精,摇了摇头:
“陈先生,我问你,要是你的话,你愿意身后有人跟踪吗?”
陈昂之实话实说:“那肯定不愿意啊。”
王老爷子问:
“以那位任小友的本事,他能察觉不出被人跟踪吗?
这样做只会招人烦,所以我们只要让玲玲和那位小友多接触就行了。”
陈昂之点了点头,王老爷子又把目光放到王玲玲身上:“玲玲啊,爷爷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
王玲玲说:“爷爷,什么任务啊?”
王老爷子接着说:“你得想办法跟在任小友身边,最好能成为他的女人。
我没猜错的话,他绝非池中之物,一飞冲天指日可待……”
说到这里,王老爷子忽然摇了摇头,有些自嘲地笑道:
“我这真是老糊涂了,这种天才人物,又怎么可能看得上我们家玲玲呢?”
……
公园里,一个英俊帅气的少年,正悠闲地漫步在石子路上。
他身后半步远,跟着一个穿着苗疆巫师服饰,身材矮小,面色阴鸷的中年人,此人正是苗疆蛊王田不死。
田不死好奇地询问:“主人,刚才王家族长把云泽商会送给你,你怎么拒绝了呢?”
任长风淡淡的说:“我不想欠这么大的人情。”
田不死说:“王家是金陵城的大家族,资产过千亿,主人你救了他们族长一命,他送你一处产业也不算什么大事儿。”
任长风听后说:“你在教我做事?”
田不死叹了口气:“小人哪敢啊,我只是为主人感到可惜。”
任长风冷冷回应:“我决定的事儿,从不后悔。”
他又瞥了一眼田不死:“我需要你去帮我查一件事。”
田不死躬身:“主人请吩咐。”
任长风说:“你去帮我查一下城南那片棚户区,是谁负责暴力拆迁的,还有负责施工的是哪家建筑公司?”
田不死当即拍着胸脯:“主人放心,我这就去查。”
说完,他化作一道青烟消失不见,用的自然就是五行遁法。
就在任长风转身准备离开月牙公园的时候,只见一个女孩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她边跑边喊:“任哥哥别走啊,等等我,我是玲玲。”
任长风定睛一看不由得乐了。
这少女不再是先前的奢华装扮,此刻的穿着就像是个邻家女孩一样朴素。
此女正是王玲玲。
任长风好奇地问:“你怎么跟上我了,是专门来找我吗?”
“没有啦,我只是来公园里转转,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又碰到了。”
王玲玲笑意盈盈地回应。
“你怎么换一身衣服了?”任长风上下打量着王玲玲,眼神中满是好奇。
“任哥哥,你不是曾提到,不喜欢我过于奢华的装扮吗?”王玲玲轻盈地转身,展示她的新衣裳,“所以我现在选择了更为朴素的穿着,你觉得如何?如果喜欢,我可以每天都这样穿。”
任长风注视着王玲玲,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
“你看起来确实更加可爱了,但你不必为了我而改变自己,我那只是随口说说。”
王玲玲凝视着任长风,满脸的认真与深情:“任哥哥,只要是你的意愿,我都愿意去遵循。”
任长风当然明白,豪门之中,利益是永恒的主题,也是他们得以延续的基石。
对于那些出身豪门的女子,她们内心深处都有一种对强者的崇拜。
他在心中暗自得意,看来自己还是有一定的吸引力的。
尽管如此,听到王玲玲如此说,任长风心中依然涌起一股暖流。
毕竟,有一个女子愿意为了自己而做出改变,这是一件令人感动的事情。
任长风转移话题问道:“你来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这件事吧?”
王玲玲吐了吐舌头,可爱极了:
“任哥哥你真是聪明。
三天之后通天拍卖行,就会举办拍卖活动,到时我来接你呀。”
任长风道:“我自己会去的。”
王玲玲说:“通天拍卖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得是有头有脸的大佬引荐才能进去。”
任长风愣了一下,也觉得王玲玲说的是对的。
像这样的拍卖行拍卖的东西都是天价宝贝,进去的人自然都是非富即贵的大佬。
设有门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王玲玲接着说:“任哥哥你不用担心这个。到时我带你进去就行了。”
任长风也不拒绝这份好意。
王玲玲开心地说:“那就这么说定了哦。三天以后我们还是在月牙公园见。
到时我带你过去。”
任长风觉得这个王玲玲的性格挺直率的,却有些马大哈,于是问道:“你不会要我到时,在这里傻等一整天吧?”
“怎么可能让任哥哥在这里干等呢?通天拍卖行都是晚上才开始。
晚饭时分我会来接你的!”
两人约定了时间后,王玲玲又问:“任哥哥,要不要我陪你逛逛公园啊?”
任长风皱了皱眉,当即拒绝:“不用了,谢谢你。”
王玲玲不甘心地追问:“为什么啊?逛公园不是挺好的吗?”
任长风深吸了一口气:
“我俩还没那么熟,我有点不习惯。而且,我更喜欢一个人静静地走走。”
王玲玲听后,调皮地眨了眨眼,笑着说:“你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小哥哥呢。”
她的话语中透出的娇俏让任长风心中一动,他像被电了一下,身子有些酥酥的。
他在心中暗自感叹:“唉,真是个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