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路边,抬手示意,想要打车。在这繁华喧嚣的城市,在这热闹繁荣的中心,要打辆车很容易,但是对于现在的她却显然不是那么容易。
如果是几分钟之前,她可能会愧怍于打车,又或者鼓气打车被拒之后不再打车“麻烦”别人。
但是现在,她完全不会有这种问题。
她伸手打车,当车来到身边停下时,她自然礼貌的上前想先和司机说明情况:“师父您好,我身上有些不便,衣服脏了,我……”
“不拉不拉…”
司机听到她的话,从打开的车窗低头往外看她,当看到她身上血迹,像是看到什么晦气的脏东西般脸色难看,当即退回车内,踩动油门摆手拒绝,拒绝的话没有说完车已经嗖的一下离开了。
类似的情况反反复复出现几次,终于又来了一辆车。
这次的师傅很和蔼,他安安静静地听凉音把话说完。
“师父您好,我身上有些不便,衣服脏了,不过我会把包和衣服垫在座位上,您看可以吗?”
凉音并没有期待对方会直接通意,毕竟之前的人连话都不会听完,人家能听完已经很好了。她想看对方是否有所犹豫,如果犹豫,就意味着可以商量。
当她还在思索的时侯,思索怎么和师傅谈的时侯,她听到了师傅的回答。
“可以,上来吧!”
“谢谢师傅!真是太感谢您了!”凉音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回应师傅。
“没事儿,谁都有不方便的时侯!上车吧!”
“谢谢!”
凉音打开车门,把包放好位置,然后伸手脱下外套,叠好铺在包上,之后才上车小心翼翼的坐下。
司机师傅看她坐好了,问她去哪儿,然后就发车向目的地行驶。
凉音坐在车上,本来还想师傅可能会问她什么,她要怎么回答。但是没想到师傅很贴心地什么也没问。这让她感到很舒心。
因为这些事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明白的,她也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和别人说刚刚发生的事情。而她此时确实也没有心思去谈论任何问题。
身L疼痛夺走了她所有的注意力,也没有心情去谈那些话题。
她正襟危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该想什么,更不知道该让些什么。总之她想先回去再说,可是回去,回去吗?回哪儿去?那里可不是她的地方啊!
只不过还是得过去那里,因为她需要去收拾自已的东西,去还东西给人家,也需要去抹灭掉自已存在于那里的痕迹。
不知过了多久,在凉音的走神中,车到了地方。她下车后把东西拿出来,又从包里掏出手机,然后打开手电筒照向座位,当看到座位干干净净时,凉音舒了口气,心里也不由得放松——总算没有给别人添麻烦。
“师傅,多少钱?”她扭头转向司机师傅,果断的付了钱。
“师傅,座位很干净,今天真的谢谢您了!”
“好,我先走了!”
“好的,谢谢师傅!”
目送车辆离开,凉音转身抬头看向眼前的房子,举步向前。
和去的时侯一样,不知不觉中又回到了原点!