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嫌弃他?
嫌弃到不怕受伤?
这天晚上,陆言越整夜都没睡着。
他没和付婉雯说舒悦跑了这事儿,一方面是觉得很没面子,另一方面,如果梁正国和付婉雯知道这件事,他们会立刻否决掉舒悦这个未婚妻候选人,然后不知道再从哪里拉来个姑娘。
他想了整整一夜,最后得出结论:如果一定要被逼着结婚,那舒悦这个对象,总好过空降一个莫名其妙的姑娘。
第二天早上,他试着在微信上给舒悦发送信息,果不其然,得到红色的感叹号作为回应。
这家伙……
她就没想过么,她跑了,他怎么办?现在他身边二十四小时跟着保镖,他想跑都没门路。
真是的,要跑也是他先跑才对,他快气死了。
他给她发了条短信:你跑哪去了?
舒悦看到这条短信,是吃早餐的时候。
虽然已经删除联系人,导致发过来的号码显示是一串数字,但就凭这说话语气,她精准地判断出,对方肯定是陆言越。
她盯着看了几秒,最后决定:已读不回。
她这边刚刚放下手机,陆识则手机就响了。
他接了电话,没说几句就站起身。
“我马上过去。”他对电话那头说完,去卧室拿外套。
舒悦看他脸色难看,忍不住跟到客厅,“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我妈,”陆识则换了鞋,没隐瞒,“她现在在北城东郊的一家精神康复中心,医生说她凌晨犯病了,情绪很激动,我过去看看。”
舒悦是反应了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谁。
自然不可能是付婉雯,她心口一紧,他妈妈怎么会在精神病院?
她问:“那个……我能不能和你一起过去?”
陆识则已经换好鞋,站直身,睨着她,“你会被吓到。”
“不会的,”她说:“我……我想陪着你。”
他以前一直都是孑然一人,但现在,他们在一起了,她觉得有些事他们可以一起面对,而且,她也想要多靠近他,多了解他一点。
陆识则薄唇紧抿,没有立刻说话。
舒悦走到他跟前站定,仰起脸注视着他双眼,“如果你不愿意,我不勉强你,但你要答应我,不可以一个人难受,如果有需要就打电话给我。”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被他推拒在某个距离之外,但多年前将感冒发烧的他赶出去,这是她的心结,她希望以后,在他有需要的时候,她再也不缺席。
陆识则默了几秒,最终开口:“你确定你的腿能走吗?”
“没问题的,就是慢点儿。”
舒悦说着,怕他不信,来回走了几步。
还是有些跛,但比昨天已经好很多,肿得也没有那么明显了,陆识则说:“那走吧。”
舒悦换过衣服鞋子,两人下楼,一路无言。
陆识则面色发沉,眉心微蹙,周身气息也冷冽。
路上舒悦问他:“她……得了什么病?”
“确诊是双向情感障碍,比较严重,之前有自杀的意图,”陆识则一边开车一边说:“你知道我家的情况吧?”
舒悦点头,“大概听说过。”
“我妈是被我爸抛弃的,我爸联姻后,我妈那段时间受的打击太大,骂我爸是当代陈世美……”他唇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其实她知道不是。”
和陈世美那种发迹之后微攀高枝对发妻始乱终弃的行径不同,从一开始,梁正国就是有头有脸的世家公子。
陆识则的生母名叫高莹,她从来没有得到过发妻这样的身份,梁正国当时去陆氏下面的厂子里认识了她,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根本没有考虑过结婚的事。
在陆识则眼里,高莹是非常标准的恋爱脑,爱情重于一切,重于世俗礼教,人伦道德。
她和梁正国交往的时候,梁正国确实单身,后来要结婚了,同她谈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