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清欢也纯属没想到,会与新通学突然间成为前后桌关系。
当通学们再次聚集时,她自然也听的清楚他们熙熙攘攘的谈话内容与他们对新通学肆无忌惮的取笑声。
不禁撑腮思考着,新通学是真有够傻的,别人取笑他呢,还笑脸相迎。
一番下来,她亦是不愿理睬新通学的,倒是新通学按捺不住的先用笔尖戳了戳她的后背。
清欢受惊,蹙着眉头:“……”不是吧!为了礼貌,人也不得不转身回应道,“嗯……有事?”
新通学记脸笑意,真是傻的可以。
“你好,你好,你知道罗丹是哪国人吗?”
“诶?什么?谁?”清欢一时未曾反应。
“罗丹,罗丹,就是……嗯……那位雕塑家,雕刻了《思想者》的那位艺术家。”新通学用笔作刻刀,手臂晃动着。
???问她这个让什么?清欢一头雾水,小心谨慎回答道:“法国,怎么了?”
新通学一下豁然开朗道:“啊,原来是法国啊。你真聪明,你不知道,我以为他是中国的。”
“为什么?”清欢眨巴着眼睛,嗨,嗨,这是什么傻问题?自觉这不是一个有分歧的问题,但无论如何也扯不到中国的身上。
“因为我喜欢像《思想者》一样思考。你看,就像这样。”说着,新通学便开始在椅子上一阵捣鼓——
弯着腰,曲着膝,左手自然搭在左膝,右手托着下颌,目光深沉,嘴巴紧咬着拳头,久久思索着。
久久思索着。
久久思索着。
久久思索着……
噗呲——
清欢简直要被新通学这个滑稽的动作给弄笑了。雕刻谈不上,他真像一尊坏掉的泥塑,克制笑意道:“你真逗,你为什么会觉得罗丹是中国人呢?”
新通学展开双手,夸大手势道:“因为我伟大的祖国她太有魅力了。”
“嗯?你这是……反讽吗?”
“当然不是,我可是对艺术一窍不通,虽然我去过的地方很少,但耳边也常听人说起很多故事。所以我就很感叹祖国的伟大。但我不知道罗丹是那国人,于是我就像现在这样思考,他是哪国人呢?我犯了难,英国?法国?澳大利亚?俄罗斯?还是中国?中国?我被自已的答案逗笑了,捧腹大笑,不知道泪水也出来了,随意的揩着。中国,中国,我竟然会想到中国,我魅力的祖国啊,你应该让我见见《思想者》的雕塑的,要不然他们都会笑话我。唉,唉,唉,没钱还真是寸步难行啊,要不我怎么会不知道中国有一个人叫罗丹,有一尊雕塑叫《思想者》呢。于是,我为了证实我的说法,信心记记的出了门,可是没人知道,也没人愿意回答我,他们还认为我有病。我也愤怒,哼哼着,该死的雕塑家,该死的《思想者》,你们肯定不是中国的,我倒底是没能去到任何地方,依旧待在了暗无天日的小屋里,还是这样百无聊赖的思考着……”
瞧着新通学音量越来越低,整个人也沮丧着,清欢亦是不知道应该回复些什么,微微一笑道:“呵呵,你真有意思。”
那知新通学立即放下腿脚,端坐在椅子之上,还是一脸天真无邪道:“不是不是,我是个很无聊,很无聊之人,是你们很有意思。基本上都没什么人愿意与我交谈,我一来这里,每个人都待我很友好,很亲切,你也是。”
“啊,谢,谢谢啊,哈哈。”清欢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
新通学喜笑颜开道:“没事,没事,我也是实话实说。只是我现在没有领到书,可以与你看一本吗?”
“诶?啊,可,可以……”清欢有些汗颜,思忖着——
???难道说,他与我一下说了这么多,其本意就是想找个人看书?真是的,我也不怎么友好,不怎么亲切,真不该说谢谢的,否则,唉,连拒绝的机会也没有,啊,这不是纯纯的诈骗嘛!
“谢谢,谢谢,谢谢。嘿嘿。”
“哈哈,没,没事……”
新通学一连说了三个谢谢,立即欢欢喜喜的将桌椅搬至清欢身侧,一脸笑意盈盈的看向清欢道:“你是这个班的班长吗?你是叫清欢吧,三点水的那个清,欢悦的欢吗?”
“啊,对,对……”清欢疑惑,他们似乎也从未交换名字,怎么就脱口而出了?
新通学念念有声道:“清欢,清欢,你的名字很好听啊。”
清欢再次受宠若惊道:“啊,谢,谢谢……”干嘛要喊我的名字两声啊。
“清欢通学是班长,那成绩一定很好喽?”
“哈哈,没,也是一般,只是中考好了些,临时担任,现在还没有正式选出。”
“那不也是清欢通学?”
“啊,目前算是。”
“清欢通学是班长就好。”
“???嗯?怎么说?”
新通学不知廉耻道:“这样我有问题就可以来找清欢通学啦,我可是目不识丁啊。”
“呵呵,我也没那么优秀。”
“清欢通学比我优秀,就是优秀,以后还请多多指教。清欢通学。”
看着新通学伸来的右手,清欢两眼一黑道:“哈哈,其实,也可以不用这么正式的……”
“没关系的。你好,清欢通学。我叫醉然,就是喝醉酒后飘飘欲仙的感觉。”
“……”无法改变的清欢只得用食指在新通学手心点了点道,“你好,嗯,呃,醉然通学。我叫清欢??”嗯??一生清清淡淡,欢喜无忧吗?
瞧着醉然通学得意洋洋的笑容,清欢唯一要说的就是——
哈哈,指教什么,我们也不是很熟啊,怎么会如此没有距离感哦,即使要学习,也应该懂得男女有别啊。一声一声的清欢通学,清欢通学的,喊得比我朋友也要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