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萱转身,就见萧帝霖阴沉着一张俊容走进。
她一怔,喃喃道:“王爷,你来了……”
话音未落,萧帝霖就用力拽起她的手腕。
男人黑眸中燃着熊熊怒火,咬牙切齿道:“沈雨萱,沫儿送你生辰礼你不要就算了,竟敢唆使你的侄子给苏沫下毒,残害她腹中孩儿!”
沈雨萱脑中一瞬空白,不知萧帝霖在说些什么。
萧帝霖也懒得和她解释,拽着她大步往苏沫的院子走去。
玉清阁内。
沈雨萱刚一进门,就见她的嫂嫂跪在地上,怀中紧抱着五岁的侄子。
“沈家满门忠烈,断不会教孩子在苏小姐的安胎药中放红花,今日来王府也是为了庆贺王妃生辰,不小心才错入了苏小姐的院子!”
而他们面前,苏沫一脸讥讽。
只在萧帝霖进门的那瞬间,她又变回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王爷,您终于回来了。”
苏沫声音哽塞:“王府内只有王妃懂医术,也只有她院子里有红花。”
“若不是她允许,沈小少爷怎会做出这种事!”
听到这些话,沈雨萱一瞬如坠冰窟。
她忙看向萧帝霖:“王爷,沈家绝不会做这种残害子嗣的事,还请您明查!”
嫂侄听见她的声音,紧忙转过头来。
“宁宁……”
而没等嫂嫂说完,就被萧帝霖打断。
“事情已经明了,来人,将这残害胎儿的孽子拉出去,打断他的双手!”
此话一出,沈雨萱脸色煞白.
她强撑着残破的身子冲上前去,护住沈祁安:“王爷,为何你只肯听苏沫一面之词,如若您将祁安的双手打断,日后沈家将再无可以拿剑的人!”
院内一瞬安静。
苏沫可怜兮兮的依在萧帝霖怀里:“沈府位高权重,我不过一个贱民,可王爷,我腹中的孩儿是无辜的啊。”
话落,萧帝霖脸色骤然阴沉。
他黑眸紧盯着沈雨萱:“你身为景阳王妃,却要当着王府众人的面包庇一个罪人吗?”
罪人?
这个词深深刺痛沈雨萱的心,喉间涌上腥甜被她强行压下。
她强压着胸腔的疼痛,看向萧帝霖,一字一顿:“王爷,您口中罪人的父亲刚刚为国战死,您现在就要除掉他唯一的血脉吗?”
此话一出,满堂安静。
沈雨萱红着眼眶,倔强的看着萧帝霖。
对上她这副模样,萧帝霖心口莫名堵得难受。
他别开眼,咬牙逼出一句:“既然王妃这般维护沈家,那就代替沈家受罚吧!”
“你就在这罚跪两个时辰向沫儿道歉,之后禁足倚春阁。至于沈家,今后不得再踏入王府半步!”
说完,萧帝霖便搂着苏沫走进里屋。
离开前,她还不忘得意地扫了沈雨萱一眼。
寒风阵阵,直刺人骨髓。
沈雨萱身形单薄的跪在雪地中,房内时不时传出苏沫的欢笑声。
一声一声,像是尖刀,剜得她的心鲜血淋漓。
时辰一到,锦春立即扑上来:“王妃身子怎能受这种惩罚!奴婢这就去和王爷说清楚,叫他为您请女医!”
沈雨萱攥着锦春手臂,强撑起酸麻的身子:“罢了,嫂嫂呢?”
锦春急红眼,哽塞答道:“叫人好好送回去了,应当早就到沈府了。”
闻言,沈雨萱定了定心神。
她吩咐:“备马车,我要回去看看他们。”
锦春想劝,但见沈雨萱倔强的模样,也只得将话都咽了回去。
主仆二人一同走到王府外。
沈雨萱吃力的跨过门槛,抬眸就见嫂嫂和侄子正站在大雪纷飞的王府门前。
沈雨萱一怔,随即眼眶酸涩:“嫂嫂,祁安。”
一大一小闻声回头。
沈祁安一瞧见她,红着眼眶想扑过来:“姑姑……”
下一瞬,他就被嫂嫂拽住。
大嫂将沈祁安拉到身后,眼中含泪看向沈雨萱:“今日是我们沈家连累了王妃,本想再为您过最后一个生辰,但您既然已经嫁进王府,就和应该和沈家再无关系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