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秦青璃不怎么在意。沈懿词人不错，也算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了，总比未知的陌生人强。
沈懿词不自觉地轻舒口气，两人并肩而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五大世家与仙灵大学宫通坐落于最宏伟的天罗城，他们当下身处郊外，但以修仙者的脚程也就半天不到的事。
“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路段逐渐繁华起来，看着晚上也到了，沈懿词提议道。
“好啊。”秦青璃干脆地点头，眼中流露出期待，正好尝尝灵幻大陆人界这边的食物——听说人类研究美食可是一绝。
“你想吃什么？”沈懿词四周看了看。
“火锅。”秦青璃看到旁边的丹鼎客火锅招牌，回道。
二人进去之后，里面的座位记记当当，排队的都长长一串。
不过，经理认出了他们，直接将他们带到了平时不对外开放的小包间：“二位请坐，要来点什么？”
“你能吃辣吗？”秦青璃看向整个人气质和火辣暴烈热情完全不沾边的沈懿词。
“可以。”沈懿词一下就看懂了她的表情，不由失笑。
“那点牛油锅，要最辣的。”秦青璃连菜单都没看，“要一份小酥肉，一份红糖糍粑，黄喉五份、娃娃菜、土豆片、嫩笋、藕片、肥牛卷、肥羊卷、五花肉、牛上脑、响铃卷、虾滑、鱼滑、地瓜粉、金针菇、莴笋、海带结、腐竹……”
“够了，这么多吃不下的。”沈懿词哭笑不得，怎么一到吃饭这人就这么兴奋，“你很爱吃黄喉？”
“是的。”秦青璃歪了歪头，对旁边的经理说道，“太多的话，黄喉还是来三份吧。你还要什么？”
“不用了，你点的都不错。”沈懿词将菜单递给经理，后者马上离开了，没有再逗留打扰。
秦青璃放松地后仰，靠在松软的沙发椅上，双眼隐隐透露出期待。
“你很爱吃火锅吗？”沈懿词浅笑着问。
“算是吧。”秦青璃想了想，点头。她以前也没吃过，只听老师说火锅是人族的伟大发明，想来味道很不错，“不过没想到你能吃辣，明明看起来冷得和仙儿一样。”
“这算是夸我吗？”沈懿词弯了弯眼睛。
没有天之骄子的傲气，倒是显得平易近人。秦青璃眯了眯眼睛，意有所指：“你倒是冰灵根中的特例。”
不冷酷、不高傲、不讨厌吃辣，还像个一捏一包水的软柿子。
“你也是木灵根中的特例。”沈懿词仿若没听出她言语中的深意。他是认可了秦青璃才会放下自已那点矜持的——都被打击成那样了，在这人面前他就算想端架子也端不起来。以及……
不温和、不治愈、不春风和煦，连生命力都广阔得蛮横无理。
秦青璃啊。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能养出这样的霸道家伙？
就算秦家是五大世家之一，应当也没这样的能力。
二人的眼神交锋了一瞬，又若无其事地各自移开。
正值此刻，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巨响，随即尖叫声与碗碟破碎声交杂着吵闹起来。秦青璃皱眉，推开门往楼下看，居然看到了一桌往外冒着浓郁黑气的火锅。
“这里怎么会有堕？”旁边赶到的沈懿词脸色一变，单手一撑栏杆便跳了下去。
秦青璃微微勾唇，身L往栏杆上一倚，好整以暇地看热闹。
这处堕并不繁盛，是刚刚因矛盾激化衍生，有人口密集地的专属特性——即势力小，分布广，好去除。
人，才是堕滋生的源头。
想要完全杜绝堕的诞生，只能杀光所有人，显然这并不可能。
但话说回来，想要凭一已之力激化出一处堕也并不简单——她真想知道多大仇怨才能养出堕来。
秦青璃的视线往旁边偏了偏，落在一对母女身上。初中生女儿记脸厌恶地看着身边的衣着浮夸的美妇，而后者也烦躁地看着火锅：“真晦气。”
“我看你更晦气，‘母亲’。”女儿讥讽道。
“你说什么？”美妇抬手就想打，不过巴掌到底没落下去，“信不信我告诉你爸！”
“你告诉啊！”女儿嗤笑，“你俩狼狈为奸，你卖屁股他出钱，鸡和老黄瓜真是绝配。”
“苏小曼！”美妇眼睛都红了，用力把巴掌甩下来，把周围的窃窃私语都甩得安静了。
秦青璃轻哂。或许是因为堕的常见性和沈懿词那高效的安全感，旁观人们比起害怕更想八卦，兴奋早就盖过了恐惧。
不过嘛……她双眼微眯，玉光轻闪。这对母女并无血脉关联，看来是重组的家庭了。
无怪这么大矛盾。
叫苏小曼的女孩身上经脉杂乱，是常年挨打导致的，L内又断了灵根，这辈子只能当个不能修仙的普通人，左右年限也不会超过六十。
那名继母的旧伤也不少。病L沉疴，大概也就能再活不到十年了。
真可惜，看她骨龄还不到三十五呢。
那边沈懿词已经清除了堕，冷脸转向苏小曼：“堕源于你。心态再不改变，早晚有一天会滋生更多的堕，然后被它们侵蚀成怪物。”
苏小曼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秦青璃。”沈懿词抬眸扬声，“清除余堕还要麻烦你。”
邻桌的男人闻言右手微顿，不着痕迹地将手收了回去。
她闻声扬眉，向堕一指，便有禾雀花飘落，将黑气吸收殆尽。
差点出手的男人骇然地瞪大眼睛，猛地站起身，抓住沈懿词的胳膊一跳，拎着他落在秦青璃身边。
他点开光屏亮出个人信息，自我介绍：“我是仙灵大学宫的五长老吴笑仙，任务就是对待入学的新生进行考察分班。你们都到一班。”
原来这时侯才决定分班结果。
秦青璃实在好奇，秦家那便宜爹得塞多少钱才能把废物怼进天才班？
还有，吴笑仙能轻易找到并认出新生，足见大学宫手段非凡。
“现在选宿舍吧。”吴笑仙在光屏上操作了几下放出投影，“学宫的宫花是五瓣莲，以‘五’为幸运数字；一室5人，一班总人数20人。宿舍只开放一二楼，其他楼层是娱乐、学习、修炼用的，优先选择已经有人入住的宿舍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